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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茶三飲

“劍,古之聖品也,至尊至貴,人神鹹崇。乃短兵之祖,近搏之器,以道藝精深,遂入玄傳奇。實則因其攜之輕便,佩之神采,用之迅捷,故歷朝王公帝侯,文士俠客,商賈庶民,莫不以持之為榮。劍與藝,自古常縱橫沙場,稱霸武林,立身立國,行仁仗義,故流傳至今,仍為世人喜愛,亦以其光榮歷史,深植人心,斯可歷傳不衰。”

陸羽聽著身後這熟悉的聲音,立刻反應過來,侃侃而談的人是那位英俊師兄。

“不錯,付師弟說得完全沒有問題。今日我就來講一講,何為靈器。”秦松語調一揚,說道:“普通兵器在修仙者手中能發揮的作用過於有限,故而修士使用靈器。”他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把黃色小劍,劍上泛著瑩瑩靈光。

“但靈器稀有,價值昂貴,低階修士根本無法承擔其費用。這把明黃劍,是我本人在鑄造堂學有所成後打造,中品靈器,鋒利無比,以靈力引導可使其化盾形成防禦。”他虛空一劃,小劍詭異地飛起,橫在他身前。

“靈器之所以被稱為靈器,是因為它們大多都有其獨特的功能。”只見他將一道肉~眼可見的黃色土靈力注入其中,明黃劍立刻化為一面土色盾牌,擋在身前。臺上弟子不禁紛紛叫絕。

這時陸羽的注意卻並沒放在眼前的盾劍上,而是想到:“莫非這就是《五行雜談》中所提到的高階輔助法術——驅物術?”從小他就對飛劍有一種近乎偏執的狂熱,自從七歲那年他看見天邊一道炫彩橫貫天空時起,他就幻想過,若是自己能夠腳踏飛劍遨遊天際,那該是怎樣的快活!

現在,他接觸了仙人的世界,終於知道想御劍飛行並不是夢,只要修為達到築基期,擁有足夠的法力去驅使便可以,而眼前秦師兄使出的驅物術,則正是學習御劍術前的必修課。

“沒白來。”陸羽暗暗想道。

將明黃劍收回,秦松不緊不慢地講道:“靈器固然強橫,鑄造靈器的方法也並不簡單。可方法自有書籍、師傅可以傳授於你,最頭疼的便是那些稀有的材料了。”

“越好的靈器所需要的材料就越是珍貴,這些材料五花八門,有的甚至你根本想象不到,有的要百年一遇,更有甚者已經絕跡,再也無法尋到。”秦松搖了搖頭。

“一把下品靈器的價格在修仙坊市裡大概要三十到五十靈石左右,中品靈器則浮動頗大,便宜的幾十,貴的要幾百。至於上品靈器,只能在修者雲集的城市中買到了。你們若是想得到珍貴的利器,就至少要學會一門能賺錢的手藝,否則到最後窮困潦倒,連修煉用的丹藥都買不起,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秦松又講了不少關於煉器方面的內容,時間過得很快,“最後大家有什麼修煉上的疑問可以提出來了。”

這時幾個弟子都來了精神,連忙起身湊上前去。陸羽還沒開始修煉,自然沒什麼疑問,他正準備離開,肩膀忽然被身後的人拍了一下。

一回頭,見英俊師兄笑呵呵地說道:“師弟與我兩次見面也算有緣,我叫付雨澤,還不知師弟的名字。”

陸羽一拱手,道:“在下陸羽。”

付雨澤微微頜首,“陸上輕羽,遨遊天地。不錯,好名字。”

陸羽覺得有趣,眼前這帥氣的師兄身上有一股書香氣息,給人一種奇怪的違和感,但不管怎樣,他有種直覺,這付師兄絕非一般弟子。

“師兄謬讚了。”陸羽“拘謹”地說道。

付雨澤站起身來,說:“陸師弟,在下就住在那北山付家,若是無事,可以來找我交流修煉心得。師兄能幫到的定然不藏私,哈哈。”說罷他拱了拱手,飄然離去,留給陸羽一個高大的背影。

“這......此人真的是大善人還是另有所求?為何對我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新入門弟子如此客氣...”陸羽既感詫異又覺困惑,搖了搖頭不再多想,直接去了浣香園。

......

依舊是那般安靜,一如既往的冷清。

“師傅,徒兒來看你了。”站在浣香園門前,陸羽喊道。

馬嶽峰正坐在院中喝茶,見陸羽真的來看他,頓時心情大好,問道:“陸小子,你怎不抓緊修煉,反倒來看我這老不死的?”

“師傅說的哪裡話,我白天無法修煉,就算是能修煉,該看還是要看的。”陸羽嘿嘿笑道。

“你小子說話還挺中聽。來,嚐嚐老夫親自泡的金絲銀耳茶。”馬嶽峰又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個瓷質小杯,將小壺中的茶給陸羽倒了個滿。

茶香滿溢,陸羽接過小杯,輕啜了一口。濃~熱的茶液緩緩流入喉嚨,泛著苦澀的背後卻隱藏著一抹甘甜。陸羽心中一暖,想再去喝,卻見老者伸過來一隻手攔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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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子,茶,可不是這麼喝的。”馬嶽峰平心靜氣地說道。

陸羽看著師傅,心中不解。如此香茶,若是涼了再喝,豈不是暴殄天物?

老者沒說什麼,只是過了片刻,繼續道:“你現在喝。”

陸羽早已等不及,再次啜了一小口。溫熱的茶液伴著清香,在陸羽的舌頭上打轉。他陷入美妙的享受之中,再次回過神來時,茶已下嚥。

他若有所思地看著手中小杯,杯中只剩下最後一小口茶液。

這次馬嶽峰沒再伸出手來,只是欣慰地看著陸羽。

又過了不久,陸羽眼中精光一閃,將杯中餘茶一飲而盡。

冬季,冰涼的清茶滑過喉嚨,本來暖洋洋的身子被這帶著寒意的冷液刺激得一顫,讓他精神大振。

手中空空如也的小杯久久沒能放下,陸羽感受著這份來之不易的悟,想得痴了。

熱茶暖人心,溫茶讓人醉,冰茶催人醒。

人生在世,不凡會遇到各種讓人情緒波動的事情,人的心態,每天都會因為各種因素而產生改變,有些人會給你溫暖、有些事會讓你沉迷、有些遭遇會讓你清醒。

這便是馬嶽峰教給他的唯一心得。

一杯茶,三口飲。茶香猶在,神思卻已遊於天外。

老者將杯中濃茶盡飲,面現苦澀,望向遠方。

......

東谷柳家。

“......葛老,陸羽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高進的聲音傳來。

“繼續監視,順其自然。若是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就不要隨意到這裡來。”葛姓老者不滿道。

“弟子明白。”

......

不知過了多久,陸羽終於從深思中回過神來,看了看天色,已近黃昏。馬嶽峰早已回到園中住處。

他站起身來,對著藥園方向深鞠一躬,離開了浣香園。

夜晚,他正在床榻上打坐,突然一道符籙飛射~進來,他連忙睜開眼睛,雙指一夾,將其抓在手中。夏芊兒脆生生的聲音立刻在他耳邊響起。

“陸師弟,有沒有很激動呀,嘻嘻。明天我會去聽你講故事,你要準備好哦。”聲音消失的一瞬間,手中的傳音符無風自燃,化為灰燼,嚇了陸羽一跳。

“媽呀..”陸羽看了看毫髮無傷的手,心中略定。

“嗯,明天先給她講符籙吧。”陸羽這樣想著,再次入定。

夜晚的時間過於寶貴,無論如何,他必須要開始步入修煉正軌了。

口中默唸陰陽訣,凝神,感悟。

漆黑如墨的暗靈力洶湧襲來,融入他的身體之中。靈氣按照功法運轉的軌跡被緩緩擠壓到丹田處,壓縮、提純。原本空蕩蕩的丹田此刻終於灌滿了漆黑的霧氣。陸羽控制著自己激動的心情,繼續感受並吸收著這磅礴的暗靈力。

幾個時辰過去了,吸收的靈力早已達到儲量,功法已經在丹田處運轉了三個周天。陸羽緩緩收功,睜開了雙眼。

他想起《陰陽訣》上寫到過:功法一層者每日至多運轉三個周天,若過度修煉,爆體而亡。

這三個周天耗去了陸羽將近六個時辰。他趕緊翻開《五行雜談》,尋找著他自己想看的內容。

“煉氣一層,指尖可匯聚靈力,靈力顏色決定靈根屬性,色澤明暗決定靈力質量。”

陸羽疑惑地伸出右手,體內靈力運轉,一團幽黑的暗光出現在食指指尖,就像,破碎的虛空。

“常靈根修士一月悟靈氣,四月凝靈光,十月洗舊髓。”顯然,陸羽一夜之間就完成了普通修士要花四個月才能達到的“凝靈光”。

他看著這團幽光,自言自語道:“楊毅,你等著吧。大比那天,我定會將你踩在腳下!”

......

翌日,夏芊兒早早地來到了天字七號,陸羽正在看《低階修士的大殺器——符籙》,只感到一陣香風拂過,綠裙少女便俏生生地出現在眼前。

“師姐,這麼早就來了啊...”陸羽沒話找話。他並不是沒準備好內容,而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略顯尷尬。

“嗯,你有認真看書了麼?該不會是現在才開始看的吧?”夏芊兒懷疑道。

“怎麼會,我可是準備得非常認真!就算是為了仙丹我也不會偷懶的。”

“不對,你等等。”夏芊兒突然想到了什麼,“陸師弟,我好像....被你耍了哦!你成為了弟子之後似乎不負責送藥的工作了吧?”

“......”陸羽暗道不妙。

“那我豈不是白幫你檢查根骨了麼...?不行,再答應我一件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