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悄悄松了口氣，也上前說道：“是啊靈珊，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還要陷害到你二姐身上。”
“要知道，你這可是謀殺，是能掉頭的大罪的！”
她背對著眾人，眼裡的威脅濃濃的散發出來，柳氏和陸靈珊跪在地上，抬頭看見她眼睛裡的威脅和警告。
頓時一陣恐懼慌亂，因為她們知道，在這個將軍府裡，只有長公主才能真正做到隻手遮天。
“不可能，我姐姐不可能殺人的，一定是你們搞錯了！”
陸明瑞再怎麼混賬，在這種情況下他還是分得清主次的事關人命，又是自己的親姐姐，他或多或少都得要上去辯駁幾句。
“搞錯了？”
“難道老太太還會冤枉自己的兒孫不成？”長公主憤怒的震袖，威嚴的目光在看向老太太的瞬間又變得溫順懂事了起來。
她微微行禮，關懷備至的說：“母親，出了這樣的事情，兒媳自知也有責任。”
“是兒媳大意了，沒有管束好手下的庶子庶女，竟讓他們做出這等喪盡天良的事情來，母親放心，兒媳絕對不會姑息的！”
長公主知道，將軍府是要儀仗皇家生存下去的，她是東陵長公主，皇帝長姐，想要什麼沒有。
一個妾室所生的孩子，她怎麼拿捏就怎麼拿捏。
陸明瑞急了，連忙跪下來乞求說：“祖母，我姐姐真的不會做出這等糊塗事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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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說不定就是你身邊那人夥同長公主的陰謀，目的就是為了陷害我姐姐！”
陸卿凌驚訝的挑了挑眉，有一段時間不見了，這陸明瑞的腦子怎的就跟開了光似得，這麼靈光了。
不過他也只說對了一般罷了。
陸庚年眉頭緊鎖，他以前是疼愛陸靈珊的，但出現了這樣的事情，他也顧不得疼愛不疼愛了。
連自己的祖母都能殺，往後還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陸萋萋冷笑一聲，對他說：“明瑞，二姐知道你是著急，但人證物證俱在，這位公子與我也有救命之恩，又會為要陷害你們。”
“祖母，還請您快下決定，為長姐討回公道，還她一個清白！”
“母親也好告知陛下，長姐是清白的，讓其撤了通緝令。”
她知道她現在在陛下面前已經沒有多少勝算了，鳳凰號現在就是個瑕疵品，是她身上濃墨重彩的一個敗筆。
別說是陛下了，恐怕就算是父親，也對她失望透頂。
既然身邊的親人靠不住，那她現在就只能靠自己了。
“發賣了吧。”
老太太出了口長氣，微微閉眼，一語落下，陸靈珊和柳氏頓時臉色大變。
整個人都跟殺了似得，一屁股頹廢的坐在地上，眼淚不停的往下掉。
“母親……”
陸庚年心中一突，發賣……
那好歹是他的親生女兒啊，那柳氏他更是寵愛了好些年。
老太太說：“如此毒婦，留在府中只會敗壞了我們將軍府，發賣也總好過將她告去官府，丟了一條命和苟活著，哪個要強些？”
老太太是累了，不想去參與這些勾心鬥角的事情了。
她前半生稀裡糊塗的，後半生也算得上是風光了。
“母親，求求您，求求您不要把靈珊發賣出去，她還小，才剛及笄呢！”
“賤妾知道錯了，是賤妾沒有教育好自己的孩子，您有什麼氣衝著賤妾來就好，靈珊還是個孩子啊！”
“要是發賣出去了，這輩子也就完了呀！”
老太太嘆了口氣，又說：“不是發賣靈珊，而是你。”
“這些年你在府中為虎作倀，做出來的醜事還少嗎，你看看你這兩個孩子，一個不學無術，一個巴結諂媚，沒個千金小姐的模樣。”
“你身為他們的母親，自然是難辭其咎，故而從今天開始，你便脫離將軍府，從此和將軍府再無關係。”
“至於靈珊，便遣送會鄉下，隨便找個人家嫁了，往後再不能踏入上京和將軍府半步！”
“明瑞呢，就放在長公主手底下養著，她是主母，定然不會虧待了你這個孩子。”
陸靈珊那剛剛失去了神色的眸子一下子又恢復了光亮，而柳氏則是在片刻的怔愣後回了神。
又哭又笑的拉著陸靈珊的手，說：“不發賣就好，不發賣就好。”
她沒關係的，只要她的兩個孩子還能活著，況且，她還有個兒子待在將軍府裡，去鄉下也總好過發賣。
現在柳氏已經不奢求自己的孩子以後能有什麼似錦前程了，只要能活著就很不錯了。
她連忙擦了擦眼淚，不停的磕頭謝恩，將自己的額頭磕的砰砰直響。
“賤妾謝過老太太，賤妾謝過老太太！”
很快，柳氏便被人脫了出去，她一句哀求都沒有，只是滿眼欣慰的看著自己的孩子。
曾今花樓裡頭牌，嫁進將軍府生了兩個孩子，最後卻落得個被發賣的下場。
明日一早，府裡的人就要送陸靈珊回鄉下老家，這一晚上她被暫時關在柴房，雖說開了春，但也是還是寒涼的很。
陸卿凌挑了藥粉倒進熱騰騰的水裡，攪動均勻之後便讓老太太進去泡腳。
夜裡的燈昏暗的很，窗軒上印著他們的影子。
陸卿凌蹲下來，一邊讓她泡腳，一邊揉摁著疏通著她的血管和穴位。
老太太低頭瞧著那蹲在自己面前的少年，她很平凡，話也不多，在她身上，老太太似乎看到了陸卿凌的影子。
一時間心中感慨萬千，蒼老的雙眸低頭看著她，問：“這位公子，你在西魏遇見我那孫女兒時，她過的可還好？”
陸卿凌給她揉腳的動作微微一頓，臉上浮現出一抹輕笑：“她很好。”
“是我這個老太婆對不起她，以前對她不好，對她母親也不好。”
“沒想到她被通緝時心裡還念著我這個老太婆，我真是該死，以前怎的就對她不好了呢！”
老太太痛苦的說著，想到今日的事情，她當然知道真正的兇手是誰，可是將軍府離不開長公主。
也無法將陸萋萋定罪，她是郡主，身份高貴，又是未來太子妃，若是傳出這等醜事，定然會引來長公主的仇恨和報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