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
皺著眉頭心中再次猶豫一番,林天最終還是走了過去,隨後門被快速推開。一個雪白的身影印入眼簾,林天直接亮瞎了眼。
這是一名美麗的女子,而且是一名少女,側對著林天剛從冒著熱氣的浴桶中起身,正彎腰準備撿起掉在地的葫蘆瓢。發現門這邊有動靜,少女聞聲看過。
見到門口站著的林天,呆愣了片刻後立即花容失色。少女看過來的時候,林天是傻愣的,一隻手還放。
在門上。按理來說他應該立刻轉身的,可林天不知道為什麼他沒能轉身,也許是一個人的本能讓他看到這種場景的時候直接出神了。少女周身正冒著水汽,若隱。
若現像隱藏在霧中,又像從瑤池而來。林天不由得看呆了,他見過的最美麗的女子是寒雪衣,可是寒雪。
衣是他姐姐,相處久了,他也把寒雪衣當姐姐看待,平時很少想過寒雪衣究竟有多美,他自己又是有一個怎樣的仙子陪伴。可是,眼前的女子不是寒雪衣,在林天眼裡僅僅只是一名女子。少女花容失色,雙手。
護胸的同時,臉上羞怒大喝一聲道:“淫賊,快把我的衣服拿給我。”浴桶周圍並沒有屏風,林天的腦袋幾乎。
是空的,他沒有時間思考為什麼屏風跑到了門前就在自己的身邊,也沒有時間思考被自己看到後少女為什麼不轉身背過去去……這是一件不可詳細描述的事。
聽到少女羞憤的話,林天的意識立刻陷入了空蕩之中。像一個木頭人般,林天呆愣地拿起屏風上的衣服,。
向著那側對著自己雙手護胸的少女走去。衣服很香,但林天沒有聞到,他的靈魂已經不在身體裡面。“背過。
去,不許偷看。”少女依舊含羞。林天傻愣地點頭,伸手把衣服遞了過去,而後身體緩緩轉過來。“不許看。”少女羞紅的臉上露出了惱怒的神色。這是怒?不是。
這是羞。林天的心底忍不住顫動,聞聲他木頭般地把。
頭轉了過去。感覺到拿著衣服的手上一空,身後隨之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林天心底一陣失落。
個呼吸?幾分鐘?還是幾個小時?甚至幾年?林天從沒有覺得時間如此難熬,但在這漫長的時間裡,他脫離了肉體的靈魂似乎在慢慢迴歸,他空蕩蕩的腦袋重新有了思維。‘砰‘,林天剛開始想這一切是如何。
發生的又是如何結束的時候,屁股上突然一疼,而後身體向前飛去。不重,但他卻被踢趴到了地上。“淫賊。
身後再次傳來少女的羞罵,但她似乎沒有再過來踢人的意思。林天的屁股很疼,也許是中午才被寒雪衣。
抽了一頓,現在又被踢了一腳的緣故。從地上爬起來,林天重新看向少女,只見她的衣服散亂地披在身上,烏黑的秀髮打溼了肩上的紗衣,臉上羞紅,眼中。
帶淚,像一個被郎君無情拋棄的小娘子。林天差不多已經清醒過來了,心中突然有一種不好的感覺,不由自主地就開始懷疑為什麼這一切這麼巧,為什麼。
偏偏是在他進房的時候看到那不可描述的一幕?這些。
東西在林天腦海裡只是一閃而過,但他立刻知道了後果,那就是他中計了。原本以為是鴻門宴,卻沒想到。
最後是美人計,但對自己用美人計又是為了什麼?眼前的。
少女,林天一眼就看出來她是中州的那名‘少年’,沒想到中午剛質疑寒雪衣說:‘難道要證實一名女子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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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女子,就一定要把她看光嗎?’,轉眼這句話就變成了事實。回去也不必為‘少年’是不是女扮男裝和寒雪衣爭吵了,因為他已經把對方看光了。明白自己中計,林天立刻冷靜了下來,少女的眼淚肯定是裝出。
來的,對自己用美人計,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做出惶恐的樣子,林天急忙說道:“這位姑娘,我不是有意冒犯,是剛剛聽到房內有動靜這才才進來檢視,卻沒想到撞見。
姑娘在……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林天在快速思考為什麼眼前的人要對自己使用美。
人計,以及如何破解。出乎林天設想的是,少女並沒有如同他所想的那樣立刻發怒然後隱晦地提出什麼要求,直到事情一步步明了,少女心裡很憤怒,非常。
憤怒,林天說話的時候雖然看著誠懇,語氣也悔恨,但見多了朝臣爾虞我詐的她,哪裡還看不出來林天這是在裝?
這一刻,少女憤怒不已,難道國色天香的她還配不上這樣一個小子?若不是看中林天的天賦想收為己用,林天根本連接近她的機會都沒有,還能看到她的身體?
重重地吸了幾口氣,少女紅著的雙眼終於沒能擋住洶湧而出的淚水,而後蹲到地上大哭了起來,嘴角道:“負心漢,你看了我的身體,居然還不負責,你負了我,你是個負心漢。”
少女因為大哭而顫抖。
著的身軀,以及那張因為委屈而佈滿了淚水的精緻的臉,可憐的模樣,真是上天見了都會心疼。林天傻眼了。
這真的不是美人計?而是對方看上自己了才選擇用這樣的方法想和自己在一起?
還是這一切真的是偶然,少女的性格本就這麼柔弱?
看到少女蹲到地上,臉上帶淚,哭聲無限委屈,溼漉漉的頭髮胡亂搭在衣服上,林天也慌神了,連忙走上想要扶起少女有話好商量,可是少女似乎是真的委屈到了,林天的手剛搭過來,她就揮手推開了,同時哭著說道:“我不要你管,你這個負心漢,我不要再見到你。”
末了還加上一句:‘我討厭你’。
林天急了,這一刻他都覺得自真的錯了,相信這一切是偶然了,不然少女為什麼這麼委屈?如果是裝,哪個人能得這麼情真意切?
一急林天說話也不經大腦思考了,說道:“姑娘你先別哭,我答應你便是了。”
聽到林天的話,少女的哭聲突然停了下來,但依舊哽咽,臉上淚痕未去,“真的?你答應對我負責了?”
林天感覺胸口堵的慌,自己什麼時候答應說要負責了?可是這個時候林天根本不知道怎麼辦,答應少女負責是不可能的,但是不答應少女,他的的確確成了一個負心漢,回去後寒雪衣也不會饒了他。
“不是,我……不……”
林天吞吞吐吐著,少女見狀突然哭的更兇了,再次推開林天伸過來的手,說道:“你出去,我不要再見到你這個負心漢,你走啊,你走啊,嗚嗚嗚嗚……”
林天後退了兩步,但自然不會走,看了人家女子的身體,他不可能沒有一點解釋,只是這個少女要他負林天閃身到柱子前的時候沒來得及用真氣護住胸口,被少女撞了個結結實實,頓時覺得氣悶。
少女眼中茫然,但淚水依舊不停下落,忽然伸手抱住林天,痛哭道:“你既然不讓我尋死,又不肯娶我,那你是要我被天下人唾罵嗎?嗚嗚嗚……”林天胸口的難受緩了過來,急忙想扶開少女,但少女卻緊緊抱著他,就是不肯鬆手。
“姑娘,有話好好商量,你要我娶你,這真的不是我能決定的。”
聽到林天的話,少女抬起精緻的臉,近距離看去,上面的淚痕讓林天都不禁心疼起來。
“你不能決定?為什麼?”
少女楚楚可憐,林天實在不忍心再說刺激到她的話,只能拿寒雪衣來擋一下,於是回答道:“我現在還小,這樣的大事需要我姐姐決定。”“你騙我。”少女更加委屈了,說道:“這是你自己的事,為什麼要你姐姐決定?你根本就不想娶我,你負了我。”
林天被嗆得無話可說,很久才說道:“可是我真的還小啊,這樣的大事現在還不能決定,因為我也不知道答應之後能不能做到。”
看到林天態度鬆動,少女臉上露出了希冀的神采,期盼道:“你現在不能娶我,那等你成年了再來樣就可以了。”
林天一愣,他只是說現在不能決定,而不是說自己現在不能娶她啊。
“姑娘,我說的是現在不能‘答應’娶你,而不是說現在‘不能’娶你啊。”
“你……”少女剛剛好轉的情緒再次委屈起來,眼淚再次洶湧而出,“你負了我,又不肯娶我,我去死了算了。”
說話間已經主動放開了林天。
林天哪能讓她又去撞柱子,一立刻一把將之抱住。
“放開我,放開我,你這個負心漢,讓我死了算了,我再也不要見到你,嗚嗚嗚……”
少女在懷中掙扎得厲害,但林天卻把她抱的緊緊的,幾乎是箍在懷裡,急聲說道:“姑娘,我現在真不能答應你,但我們可以做朋友,成年以後如果我們相互有意,到時候我再娶你如何?”
這時候林天也不得不說些話來讓少女冷靜下來了,因為他自己都急了,而聽到林天的話,少女的確冷靜了一些,但還是想掙扎著離開林天的懷抱,“放開我,你不娶我,所有人都會嘲笑我,所有人都會欺負我。”
只是少女的掙扎很輕微,而林天將少女抱的更緊,他沒有其他意思,就是怕她掙扎著離開去撞牆,“不會,如果有人欺負你,我就替你收拾他們,我保護你好了。”
林天陡然有種中計的感覺,但這種感覺很淡,懷中少女一掙扎他就忽略掉了。
點點頭,林天堅定說道:“真的,我保護你。”
少女這次不是委屈了,而是感動,甚至泣極而笑,“你真是壞人,明明在乎我卻要讓我哭,嗚嗚嗚……你是壞蛋,嗚嗚嗚……。”
林天有一種深深的無奈感,他覺得無法和懷中的少女交流,她總是曲解自己的意思,自己什麼時候在乎她了?
只不過少女情緒好轉,林天真的不敢再刺激她,許久才猶豫著說道:“我說保護你就保護你,以後有人欺負你,你就跟我說。”
少女的哭聲小了下去,許久,才輕輕蹭著林天的臉,小聲說道:“我知道現在讓你答應娶我很難,但你能不能先答應我,成年了以後就來中州找我,如果那個時候你看到我還不肯娶我,我一定不會再勉強你。”
林天終於松了口氣,只要少女能冷靜下來“可以,我答應你,你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吧?”
其實少女冷靜下來後林天就放開了她,只不過是對方一直沒有放開他而已,但聽到林天的話,少女仍舊抱著林天,蹭了一下身體,發出一聲鼻音忸怩著不願意放開:
“中州現在就有人欺負我,以後還會有更多人欺負我,如果以後你還是不肯娶我,那你一定要保護我,不讓其他人欺負我,不然你就是負了我,你發誓。”
林天心中再次閃過一絲中計的感覺,只是看了少女的身體,他也非常愧疚,於是說道:“好吧,我發誓,我寒天以後一定保護你,不讓別人欺負你。”
“嗯”,少女乖巧地用鼻子輕輕發了音,像一個乖巧的小娘子,輕輕搖著牙,模樣嬌羞無限,許久過後才小聲說道:“其實我叫南宮燻,不叫秦燻,我娘姓秦,燻是我娘給我起的名字,你知道我的名字了,再把剛剛的誓言發一遍。”
之前在面對正元子的時候,少女報出的是她的假名‘秦燻’,但南宮陽也是她的假名,這個名字只是她用來掩飾女兒身用的,她真正的名字叫南宮燻。
聽到少女乖巧的話,林天無奈,只得舉起一隻手掌,隨後義正言辭說道:“我寒天發誓,以後一定保護南宮燻,不讓任何人欺負她,好了,你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吧?”
少女輕聲嗯了一聲,隨後慢慢從林天的懷中出來,臉色羞紅,看著林天的眼“我等你七年,七年之後你二十歲,就一定要來中州找我,七年之後的今天,我會在中州皇城的牆頭等你,記住,我在中州叫南宮陽,南宮燻這個名字只有最關心我的幾個人知道。”
林天理了理被少女蹭得有點凌亂的衣服,而後愧疚地看了她一眼,“南宮姑娘……”
“叫我燻兒。”少女打斷了林天的話,含情脈脈地看著他的眼。
“燻……燻兒”,林天彆扭地叫出這個名字,而後繼續說道:“我姐姐還在等我回去,如果沒事我就先回去了。”
林天說完話就已經轉身,少女卻上前拉住了他的手,柔聲說道:“你姐姐在你心中很重要嗎?”林天沉默片刻,但隨後點了點頭,“最重要。”少女的眼中閃過失落,在原地沉默了幾秒鐘,“好吧,這個香囊送給你,是我的定情信物,你一定要來中州找我。”
看著少女希冀的目光,林天猶豫,但還是接住了她從腰間解下來的小香囊,“我說到就會做到,七年後就去中州找你。
”從身上一陣摸索,林天尷尬,因為他身上除了一套衣服和幾枚碎銀以及天衣劍外別無他物,香囊寒雪衣倒是給他做了一個,不過他嫌那東西太女孩子氣,一直不肯佩戴。
咬咬牙,林天羞愧地從胸口摸出一顆碎銀交到少女的手中,隨後別過目光說道:“這是我的信物。”
林天的天衣劍和寒雪衣的天雪劍是一對,就算他死了也不會拿出來送人。少女起初有點發愣,但隨後卻一臉驚喜地接過了那枚碎銀,目光看向林天,含情脈脈,似長亭送別的戀人,有千言萬語想說,卻恨時間短暫。
在少女含情的注視下,林天頭也不回地離去。林天已經察覺到異常了,只不過少女變化無常的情緒,讓他根本靜不下心來思考,他需要回去好好把事情理順,想想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天的身影剛剛消失在院外,少女含情脈脈的眼神立刻冰寒下去,拳頭也捏緊了。
林天居然敢不娶她?雖然她根本就沒想過嫁給林天,但由林天拒絕,讓她覺得恥辱。如果不是她心性早已積澱多年,剛剛林天說出不娶她的話的時候,她就會立刻殺了林天。
看過自己的身體,是林天上輩子修來的福氣,這樣卑賤的人,居然也配拒絕自己?手中一枚碎銀拿起,南宮燻眼中流出厭惡的神色,剛一舉手準備扔出去,但又立刻收了回來。呆呆地看著碎銀幾個呼吸的時間,南宮燻面無表情地把這枚碎銀放到了腰間。
不久,一個老者推門進來,正是袁林,看到房中的場景,雖然有了心理準備,但袁林還是嘆息了一聲,問道:“他答應南宮燻沒有回答,只是點點頭,雖說林天一開始拒絕,但最後還是同意了。
最初,林天和她設想的一樣,完全是一副色狼的模樣,不過之後表現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甚至還拒絕了她,雖然讓她憤怒,但還是小小驚訝了一下,畢竟她自負自己容貌無人能及,假如不是寒雪衣出現的話。
寒雪衣?南宮燻根本不在意,寒雪衣對林天那麼在意,如果自己控制林天,她還能反抗?
不一樣得為自己效力?袁林再次一聲嘆息,說道:“陽兒,你原本可以不必這樣。”
在中州之外,袁林和袁宏一直稱呼南宮燻為‘陽兒’,只有身處中州並且周圍沒人的時候,他們才會稱呼南宮燻為‘燻兒’。“
成大事何拘小節。”南宮燻的臉色緩和了下來,不過聲音卻異常冰寒,“身體不過是一具皮囊而已,他姐弟二人若能為我所用,權臣?哼,不過十年,我一定會把他們統統扔進蛇窩。”“其實”,袁林猶豫了一下,還是繼續說道:“其實皇上應該知道這些。”
聽到這話,南宮燻臉色立刻一冷,拳頭再次捏緊,語氣冰寒道:“知道?知道還如此放縱?他老了,除了沉迷酒色,什麼也做不了,放眼皇城,誰比我更適合繼任皇位?”
袁林心底嘆息,南宮燻在中州是第一天才不錯,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平州一下子就出現兩個比她還要出色的弟子,南宮燻如果一直都這麼張狂目中無人,遲早有一天會吃虧。
不過,南宮燻不是他的弟子,本身又是皇太子,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