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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教授的遺物

手術室,心電圖中綠色的波段變成了一條沒有起伏,平坦延伸的直線。

柳教授傷勢過重,數條肋骨斷裂刺入心肺,脊椎多處粉碎性骨折,搶救無效,最終還是去了。

生命有時候真的很脆弱,往日裡與宇空亦師亦父的他,僅僅一瞬就陰陽兩隔,剎那間宇空的大腦一片空白。

站在隔窗前的他不知該如何接受這種訊息,望著醫生護士們嘆著氣,無奈地搖了搖頭後將一張白被單蓋在了渾身上下幾乎被紗布裹纏成一具木乃伊的教授臉上,宇空如遭晴天霹靂,目光呆滯,久久佇立著一動不動。

事後,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也很快被調查清楚了——果不其然,和綠色森林組織有關!

這是一場獨狼式恐怖襲擊

這是一種最早起源於21世紀初的特殊的恐怖襲擊方式,它不招募,不聯絡,甚至不提供任何援助,僅僅是廣撒網,透過大規模散佈內含教授犯罪方法的病毒式郵件,蠱惑完全與自己沒有任何聯絡的潛在反社會者行動。

除了沒法準確地針對某一目標,這種恐襲方式幾乎沒有任何缺點:成本低,不暴露,不留痕,還難防範——不僅因為由於目標不固定導致沒有人知道襲擊的目標或地點,受到郵件的範圍廣大更是讓身邊任何一個人都可能是潛在的恐怖分子!

因此,它也是綠色森林組織最常用的襲擊方式,所佔比例超過百分之七十,發動者則多是一些因為自動化科技發展導致的失業浪潮下的底層無業邊緣人士。

這類人文化水平低,由於無知自身本來大都就對科技持排斥態度,又一無所有而容易走極端,往往只需要幾篇煽動式郵件稍加引導,很容易就會受到邪教式的蠱惑走上不歸路。

這一次兇手的身份,就是這樣一名50歲上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失業後被這樣蠱惑從而報復社會的底層中年婦女。

她叫於明豔,本地人,開黑車為生,五年前丈夫死於癌症,自己也是個晚期的肺癌患者,唯一的獨生子又不爭氣吸毒賭博敗光家產,前陣子由於自動駕駛汽車准許上路的法案透過失業而心感絕望,偶然間收到了綠色森林組織的病毒郵件被蠱惑洗腦這才走上了報復社會的不歸路。

而柳生玄教授成為目標,更是意外中的意外——就在校園門口的顯示屏上,教授最近正好因為釋出的論文成為風雲人物,被投影其上並附有所獲嘉獎的介紹,偶然間被路過的於明豔看見了又恰好是她(或者說郵件中)最痛恨的生命科學領域,這才將車停在大門附近待教授來後發動了襲擊。

以後的事情可以清晰地預見:

於明豔一個無依無靠的社會底層人士,要錢沒有,要命一條,家裡那破德行也沒有什麼好牽掛的,大不了槍斃,又是肺癌晚期,很可能都活不到宣判下來的那一天了;

其家屬聽聞此事後基本都避之不見以劃清界限,唯一一個避不開的兒子熊志又是個不孝啃老的吸毒廢物,接受調查的時候一副滿不在乎,只想撇清責任的樣子,直呼“你們大不了把我媽殺了抵命好了,跟我無關”。

恐怖襲擊的後續不同於一般的刑事案件,它根本找不到能負責的物件,結果最多也不過把早就成了不怕開水燙的死豬的主犯判處極刑,然後政府或者事發地,比如學校再出於人道主義象徵性地賠點錢,不了了之。

而所謂的報仇……儘管最開始情緒激動的時候宇空也不是沒有過這個想法,但只要稍稍冷靜下來便會發現這不過是一句空話:

直接兇手已經被抓,沒錢沒勢完全等候發落了,去找跟其這次個人行為完全無關,同樣處於底層無所顧忌的親友無疑是只會把自己搭進去,沒有實際意義的愚蠢做法;而根本兇手綠色森林組織,就像上次331事件後,最開始時候宇空心裡也是用各種汙言穢語喊打喊殺,但等冷靜下來思考的時候是個人都明白這些話不過都是些喪失理智下的氣話。

試問這種連五大流氓都不能根除,行事極端不知後隱藏著多少道暗流的恐怖組織,又豈是他一個小小的年輕學者能惹得起的?!甚至,他連它有多少人,有哪些人,特別是除了幾個眾所周知的被通緝首要人物外有誰都不知道。

連這些都不知道,所謂的報仇又該從何談起呢?

作為一個小角色,他除了感到深深無力以外,什麼也做不了。

曾經的331事件中,父母死了,現在親如父子的教授也命喪綠色森林組織手下,失去一切的宇空不知為什麼,沒有落下一滴淚,只剩下一種空靈的麻木。

他能做的,也只有透過一些手段麻醉自己,比如曾經他就選擇了用沒日沒夜的學習研究轉移注意力,逃避麻醉自己,而現在則是儘可能地將大腦清空,不去回想在其中百般閃現,宛在的音容笑貌以壓制悲愴的心情。

事發後第十天,教授的追悼會如期開始。害怕被人繼續用獨狼式手段報復,搞挖墳之類的讓人死也不得安生的破壞行動,他的遺體火化後沒有置辦墓地,骨灰以海葬的方式灑掉了。

之後除了等待審判的開庭,也沒什麼值得關注了,但宇空這還有一樣收尾工作要做:

教授一生醉心於學問,這麼多年來日子一直都過得比較儉樸。他手上,如果說除了一間學校分配的舊房子外還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那便只有一樣——留下的研究資料!

也許在外人看來它們都是一些草稿廢紙,但宇空知道,它們凝結著教授一生的心血,是他的命根子,每一個字元的背後都不知蘊含著多少汗水和辛勞。

之前在醫院的時候,教授走後不久,宇空就聽搶救的醫生轉述過教授在被送上救護車後昏迷前說的話——都那時候了,他嘴裡反覆唸叨著的,也依然是這些生前最在乎的東西。

所以他絕不容許任何人對它們進行褻瀆!

法律上的事情宇空不太懂,但他知道房子是學校分的,產權還掛在校方那,再加上柳生玄教授也沒有可以繼承遺產的妻子兒女,宇空自己和教授之間又沒有收養關係或簽訂過贍養協議之類的東西,法律上也不可能承認他具備遺產繼承權,最後再加上教授走得突然沒留遺囑,宇空敢肯定再過一段時間房子的結果不是轉到教授那些極少聯絡的親戚名下,就是被學校收回重新分配,裡面的資料也必然在下一批人入住裝修的時候被跟著處理掉。

時間不等人,海葬結束後第二天,同樣有著教授家的鑰匙的宇空就來到這裡,打理起這些教授最在乎的東西,

屋子不大,不過五六十平方,裝修簡樸而乾淨,其中最扎眼的莫過於屋中那如圖書館般的一排排書架。

上面放著一摞摞厚實的各種專業書籍,或者一沓沓每一張都印得密密麻麻的資料手稿,翻開書,每一頁的字裡行間都用黑色水筆工整地寫滿了各種批註,手稿的每一張,不論是列印的還是手寫的也都嚴格地進行了分類並標了號,疊得整整齊齊相互間甚至看不見一絲多餘的凸出,讓人不得不佩服教授一絲不苟的做學問精神。

“唉……”

看著它們,宇空嘆了口氣,彷彿又看見了曾經來這裡與教授一起探討學問的往昔,心底酸沉沉的。

小心翼翼地,他將這些教授視之如命的資料從架子,格檔中取出,整理好後裝進整理箱,再讓跟著一併到來的搬家公司工人搬下樓裝車準備運走。

整理的工作大概持續了一個多小時,期間除了這些紙製資料,宇空還認真地對屋子的每一個角落進行了檢查,將所有可能存著資料的東西,如電腦,光碟,隨身碟,行動硬碟等一起帶走了。

收拾到最後,房子雖然沒空多少,但它的靈魂卻已經不在了,只剩下最後一個讓宇空有些犯難的東西——那是一個堆在雜物間的保險櫃。

它緊鎖著,裝修的時候特意打了鋼釘扎在牆壁裡的,拆除需要特殊工具,顯然沒法直接帶走。裡面肯定有重要的東西,按照教授的性格,宇空推測裡面放的可能是一些柳生玄如數家珍的研究論文初稿,或者榮譽證書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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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大額的現金或金條之類投資用的大額保值品也不排除。

但不管是哪個,都不適合像那些宇空不打算動的那些不值錢的舊家具家電一樣繼續留在這裡。

宇空很乾脆地讓搬家公司聯絡了開鎖師傅,打算一探究竟後再做定奪:

如果是前者,就像那些資料一樣,一併打包帶走保存起來;而如果是後者……宇空不想做出趁機侵佔教授遺產這種不道德的事情,但畢竟它們留在這裡最終也只會白白便宜房子的下一任繼任者,所以……

嗯,如果是這些,宇空暫時計劃把它們都捐給科研基金會或者希望工程之類的有需要的地方。

若教授泉下有知,他應該也會感到欣慰,不會怪我這麼做吧?

他暗暗想道。

開保險櫃的過程雖然費了些工夫但也還算順利,可其中顯露出來的東西卻讓宇空十分疑惑——因為他猜測的兩者都不是。

櫃中放著的,是一個銀色的金屬圓球,旁邊躺著一本老舊的筆記本。

“這是什麼?”

圓球似乎是某種合金材料做的,約莫承認拳頭大,呈閃亮的銀色。它並不是一個純粹的球體而有些像橄欖球那樣的梭形,表面光滑無比沒有一絲縫隙凹凸。

將其拿起仔細端詳幾番,宇空沒在這古怪的金屬物中看出什麼用途方面的線索後,索性將目光轉向了筆記本。

這本筆記本約莫三四百頁,發乾龜裂的皮質封面和泛黃的紙張都說明它有些年代了。透過那磨砂般的質感和老舊的款式,宇空推測這東西至少已經有數十年的歷史,甚至可能是21世紀之前的產物。

在右手拇指上塗了口唾沫,他將頁碼翻開閱讀起裡面的內容來。

然而,第一頁,第一段話就讓他陷入了十足的震驚中!

只見作為序章的空白頁碼的正中,用炭黑色的墨水寫著一段工整的正楷文字:

很抱歉,宇空,當你看見這段話的時候,我應該已經不在人世了。這些年來,因為害怕對你產生不好的影響,我對你隱瞞了很多東西,而現在,終於是時候把它們都說出來了。

在這個保險櫃開啟後,想必你應該看見這本筆記本旁邊放著的那個怪模怪樣的金屬圓球了吧?我知道,這很難讓人相信,但我向你保證,我,記錄在這本筆記中的每一個字,都是切切實實的真話,希望你能相信。

現在,我要告訴你的是,那個圓球不是地球上的東西,而是一個來自外星文明的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