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會丟掉自己的性命,她也在所不惜的。
“殿下,其實萋萋一直都知道,你心裡愛的人不是我。”
陸萋萋抱著他尚且還溫熱的身子,他一直都在昏迷著,雙手雙腳都廢了。
現在皇后每天都在尋找恢復他身體的法子。
上一次,若非是沈蓮及時出現將他救走,只怕他早就死在了陸卿凌手裡了。
“可不管殿下心裡裝的人是誰,萋萋的心裡從始至終都只有殿下一個人。”
“這輩子,萋萋的身子不可能是屬於殿下的了,但心只會是殿下的。”
陸萋萋溫柔的撫摸著他的臉頰,他臉上生了好些胡茬。
落魄的不成樣子,早就沒有了昔日成為皇太子的風光和輝煌。
她的手指細細的描繪著楚景時的五官和眉眼,他是生的極為好看的,五官深邃明朗。
本該就是個明君的樣子。
只可惜,上天總是妒忌英才的,讓他處處都不得志。
明明本該是這天底下最尊貴的男人,如今卻因為那個陸卿凌,淪落到了睡神廟的地步。
以往楚景時不論走到哪兒,都會有許多人跟在身旁伺候著。
越是想著以前的事情,她心中就越發的酸楚難受了起來。
陸萋萋想了想,悄悄的在他額頭上印下一吻。
反正現在皇后不在神廟裡,她總是顯得很忙碌的樣子,雖然她也不知道皇后到底在忙碌些什麼事情。
但只要皇后不在,她就能和太子殿下單獨相處了。
陸萋萋清楚的知道,皇后救自己,不過是因為自己還有幾分利用價值罷了。
她如今早就是個腌臢不堪的人了,在她心裡,自己是配不上太子殿下的。
不過能留在太子殿下身邊,就算是被利用,她也心甘情願的。
這世上多得是痴情的人,可越是痴情的人,就越發的會迷失自己,連對錯都無法區分。
“你在做什麼!”
身後,忽然傳來皇后那陰冷的嗓音。
她嚇了一跳,如同寒芒在背一樣,忙不迭從地上爬起來,跪在地上。
“娘娘饒命,萋萋……萋萋只是太想念殿下了,故而才會這般的!”
她雙腿軟的厲害,方才心中還在僥倖,卻沒想到皇后回來的這麼快。
皇后沉默了片刻,第一次抬起腳,一腳將她狠狠踹翻在地上。
“賤東西,就你也配碰我的兒子!”
若是以前,長公主的女兒配自己的兒子,那是綽綽有餘的。
可現在的陸萋萋,不過是個被萬人騎千人枕的賤貨罷了。
渾身上下都充滿了誤會和骯髒,又有什麼資格碰自己的兒子。
“是,萋萋知錯了,萋萋再也不敢了!”
皇后走到楚景時身旁,坐下來,靜靜的撫摸著自己的兒子。
溫柔的說:“景時,你別擔心,過不了多久,為娘就會讓你醒來的。”
“等你睜眼醒來時,便是你我母子二人,奪回東陵江山之時!”
天下霞光綻放,將湛藍天空邊的最後一抹魚肚白都吞噬了乾淨。
三個孩子最近是越發的無聊了。
這宮裡的新鮮玩意兒早就被他們玩兒了個底朝天了,也玩兒不出個新花樣來。
阿奴總是跟在小丫頭身邊,時時刻刻的保護著,一旦有陌生人靠近,便會十分警惕。
鮫族天生警惕,也能提前預知一定的危險。
“阿扇姐姐,你爬的太高了,可得小心點兒,千萬別摔下來了。”
“放心吧,我可厲害著呢。”
巨大的月洞門長廊外的庭院之中,傳來兩個婢子的嗓音。
小丫頭好奇的回過頭,探著自己的小腦袋去看。
奈何自己短手短腳的,竟然看不見。
緊接著身子一陣騰空,下一秒,她便已然騎坐在了阿奴的脖子上了。
宮裡的人早就見怪不怪了。
雖說小郡主脾氣好,可和宮裡的嬤嬤們卻並不親近,反而和阿奴最為親近。
阿奴不論走到哪裡,身後都是跟著一條小尾巴的。
“阿奴好厲害。”小丫頭拍了拍手掌。
阿奴只是咧嘴笑了笑。
這會兒,小丫頭終於看清楚了。
原來是庭院中的果樹結果子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果子,紅彤彤的,格外惹人愛。
樹上婢子爬上了樹上,勾住一個樹枝,摘下一把果子。
底下的婢子兜著衣裙,將這些果子挨個兒挨個兒的接住。
“夠了夠了,阿扇姐姐夠了!”
婢子看著懷裡滿滿的果子,開心極了。
“哪裡能夠呢,那麼多姐妹們要吃,這庭院的果子樹無人管理,每年這個時候,果子都會爛掉壞掉。”
“咱們多摘一些,屆時讓嬤嬤們做成果醬,若不定還能讓那三位小殿下嚐嚐呢。”
阿扇又摘了一把果子笑著說。
底下的婢子撅著嘴說:“小殿下們才不喜歡這種東西呢。”
“他們吃的可都是山珍海味,粗製的東西,都是不吃的。”
“誰說我不吃的!”
婢子剛說完,身後便傳來了一道奶聲奶氣的嗓音。
只見小丫頭騎在阿奴脖子上,抬著下巴驕傲的說著。
婢子嚇壞了,懷裡的果子也都灑落了一地,連忙跪了下來。
“奴婢……奴婢見過小郡主,奴婢不知小郡主在此,實在是罪該萬死!”
她一副惶恐不安的樣子。
樹上的阿扇也連忙下來,跪在了地上。
小丫頭瞧她伸手麻利的很,在那麼高的樹上爬上爬下,都不見有絲毫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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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問道:“你叫阿扇?”
“是。”
“那她叫什麼?”肥嫩嫩的手指頭指著另外一個婢子問。
“婢子叫阿香。”
“原來是阿香姐姐呀。”小丫頭連忙從阿奴身上趴下來,拉著阿香的手讓她起來。
阿香一陣受寵若驚。
“奴婢不敢。”
“我讓你起來就起來。”
兩個婢子都起來了。
“這是什麼果子?”
“是海棠果。”
海棠果?
小丫頭可沒聽說過這個果子,便從地上撿了一顆起來,放在衣服上擦了擦。
便要往嘴裡送,阿奴連忙阻止了她,衝著她搖了搖頭。
小丫頭眼神一暗,腦袋頓時耷拉了下來,將果子扔在了地上。
嘟囔著說:“真是無趣,做什麼都得攔著。”
阿奴說:“這果子不知是何東西,小郡主吃了,怕是要肚子疼的。”
阿奴總是這般小心謹慎,這兩個婢子瞧著面生,卻能一眼認出小丫頭的身份。
著實有些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