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卻不知道他為何會被關在這裡。
“你問我是誰?”
那隱藏在黑暗中的人,嗓音嘶啞且充滿了恨意。
陸卿凌不敢靠近,只得遠遠的看著他。
那人似乎終於注意到了她手鐲上的光芒,爾後渾身一顫。
刷的一下抬起頭來,聲音顫抖著問:“你……你是殷雪?!”
“我不是。”她又停頓了片刻,繼續說:“她是我母親。”
“你認識她?”陸卿凌企圖從她口中得知關於母親的一些事情。
因為在她的認識裡母親是很神秘的。
“你是她的女兒啊……”
那人的語氣竟然是說不出的傷心難過,陸卿凌抿唇。
隨後便聽見他說:“你過來,讓我好好瞧瞧你。”
陸卿凌猶豫片刻,便向著他靠近蹲下來,才發現他的四肢都被用粗大的鐵鏈牢牢桎梏著。
這裡寒氣刺骨,除了可以上來的樓梯,幾乎沒有任何的通風口。
鐲子上的光在靠近他的那一刻起,忽然明亮刺眼了起來,陸卿凌也終於看清楚了他的臉。
蓬頭垢面下,那張臉格外的蒼白陰冷,那半張臉上竟然覆蓋上了滿滿的一片蛇鱗!
沒錯!
是蛇鱗!
黑青色的蛇鱗散發著一股邪惡陰冷的氣息,細小的瞳孔幾乎只有一個點。
陸卿凌陡然睜大了眼睛,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而她這時候才看到,不僅只是那半張臉,甚至是連他的手臂上也是黑青色的蛇鱗。
怎麼會這樣?
一個人的身上,怎麼可能長蛇鱗呢!
“你和她長得真像啊。”
那人一雙細長惡毒的眼睛陰冷的盯著陸卿凌,正如同那蟄伏在黑暗中的毒蛇一樣,恐怖的令人頭皮發麻。
陸卿凌起身,後退一步,和他拉開距離,眼神冷漠的看著他。
那人陰測測的笑了起來,說:“你還是我頭一個見到不怕我的。”
他生的醜陋恐怖,但凡是個人瞧見了,不是嚇得半死,就是夜夜噩夢難眠。
“你究竟是誰,為何要引我來這裡?”
她知道,這個人一定是透過感應手鐲將她引來這裡的。
“我叫燭。”他意味深長的說了句,而後又繼續盯著陸卿凌,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笑容來。
對她說:“小姑娘,我們來做個交易吧。”
“你放我出去,我幫你達成你的願望,如何?”
他的聲音很具有誘惑力,尋常人是根本就抵抗不了的,但陸卿凌兩世為人,早就不是以前那個陸卿凌了。
“不如何。”
“他們既然將你關在這裡,那你必定就是十惡不赦之人,我若放你出去,豈不是危害了天下?”
瞧他這幅模樣,也不像是個好人,陸卿凌有自己的判斷,不會輕易上當受騙。
他似乎很驚訝一個小丫頭居然經受住了他的蠱惑。
臉上出現一抹失望的表情。
他頭髮很長,長的拖在了地上,雙腳也是跪在地上的,那鐵鏈上刻滿了咒文,雖然不懂,但才猜測那應該是用來壓制他的。
這個世界有很多未知的秘密,她現在所知曉和觸碰的這些,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
“嘖!連你也這麼說我,說我是十惡不赦之人!”
他忽然有些激動,鐵鏈嘩嘩的晃動了起來。
他伸手想要去抓住陸卿凌,似乎是想要殺她,尖利的指甲險些劃到了她的脖子,陸卿凌飛快的後退。
然而忽然一腳踩空,整個人都嚴重失重。
她猛地驚醒過來,天已經大亮了。
“長姐醒了?”
陸宛然的聲音響起,她看過去,陸宛然正將頭髮細細梳理好,臉上帶著溫柔且小心翼翼的笑容。
她看了眼四周,還是昨天那個禪房。
她明明是在古剎啊,怎麼可能會在禪房裡的?
又或者說,她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這一切未免也太過於古怪詭異了些。
“宛然,我昨晚可曾離開過?”她問陸宛然。
陸宛然一臉的驚奇,想了想搖頭說:“昨晚我睡的淺,長姐一直在我身邊不曾離開啊。”
她又上前,瞧著陸卿凌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樣,擔憂的問道:“長姐昨晚做噩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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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卿凌揉了揉額頭:“算是吧,我竟也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了。”
“許是這段時間過於操勞了吧,可要好生休息休息。”
聽她說完,陸卿凌眼神不自覺的看向自己的鞋子,上面很乾淨,不曾有半點雨水的痕跡。
若是她出去過,那麼深的積雪,鞋子必定不會乾淨的。
可她的鞋子是乾淨的,就連放在門口的油紙傘也是幹的。
“陸大姑娘起了麼?”
就在陸卿凌出神的這個空當,門外響起林清玄的聲音。
“起了。”
陸卿凌起身穿衣,陸宛然有一雙巧手,今天竟然給她梳了個單螺頭,那質地溫潤的白玉簪子往頭上一插,貴女的氣質就渾然天成了。
“長姐可真好看!”
陸卿凌可沒整過這麼複雜的頭髮,林清玄還在門外等著。
陸卿凌一打開門,寒氣就蹭蹭的往屋子裡鑽了。
林清玄早知陸卿凌的美,像是與這凜冽的寒冬融為一體了,又美又冷,讓人不敢靠近。
“林公子一大早便來我住處,莫不是要讓人看見了說我的閒話?”
陸卿凌一開口說話便能讓人心口一窒,哪哪兒都疼。
林清玄當即尷尬的說:“陸大姑娘誤會了,只是這寺廟早課做的早,早膳也早早的就沒了。”
“我瞧二位姑娘起得晚,便特意留了素食餅子過來,帶與兩位姑娘。”
他攤開抱在懷裡的吃食,是幾個素菜包子,還有兩個烙餅。
寺廟不會因為他們是貴人就會格外優待,能給禪房住就已經很不錯了。
想想這會兒的確是不早了。
“難為林公子這般細心了。”
“陸三姑娘,拿著吧!”
林清玄一把將東西塞給陸宛然,陸宛然愣了片刻,他卻已經火急火燎的走了。
“長姐,這……”
“吃吧,不吃白不吃。”
“長姐,我瞧著那林公子,似乎是對長姐有意呢!”就林清玄看陸卿凌的那眼神,只要不是個瞎子都能看得出來。
偏生陸卿凌滿不在意的說:“這年頭,喜歡我的人多了去了。”
“一個林清玄而已,他喜歡他的,我過我的,互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