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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就在那一晚,他看到了后羿。

她給了他一粒藥,就是當年師傅煉的丹藥,而那顆丹藥就是長生不老藥。

當年師傅曾煉了三顆藥,之後她在兒子到蜀地的時候,給了他一粒,現在給了后羿一粒,她自己還剩最後一粒了。

后羿不知道王母給的他是什麼藥,於是問道:"這是什麼藥?"

楚楚告訴他:"這是一顆長生不老藥。"

后羿道:"我接受了,以後你怎麼辦?"

她道:"以後我在天上就用不著它了。"

后羿這才接了。

王母隨即連夜返回了天庭。

之後,有一天,后羿千年以前的妻子嫦娥來看他,看到了那粒藥,不知何物。

美麗的嫦娥問自己的丈夫:"這是什麼?"

後裔本不想告訴她,可是又不忍心,於是告訴了她。

她聽了以後,以為自己的丈夫要飛天了,要拋棄自己了,所以就吞下了那粒藥。

沒想到,那藥本不是給她用的,所以由於藥力過猛,使她輕飄地飛了起來,而到了月宮之上,就這樣在人間成就了一段美麗佳話。

自從楚楚被救出來以後,可可自沒有話說。

不過,內心的羞愧與不安,佔據了她的全部。至今,餘良給她留下的痛苦,依然在牽繞著她。

當年的可可雖然在與磊西一起對楚楚做了那樣的事情以後,也有些後悔,但她終於體會到一種復仇與解氣的快樂。

此刻,她也在問自己:當初明知不對,卻也可以和磊西堅持下去,這是為什麼?難道自己就不怕麼?

由於她的情感之門已經被封,所以她對玉帝已經沒有了那些想象,於是,此刻的她,也有些不理解自己為什麼會那麼做,又為什麼要那樣做。

不過,她對餘良是那樣的仇恨。

其實,當年當玉帝回位以後,她就有了恐懼,有了要懺悔的意願,但也許這種機會只會光顧一個人一次,在天庭中也不例外,所以她痛苦地意識到,自己還是沒有擺脫那種前後猶豫的痛苦,又苦於自己無法開啟那鎖鏈,怎樣在玉帝面前贖罪呢?

她以為在玉帝回到天庭以後,等待自己的一定是重重的處罰和不盡的苦難,但玉帝回到天庭以後,不知因為何故,卻沒有處罰自己,還歸還了自己的原來的位置,又封自己為一小神,並意外地知道了師傅的下落。於是,她又象以前一樣,暗自慶幸。

她原本以為玉帝為了楚楚會重罰自己,可是她想錯了。

此時她看到玉帝並沒有重罰自己,而是寬容了自己,她以為自己的過錯並不算什麼,只不過是和天庭開了一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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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安心地在天庭裡,象以前一樣盡職,並有時間就加緊修煉。她也會時時打聽一些楚楚的訊息。

現在她看到楚楚被救了出來,知道磊西已經徹底失敗了,而柳力與磊西留下的那一點力量也完全歸於破滅,這時她才深深地體會到:餘良當年對自己的勸告是正確的。

她想趁楚楚休息的時候去探望她一下,可是內心的自尊與羞愧使她不願意見到楚楚,就這樣,她在恐慌與不安中度日。

有時,她會想到兒子、餘良,有時又會想到柳力恢復原形那可怕的一幕,有時也會想到磊西。她自嘆自己和磊西空有武功和魔法,似乎僅僅是楚楚的陪襯。

想到這裡,她偶爾會想到楚楚受罪時的一幕,於是她的內心會得到一些安慰,可是接著而來的,就是餘良那冰冷而無情的面容。於是,她就會打一個冷顫。接著,去承受更加痛苦的現實。

在這種境況下,也許在她的內心深處,最想見的一個人就是她的師傅衝道老人。因為餘良已經不可能幫助她了,而她曾經對兒子有一線希望,可是兒子已經不能依靠,他已經是世間最平凡的人,現在只有她的師傅會幫助她。

於是,這一日,她從林苑來到大殿,要求見玉帝。

玉帝聽說是可可來見,於是請她入殿,並問她有何事。

她道:"我今天來一是感謝玉帝沒有重處小女子,一是想問玉帝,我的師傅現今在何處。"

玉帝道:"你們師徒二人看樣子是必定要見一面的,當年你的師傅來到大殿為你求情,而今日你來到大殿尋找你的師傅。"

一旁的仙翁道:"可可姑娘,為何此時尋找你的師傅?要知道你們的緣分早在他離你而去的時候就已經結束了。"

可可回道:"小女子也不知,大約是冥冥之中總覺得和師傅之間還有一些什麼。"

玉帝沒有再追問,而道:"要找你師傅不難,當年你到夏朝之後,他就追隨你到了夏朝,其實他一直在暗中幫助你。"

可可道:"感謝玉帝的提示,不過現在他人在何處?"

玉帝道:"從夏朝到現在,人類已經有千年過去了,我只能提醒你到這裡,如果你要尋他,以後就看你自己了。"

可可謝過玉帝,然後回到了園林。

在那裡,她的眼淚流了出來。

想想多少日子以來,自己似乎都是在風雨、期待、醜陋與爭鬥中過日子,有何意義?

她不知道以後和楚楚之間還會有什麼,但她想儘快地結束這一切。

此時她真的很感謝玉帝封了自己的情感之門。

磊西在情感之門被封閉以後,很絕望。

在她的印象中有兩點是那樣的清晰:一是楚楚在自己和柳力的鎖鏈之下痛苦的表情,一是柳力離開時,自己內心的空虛與恐懼。

她依然覺得自己是有作為的,攻下了天庭,並和柳力有過一段風光。

她曾想:如果不是那場瘟疫,說不定玉帝不會那麼快就歸位,而自己和柳力說不定此刻依然在天庭裡統治著天庭的大權。

想到這裡,她會露出溫和的笑容。

長期的拼鬥與修煉,以及那種難以忍受的痛苦,和曾經煎熬過她的情愛,使她慢慢改變了。

她開始瞧不起可可而懼怕楚楚。

在她那裡,可可是一個可憐的女人,是不能和自己相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