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偷看了，出來吧。”
在姜凌天的話音落下後，場面一度陷入了死寂。
所有的天驕俊傑，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人群中，一位氣質不凡的白衣俊俏年輕人，身子不禁一顫。
他知道，姜凌天看向的正是他！
這白衣俊俏年輕人的來歷也不簡單，乃是北俱蘆洲，雪山劍池的精銳傳人。
名為離歌。
“是離歌？”
“哦？早就聽聞這離歌與那長生顧家的公子顧長青關係匪淺。”
“他莫非是與顧長青有關？是來替顧長青探查虛實的？”
諸族天驕們齊齊看向了離歌，當看清楚了他的樣貌後，頓時便面露恍然之色。
而諸族天驕們的小聲低語也傳進了姜凌天的耳中。
原來是與顧長青有關，怪不得……
離歌整個人卻是麻了，身子止不住的顫抖著，額頭上浮現出了細密的汗珠。
一時間，汗如雨下。
實在是因為離歌確實有些隱秘在身！
他也沒有想到姜凌天竟會是如此的敏銳，這才剛一見面，就發現了他的秘密。
當然了，這是因為離歌並不清楚，姜凌天有天機演算之法，此法號稱可看透一切虛妄，甚至推演未來。
其中蘊含的奧妙，時至今日，姜凌天都沒有徹底參悟通透，在姜凌天的感知中，他總覺得這天機演算之法不簡單，至少上限極高，甚至是絲毫不亞於某種大道奧妙。
只不過，在沒有合適的契機之前，姜凌天還未將天機演算之法悟透。
而在這一雙慧眼的加持下，任何鬼魅魍魎，自然是逃不過姜凌天的法眼。
“我……我實在是不懂凌天大帝您再說什麼。”
離歌的臉色微變，強擠出了一絲笑容，尷尬笑道。
“不懂嗎？”
姜凌天突然無聲淺笑。
那一雙宛若是看透了一切，蘊含著一些玩味意味的眼神，讓離歌是如坐針氈，只感到一陣的毛骨悚然。
這時，趙曉芸忽然面色一正，用那清冷的聲音，呵斥出聲。
“大膽！”
“凌天前輩問你話呢，你還有什麼好隱瞞的！”
不知不覺中，趙曉芸也被姜凌天影響到了，在她看來，姜凌天確實值得人崇敬尊敬。
畢竟，同代人中，只怕是已經無人能夠望其項背。
如此人物，若是不值得敬仰的話，那還有誰配得上呢？
離歌聞言，低下了頭，人群已經轟然散開，將離歌徹底孤立在了一處。
諸族天驕們可不想摻和進來，人人都是如碧蛇蠍般，遠離了離歌。
一時間，離歌汗如雨下，然而他還是糾結著。
一方面是因為他與顧長青卻是有些聯絡，這秘密當然不能暴露出來。
不然若是暴露了，那豈不是就相當於是自己承認了此行前來，是另有目的？
以姜凌天的行事作風，離歌毫不懷疑，姜凌天絕對會殺了他！
這一點，毋庸置疑！
而另一方面嘛，離歌與顧長青的關係確實不錯，不然的話，也不會應允了顧長青，替他辦這件事情。
此時此刻的離歌分外糾結，心境也有崩亂的跡象。
當他再次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可才一剛抬頭，在接觸到了姜凌天的目光時，離歌那到了嘴邊的話，頓時戛然而止，硬生生的又咽回到了肚子裡。
唯有身臨其境，真正面對姜凌天的時候，才會知道，姜凌天帶給人的無形威壓有多麼的可怕。
在來之前，離歌還覺得以自己的心性，天之驕子的能力，縱然是不如姜凌天，卻也不會被壓制太多。
然而直至此刻，離歌徹底明白了。
姜凌天絕非是他能夠比擬的！
甚至在離歌看來，縱然是顧長青親自到來，在氣勢上，只怕是也會被姜凌天給壓制住。
“我知道，你是北俱蘆洲雪山劍池的弟子。”
“你也算是年輕一代中的拔尖人物了，可正因如此，你可要想清楚了，千萬別耽誤了自己的前程命數。”
趙曉芸忽然寒聲說道。
命數！
此話一出，離歌的心境頓時愈加紊亂了。
他當然聽得明白趙曉芸的話。
命數！
那就是說的明明白白，今日若是不交代個清清楚楚，那麼這條命也就要留在這裡了。
別看他離歌是北俱蘆洲雪山劍池的弟子，然而姜凌天連長生顧家都敢打，又怎會不敢殺一位雪山劍池的後輩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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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離歌也很清楚，就算是今日他被姜凌天給殺了，自己背後的師門，只怕是也不會因為他的事情而去與姜凌天鬧翻。
畢竟，連三聖不老山的三位聖賢都做出了選擇。
那已然是在無形中向著仙域四洲傳達了一個訊號。
雪山劍池的老輩強者們，又不是降智的傻子，自然分得清楚。
一時間，離歌頓時有些絕望了。
諸族天驕們不說出他的身份還好，不提他與顧長青的一些淵源，興許自己還能矇混過去。
但現在，連顧長青的名字都被說出來了，離歌很清楚，他是真沒辦法狡辯什麼了。
此時擺在他面前的，只剩下了兩個選擇。
要麼是出賣自己的朋友，保全一命。
要麼就硬挺著，什麼也不認！賭姜凌天不會因此殺他！
“還不說嗎？”
趙曉芸的臉色變得更加冰冷了。
“凌天大帝問你話，算是給了你機會，也是你的無上尊榮。”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我趙曉芸，當即便可替大帝，斬了你！”
趙曉芸呵斥出聲。
連一旁的趙家老祖宗趙澤楷都詫異地看了眼自己的這位後代子孫。
老人家的眼中滿是欣慰之色，很顯然，趙澤楷很滿意趙曉芸的轉變。
一個強大道統，驅禍避害的根本，便是要有一雙慧眼。
在恰當的時機，做出正確的選擇！
很顯然，自己的這個小孫女，她有了這方面的潛質。
而姜凌天，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的看著這一幕。
其實姜凌天並不擔心顧長青使了什麼手段，他只是有些好奇，這顧長青又想鬧出來什麼么蛾子。
而此時，一直低著頭，渾身戰戰慄慄的離歌，突然抬起了頭來，終於是下了決心。
他一臉苦澀，誠惶誠恐的向著姜凌天抱拳一禮。
“大…大帝慧眼，我確實是知道一些長青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