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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你如果是女的,我就接受你(求訂閱)

李素瑾手中的綠豆糕“啪嗒”一聲就掉進了石橋下的河水中。

月光如水夜微涼,身細影長意彷徨。

聶錚聲音一出後,這座石橋就陷入了一種夜晚應有的靜謐之中。

周邊街道燈火映照,喧鬧聲隨風傳來,襯得這裡的氣氛更加幽幽然。

李素瑾沒說話。

聶錚突如其來的幾個字,讓李素瑾有些無所適從。

聶錚在後面看著李素瑾,也沒敢繼續開口。

過了片刻之後,聶錚見李素瑾還沒有任何動靜,不由得開始懷疑起來。

難道剛才自己說的那句話她沒有聽見?

那……自己要再說一遍嗎?

“書……書今?”

“嗯?”

“那個……”

“哎呀,我好餓啊,你說了要給我做灌湯黃魚的!”

“嗯?啊?”

聶錚有些沒跟上李素瑾的腦迴路。

然後李素瑾也不容聶錚多多思考什麼,直接一蹦一跳的跑過來,挽著聶錚的左臂就拖拽著他往客棧走去。

“快點啦!我都餓死了。”

聶錚這下有話也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了,只能無奈道:“總得先去集市上買些食材才好,也不知道這麼晚了有沒有了。”

“不用買啦,我有。”

“你有?”

李素瑾笑嘻嘻的手一指背上的包袱:“就在裡面。”

李素瑾這包袱開啟後,直接將聶錚看呆了。

可謂是琳琅滿目應有盡有。

柴米油鹽醬醋茶,除了柴火沒有,各種佐料都有一些。

“你怎麼把人家鍋也搬來了。”

“客棧裡的要是不給用怎麼辦?”

聶錚見她此刻的表情略顯呆萌,不由得笑了:“你會怕他不給你用嗎?”

李素瑾一怔,憨憨一笑:“嘿嘿,也是,他不給我用我就把他捆起來,還不給用我就把他客棧點了。”

“……那也不必……”

聶錚拍了拍腦門,總覺得現在的李素瑾總覺得有些放飛自我。

書院時乖巧文靜,重生後再遇見的她又爺們至極,說話做事乾脆利落瀟灑的不要不要的。

現在……

沒辦法,畢竟是個傷患。

這兩個人回了客棧後,連房間都沒回,直接就殺進了廚房。

這家客棧的廚房就這樣被聶錚跟李素瑾霸佔了。

客棧裡面的墩子和掌勺躲在門口嚇得瑟瑟發抖。

不過那幾個墩子和掌勺看了一會兒,也就放下心來,這兩個人確實在灶臺上忙裡忙外的。

“蒜沒剝乾淨!”

李素瑾忙不迭點頭:“哦哦,好好。”

“這個菜根太老不能吃的。”

“哦哦,好好。”

“還有這個!”

聶錚看著李素瑾幫忙打理的東西,頗有些頭痛。

“行了行了,你去外面等著好了,真礙事。”

李素瑾嘴一撅:“你嫌棄我!”

“是是是,就是嫌棄你,你要不要吃。”

李素瑾扁了扁嘴,站到了一旁,卻也沒出去等著,就那樣看著聶錚,眼神先是委屈,看著聶錚認真忙碌的樣子,又開始變得柔柔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聶錚的手藝極好,但大都是自己琢磨出來的。

這和他有一個優渥的家庭環境不無關系。

因為在他眼裡,做些飯菜吃,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尤其是將天地元氣的操控之法應用進來。

比如強行聚攏元氣覆蓋在鍋上,就能提升水的沸點,可以使煮出來的肉食極為爽口之類。

聶錚在廚房裡忙,李素瑾則又跑到外面禍禍人家掌櫃和店小二去了。

“酒在哪!”

“這位上仙,小店已經沒有酒了……”

“我找出來一罈就把你酒窖砸了。”

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這掌櫃的立刻訕笑道:“灶房出來右拐兩次後左拐,有個能拉開的地板,酒就在下面……”

這個時間,店內客人要麼已經安歇,要麼就都去不遠處的勾欄瓦巷玩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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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錚把飯菜擺上桌後,讓一直在不遠處偷瞧的墩子、掌勺都看得有些呆。

因為色、香已經屬於上乘,就算味道差上一些,也都可以接受了。

實在看不出來這樣一個年輕人還能有這等手藝。

李素瑾再出現的時候,每只手都託著好幾壇酒。

仔細看看就會發現,並非手託。

而是在用手操控土壤,用土壤在承託著酒罈。

聶錚有些失笑,這種無聊到爆的舉動怎麼看怎麼像是自己幹出來的,沒想到她也會做這種事出來。

“小二!”

無人回應。

“小二?”

依然無人回應。

“再不出來把你家店拆了。”

小二被掌櫃的直接踹了出來。

“拿些酒盅或者酒碗來。”

小二慌忙去拿了一碟酒碗來。

“趕緊滾蛋,不許偷看,不然把你店拆了。”

小二連聲應“是”,麻溜的滾遠了。

頓時這小客棧就安靜了下來。

此刻一樓大堂中,方桌條凳稀稀疏疏,除了聶錚和李素瑾外,再沒任何一個人。

甚至連燈光都被李素瑾弄熄了,只留自己桌子這裡,有幾張昏黃的明光符照耀著。

李素瑾拿著酒就給聶錚和自己分別滿上一碗。

明明眸若秋水,舉止卻十分豪邁。

李素瑾一腳踏著條凳,一手舉著酒碗:“來!今天好開心!幹!”

說罷後,也不待聶錚有什麼反應,直接就“咕嘟咕嘟”將那碗白酒一口喝下。

“餓狠了要先吃些東西再喝酒,不然容易上頭。”

聶錚看著眼前不正常的李素瑾,覺得自己現在就是個囉嗦的老媽子。

李素瑾白眼一翻:“知道知道,煩死了,你怎麼不喝?”

聶錚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李素瑾見狀,繼續端起酒罈,又給二人滿上一碗,然後尋了個由頭,又是一口幹下。

聶錚愣了愣,夾起一條灌湯黃魚放進了李素瑾碗中:“你不是早就饞這個了,注意先對著魚嘴喝湯汁,然後再吃肉。”

李素瑾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知道,然後又催促聶錚趕緊將碗中酒喝了。

看著李素瑾此刻的姿態,聶錚心中有些想笑。

一碗一碗又一碗,想灌自己酒嗎?

從前的李素瑾就是一杯倒的酒量,只是有功法相助,所以上次自己利用醉酒符才把她灌醉。

眼下她想灌自己?

聶錚想了想,心中更多存的是笑意。

自己現在體內有混元丹,在它的相助下,將酒意排出體外可比之前容易太多了。

真搞不懂她想幹嘛。

哦對,她還不知道自己體內有混元丹。

李素瑾後來尋的由頭就愈發可笑了,聶錚也陪著,就這樣,一罈接著一罈,李素瑾弄來的這些頓時喝掉了大半。

飯菜除了灌湯黃魚被吃個精光,其他都還剩下來不少。

“不器,外面這輪明月,好看嗎?”

聶錚點了點頭,雖不如中秋時節圓,但猶如明亮玉盤,周圍還暈著一拳溫暖漸淡的昏黃,這樣遙遙的掛在夜空,甚是好看。

“為了今夜明月,幹!”

“……幹。”

李素瑾有些喝高了,終於有些承受不住,跑到客棧外面,扒著門邊開始瘋狂的吐了起來。

聶錚笑著端了杯水走過來,輕撫她的背脊。

“來,漱漱口吧。”

李素瑾接過茶杯,卻沒有漱口,而是將它放到了一旁,然後……就直直的站在了聶錚身前,偏著頭不住的打量她。

“怎麼了?”

李素瑾搖了搖頭,沒有說話,而是伸出長長玉臂,摟住了聶錚的脖子。

聶錚身子猛地就是一僵。

“不許掙脫。”

“呃……書今……”

“不許說話。”

聶錚很尷尬。

他現在已經很明白李素瑾的心意了,只是……越明白,自己就越難以接受。

好兄弟,一輩子,逾越了……就不大好了。

雖然你為了救我花費了自己十餘年光陰……

可我也不能……

完了,聶錚忽然覺得自己好渣。

如此重恩,讓自己邁不過那一道坎兒嗎?

聶錚扶住了李素瑾纖細的腰肢推了推,不料李素瑾反而摟得更緊,那額頭更是直接靠上了聶錚的胸口。

“我記得……你輸了賭約,要答應我一件事情的。”

聶錚乾咳了幾聲:“呃……這你還記得。”

“記得,怎麼會不記得。”

“那你想讓我做些什麼?”

李素瑾語氣幽幽:“原本……想讓你親親我,現在……只希望你不要動,讓我好好靠一靠就好了。”

聶錚訕笑,心中沒覺得有多感動,反而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兩個人就這樣依偎著站在客棧門口,看著夜間零星歸家的路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素瑾忽然就沒辦法繃住自己的情緒,開始抽泣起來。

肩頭聳動著,卻又強自壓抑著。

聶錚發現她的異樣,還是從感受到胸口有點溼開始的。

“你……怎麼哭了。”

其實,這就是典型的明知故問了。

聶錚話音剛落,也知道自己說了句廢話,不由得有些懊惱。

李素瑾這下繃不住了,鬆開了摟住聶錚脖子的雙臂,蹲下來抱住自己的雙膝,大哭起來。

聶錚忽然有些難過,也蹲下身子,撫住了她的頭。

李素瑾又哭了半晌,心中那悲痛之意才算緩過去不少。

“你知道嗎,我最喜歡你這樣子摸我的頭了。”

“呃……”聶錚這次終於把“有麼”兩個字憋了回去。

因為他實在不記得自己幹過這樣的事情。

我會摸她的頭?什麼時候的事情?

“書院的時候,那蕭逐鹿總是欺負我,每次都是你保護我。我難過了,你就會拍拍我的頭,然後幫我出氣。”

“啊,我記得,他在書院那會兒可討厭了。”

“遇到什麼困難的事情了,找你總歸是有法子的,就連那蕭逐鹿,不也是找到你才救下了谷小貝。”

“這個……不算救,蕭逐鹿要跟谷小貝斷生死契,把谷小貝難過成什麼樣。可是不斷生死契,我就沒辦法把它做成饕餮,這只是蕭逐鹿想救谷小貝,谷小貝一點沒想救自己。”

“你看,你覺得不算救,但蕭逐鹿覺得這就算是救了。就像你以往幫我的那樣,也許你根本不記得,可我記得。”

聶錚有些無話可說,許多相處間的小事,自己確實不記得。

人和人之間的相處本就是如此,某些你很在意的事情,其實在對方眼裡,可能就算是日常生活中,微不足道的細枝末節。

只是你關注了而已。

李素瑾又抽泣了兩聲,開口問道:“那……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不能接受我嗎?”

聶錚神情有些古怪。

我為什麼拒絕你,你自己心裡沒點兒數?

“那個……咱倆總不能大半夜拼刺刀吧……”

“何謂拼刺刀?”

“呃……就是……”聶錚忽然有些不好舉例子了。

在一個斷袖跟前說這個,不就是赤裸裸的耍流氓嗎?

“就是什麼?你說呀。”

“那個……剛才那截木質胡蘿蔔,你還記得嗎?”

李素瑾點了點頭,顯然對它印象深刻。

畢竟沒見過哪個胡蘿蔔沒有葉子,根上反而還多了兩個圓圓的凸起,一左一右,十分對稱。

聶錚用混元丹在空氣中比劃出兩個木質胡蘿蔔的模樣,然後……讓它們互相拼殺起來。

聶錚覺得自己表達的十分形象,甚至都有些粗俗。

但是李素瑾依然一臉懵逼。

“你說的是……鬥劍?”

“嗯,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那為何你接受我,咱倆會半夜鬥劍?你又不用劍,你是簫呀。”

聶錚頓時覺得這天已經沒有辦法聊下去了。

哥們,你都三十了,別裝單純好不好。

聶錚呆滯在這裡,李素瑾就在旁邊催促:“你說呀!我根本聽不懂。”

被催急了,聶錚只要一咬牙一跺腳,將話挑明:“咱們兩個大老爺們,你說誰捅誰,反正我不接受被捅。哎呀不是不是,捅別人我也接受不了呀!”

話說李素瑾身為連環塢塢主,自己塢中雖然不禁雙修道法,但是……自己又沒修煉過。

單身三十年,就算有幸見過聶錚的春宮圖,也沒見過那麼細節的地方啊……

而且哪個二百五畫春宮會把男性的畫那麼清晰……

所以聶錚這句話,後半句李素瑾根本聽不懂,但是前半句,李素瑾算是聽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只見李素瑾就這樣呆了一呆後,突然就笑了起來,然後就越笑越大聲。

最後甚至把眼淚都笑了出來。

聶錚一臉的莫名其妙。

你哭哭笑笑的……唉,果然元神意識受損的人都會不正常。

“我是男的,所以你不能接受我對嗎?”

聶錚攤了攤手,嘴巴一咧,意思很明顯,你說的沒錯。

李素瑾繼續道:“那我是女的,你就能接受我了?”

聶錚看著她這副模樣,直接松了一口氣,因為他沒從李素瑾臉上看出任何不好的情緒來,甚至還能看出幾分欣喜跟調皮。

“你長這副禍國殃民的模樣,你要是女的,我跪舔你好不好。”

“別嬉皮笑臉的,嚴肅些,是不是我的女的,你就接受我了。”

“是。”

“你發誓。”

“這就過分了,你還不信我。”

“不信。”

“……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聶……”

忽然聶錚的嘴被李素瑾用手指擋住:“安敘。”

“……我安敘對天起誓……若是你是女的我還不接受你,我就天打五雷轟。”

李素瑾見他發誓發的一點也不拖泥帶水,不由得想起來了聶錚的某些奇特觀念。

“你要用你在乎的人起誓,不能拿自己起誓,不然回頭你自己搞些天心雷劈一劈自己,就算懲罰過了,那可不算數。”

聶錚無語:“那我安敘對天起誓,若是你,李書今,是女的我還不接受你,你就天打五雷轟。怎樣,開不開心,意不意外。”

李素瑾聞言直接就是一呆。

我這要開心啊……

還是不開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