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哀嘆，姜源離和靈月能走到這一步，完全是時代背景下的一個悲劇縮影。
當初靈紋族與人族並不互通，互有警惕，那時候姜源離娶了靈紋族最高貴的女人，可想而知會遭受多少非議。
再加上姜源離這個人很邪，為了守護自己的妻子，什麼殘忍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甚至為了維護靈紋騎士團的地位，連女兒都敢殺。
這也導致他的妻子對他排斥無比，也不準自己的子女與人類接觸。
擔心會演變為姜源離式的悲劇。
如今，兩族誤會解除，由雙方的神級強者牽線搭橋，兩族也正式進入互相接觸、合作和融洽的階段。
奈何，這個時候的姜源離，已經死了。
江晨在這個時候與姜月白在一起，完全沒有任何外力因素上的排斥和壓制。
他只能悲嘆，姜源離生錯了時代。
但江晨轉念一想，如今的新時代也是由姜源離促成，不由得生起幾分無奈。
靈月聖女一夜之間好似憔悴了很多，她再也沒有阻攔姜月白和江晨在一起。
她也沒有把姜源離攔截妖魔一事廣而告之。
她理解姜源離，他不是一個在乎名義的男人，否則也不會做出那麼多不顧名聲的殘忍事情。
他累了，想安安靜靜的與黃土同眠，不想在死後也要接受眾人的議論與評判。
“你走吧。”
靈月聖女輕輕撫摸著姜源離的骨灰盒，背對著守孝在一旁的姜月白。
“你若想與江晨在一起，就避免讓他走上歪風邪路，別讓他成為第二個姜源離。”
她背對著，幽幽低聲，說不出的苦悶。
“他在參與聖戰，為第三十三域提升排名，爭取更多資源，我想留幾日，陪伴在母親和父親旁邊。”
姜月白無法對親生父母產生深厚的感覺，她從小一個人長大，難以有所共情。
所以她對自己此時的毫無波瀾而感到愧疚。
但她很理智，也受到華夏文化的薰陶，百善孝為首，想恪守孝道。
靈月聖女再無多言。
這幾日，江晨去參與君王級的聖戰任務，跟靈紋族的君王級天驕爭鬥，戰績耀眼無比。
每一次聖戰任務都能得到大量積分，已經為第三十三域提升了十多個排名。
第三十三域可是二十多年沒參與聖戰，與其他域的積分差距很大。
他能在幾天之內，硬生生將第三十三域的排名拉上去十多位，已經非常驚人。
這也讓靈紋族對他格外尊敬，也羨慕江晨既有靈紋之力，也有契約多戰寵的能力。
也是因為這一點原因，靈紋族已經有人前往人族領地，希望互相合作，研究出靈紋族也能契約多戰寵的能力。
靈紋族為此，貢獻出大量的複雜靈紋，完善人類在靈紋方面的研究。
靈月聖女也有所耳聞，她找到姜月白，將心底疑惑說出。
“你能為他研究出特殊靈紋之力，甚至讓他誕生SSS級靈紋天賦，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姜月白沒有隱瞞，坦言道：“特殊靈紋，即便是母親也能刻畫得出，但融合在人類體內，絕對無法誕生SSS級靈紋天賦，甚至連最低階的靈紋天賦，都誕生不了，這是人類與靈紋族的身體構造和基因互有排斥的原因。”
“那麼，問題出在江晨的身上？”
靈月聖女輕柔道。
“嗯，他的血有問題，很特殊，我認為是靈紋與他的血融合後，才讓他誕生出SSS級靈紋天賦，具有唯一性。”
姜月白想到這裡，就想到了武神體系。
武神體系也是以血為基礎的修煉方式。
她痛心無比，江晨既然已經跟血皇后結合，說明江晨已經破了身。
她想怪罪於母親，但念及母親這般做的原因，便有力沒處使，十分無奈。
靈月看到她神色痛苦，便知道她在想什麼，一時間愧疚又悲傷。
“將這塊聖女靈紋石拿走吧，我聽你說，你一直在為江晨研究特殊金屬材料，那麼將聖女靈紋石打碎，融入金屬中，也許會有奇效。”
靈月聖女拿出一塊暗金色的石頭，拳頭大小，上面刻畫了密密麻麻的複雜靈紋。
姜月白所研究的，能讓戰寵吸收和融合的金屬材料。
其核心的一點，就是讓金屬與靈紋融合。
只是她掌握的靈紋有限，所以特殊金屬材料的質量一直不高。
當然，特殊金屬材料的難點，不在於讓靈紋能否刻畫在金屬上。
而是在於金屬刻畫上靈紋後，雙方能互相共振、共鳴乃至互相合一。
這才是最難的，但姜月白已經研究出來，而且讓江晨的戰寵進行了兩次機械進化。
只是，隨著江晨的戰寵的實力越來越高，需要的進化材料也會越來越高階。
那她想研究出頂級特殊金屬材料，就越發的難了。
眼下，母親拿出聖女靈紋石，無疑是雪中送炭，會提升特殊金屬材料的質量。
姜月白覺得，將這顆石頭融入核武器中，再加上她的一些手段，讓核武器金屬與靈紋打造合一、共振與共鳴的層次。
她相信接下來的核武器特殊金屬材料，絕對足夠江晨的戰寵完成機械進化。
甚至有可能是有史以來最強的一次機械進化。
“母親，這可是聖女代代相傳的聖物，每一代聖女都會在上面留下自己一生中最純粹而核心的一道靈紋……”
姜月白震驚，詫異的開口。
她被軟禁於靈紋族的這段時間，也知曉聖女靈紋石的重要性。
毫不誇張的說，這顆石頭上蘊含著數代聖女的心血。
這塊看似普通的石頭，現在散發著微弱的金光，已經成為了絕世瑰寶。
“那你願意成為下一代聖女麼？”
靈月聖女問道。
姜月白沉默。
“你既不願，那這塊石頭，也就沒了傳承下去的意義，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愧疚與你，如今還發生血皇后那件事，這塊石頭，就當是我對你的彌補吧，將它融入到金屬中，發揮出它最後的光輝吧。”
靈月聖女走上前，將聖女靈紋石塞入姜月白的手中。
“那母親你……”
姜月白遲疑。
“等過了他的頭七，我便退位，讓其他域的準聖女繼承第三十三域的聖女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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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月聖女憔悴的笑了笑。
“這是會載入靈紋族史冊的事情，你這樣做，無異於是斷絕您這一脈的傳承啊。”
姜月白痛心，又將石頭遞出，覺得不能這般做，否則母親會成為靈紋族第三十三域的恥辱，被後人唾罵。
“你父親除了我，什麼都不在乎，那我在乎這位置又有什麼意義，只要你好好的活下去，姜家一脈的傳承就不會斷，第三十三域的聖女一脈也不會斷。”
靈月聖女輕輕笑了笑，蒼白的臉上似乎有解脫。
她似乎是想以此來恕罪。
【作者題外話】：【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