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為什麼，她能夠極遠極遠的監視著張力，
這也是為什麼，她明明還在屋外，就能感受到十絕會之人的存在。
此處在茂林深處，周圍的樹木不斷淨化著空氣中殘留的氣息。
她圍著突兀之地邊緣走了一圈之後，她停了下來。
除了那淡淡的邪惡氣息之外，她能聞到的，就只有樹木所釋放出的青蔥之氣。
這顯然並不符合她內心的想法，
她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躊蹴了小片刻，她向著禿兀之地中間，走了過去。
這一次，
她走的更加小心，步伐更短，
陡然，
她停了下來，
一絲並不一樣的氣息，湧入了鼻腔。
她的眼光陡然變得明亮，彷彿要看清空氣中存在的氣息，但很快，她放棄了，眼中的光芒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她的鼻尖，用力的蹙在了一起。
氣流變得更加濃郁，湧入她的鼻內。
下一刻，
她的瞳孔放大，
明眸之中夾雜著一絲難以掩飾的驚駭。
“唐家.....焚山決？”
.....
......
張力再次按下了暫停鍵。
“這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還是這個時間？”
眼前的人，他很熟悉，以前他在擺攤的時候，常常能遇到這人，是跟在邱二收保護費的。
這些人，他認識，無家無戶，就跟著邱二充當打手。
這個時間點，
此人也僅僅是路過了一下，
張力感覺有些不對勁了
此人並非書屋路的人，看他步伐平平，也不匆忙，顯然也不是有事。
他在書屋路走一遍是什麼意思？
又不是那邊的人，這個時候本來應該跟在邱二身邊收保護費，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張力驚的一下坐起來了。
如果....
如果....
一切好像都對的起來了。
他再次按下了快進鍵，很快，他再次暫停了。
三天之後的影片裡，再次出現了一個邱二的手下，而這人，正巧就是那天被他一腳踢在腳上那人，此刻，
他的步伐還有些間歇性跛形。
彷彿有一條線，瞬間串聯了起來。
邱金受重傷為什麼會突然好轉，
為什麼這段時間自己也出過攤，卻一次都沒有遇到了邱二，
為什麼執法隊根本找不到可疑的人而對方明顯又有不少人盯梢。
....
他不相信邱二這種人物能夠接觸到修行者層面上的東西，
但是邱金，
不一樣，
邱金在蓉都耕耘了這麼多年，明的暗的的人力資源不會少，
所以....
顧不上思考了，張力直接給龔隊長打過去了電話。
“喂.....”
凌晨三點了，龔隊長的聲音已經有些懵懂了，
“龔隊長，我找到線索了！”
張力輕聲開口。
“什麼！！”
聲音瞬間清醒，“我馬上過來找你！”
“行。”
張力沒有拒絕，點頭答應下來。
龔隊長來的時候很隱蔽，甚至張力聽見敲門聲開門的時候，都沒發現門口有個人。
“你不是執法隊的，我怕連累你。”
直到龔隊長說話，張力這才透過牙齒分辨出了他的位置。
張力有一絲觸動，
倒是沒想到五大三粗的龔隊長心思竟然如此細膩。
很顯然，
對於那個沒有半點線索的犯案人，龔隊長很忌憚。
關上門，
把窗簾拉上，張力開啟了手機。
“你這螢幕也太小了吧....”
龔隊長無語，他實在看不太清楚。
張力不說話，他現在困的厲害，只想早點把事情說完，
拉動著進度條，停止在第一個人的位置，張力這才把手機遞給了龔隊長。
“這.....”
龔隊長將影片拉到最大，一個螢幕甚至只能容納一個小隔的時候，他這才看清楚，輕輕皺眉出聲，
這人龔隊長有印象，畢竟他也看過這一段影片，雖然只看過一次。
“這人我看過，應該是路過的人，雖然有時候會四處看看，但沒什麼特殊。而且在七天之內，只出現過一次。”
他看向張力，黑暗中，他看的不大清楚，但仍舊能感受到張力臉上的肯定。
“沒錯，他的確是路過的。”
張力不否認，再次拉動了進度條，停在了那個間歇性跛形的人的畫面上。
“這人我也有印象。”
龔隊長心頭嘆了口氣，“這人應該也是路過的。”
他有些失望，
本以為這個華清大學的高材生當真發現了什麼線索，興沖沖從床上衝過來，甚至為了隱蔽，他連車也沒開。
結果到頭來，
給他的線索是這麼兩個人。
兩個路人！
他們執法隊對於這些影片當然也看過，二十幾個人一起看，每人一臺電腦的看，每臺電腦，還有AI輔助。
以這種程度的調查，尚且沒有發現可疑之人，
更何況是張力呢？
龔隊長安慰著自己。
張力能感受到龔隊長身上那股失落，輕笑，“龔隊長，如果我說，這兩個人，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呢？”
龔隊長猛的站了起來，
“你說什麼！”
旋即，他顫抖的開口，“為....為什麼他們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因為我認識他們。”
張力知道自己能發現這一條線索有很大的運氣成分，畢竟這些人雖然是混混，那和執法隊這些大佬們，卻是完全沒有半點交集，執法隊根本不認識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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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
自己認識，
而且還知道，他們這個時間段，就不應該出現在書屋路。
“他們，本是我們這一片的小混混，白天的時候，都是跟著邱二收保護費的那種。你覺得，在這種時間裡，他們出現在了書屋路，合理嗎？”
龔隊長顫抖的更厲害了，
他有一種感覺，或許....這的確是一條線索！
像混混這種職業，都是報團取暖的，少有人會自己單獨行動。
“邱二是誰？”
龔隊長問。
“邱二你應該不認識，但是他大哥，叫邱金。”
“邱金......“
龔隊長彷彿也想到了什麼，語氣陡然變得冰冷，“怪不得，怪不得上次他受那麼重的傷，很快就出院了，怪不得啊！！！”
張力不說話了，此刻已經不需要他解釋什麼了，就這麼靜靜的看著龔隊長喘著粗氣。
半響，
龔隊長的呼吸終於平靜了下來，平靜的開口，
“但是你這個線索，有些太牽強了，並不足以直接給邱金一個罪名，更不用說找到幕後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