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二人針鋒相對的話，羅寧頓時感覺有些頭疼，他似乎想要開口去打個圓場，然而此時，無論是陵玉還是無傀，都完全沒有心情聽羅寧說的話。
無傀冷冰冰的嘲諷道：“上個世界能夠剩下你這麼一個東西，也真的是苦了它了。不過想想也是，也只有你這種沒臉沒皮沒心沒肺的，才能夠不惜付出那麼大的代價，不惜拋棄那麼多東西，也一定要活下來。”
她嘲諷道：“沒想到，你對活下來這麼執著，活了那麼多年了，還不夠本嗎？還要用這麼一副醜八怪的樣子，繼續活著。”
她語氣冰冷的反問：“你就不覺得丟人現眼嗎？”
然而，聽到無傀的這些話之後，陵玉卻是如同被冒犯了一般：“你懂什麼！”
她聲音尖利的吼出了這一句之後，看著無傀，一字一頓道：“你不要覺得你看了些書，膽子又足夠大，你就覺得你什麼都明白了，當年的那些事情，你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
她嘶聲道：“你以為你到底是誰！你以為那些東西，你都知道嗎？你以為你也是世界意識嗎？！”
她幾乎是要哭起來了：“你以為世界意識，願意拋棄自己的世界，看著世界毀掉，而自己卻這麼不人不鬼的活著嗎？！你以為我也想活下去嗎？你以為我不想讓曾經那個世界徹底崩潰掉嗎？
可是我有什麼辦法……”
陵玉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乎聽不清楚了，而羅寧卻被陵玉這一句吼出來的話，驚的臉色都是變了。
陵玉這話……是什麼意思？她說自己是世界意識？
世界意識……
羅寧好像突然就弄不懂這四個字究竟代表著什麼了。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世界意識，應該代表著世界的本源，力量世界的本源力量，怎麼可能是一個人呢？
而且……根據剛才無傀和她的對話，她應該是上個世界的殘餘力量，上個世界，是什麼是被無傀姐姐一劍破開的元初大陸嗎？
還是別的？
羅寧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感覺心下越來越沉重。好像是有什麼根本原本他就完全不敢想的念頭突然出現。這些念頭在他腦海之中紛雜錯亂著融合，讓羅寧整個人都是感覺，自己此時已經有些不正常了。
羅寧從來沒有對自己產生過這種想法，但是現如今這種情況之下，的確是讓人感覺有些微妙的……疑似自己精神錯亂。
這可是世界意識啊……
羅寧伸手抓住無傀，另一只手抓住陵玉，將她們兩個人分開，面對面站在自己的面前兩邊。他認真問道：“你們兩個也別吵了，無傀姐，陵玉，你們先仔細跟我說說，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聽到羅寧這句話，無傀看了他一眼，冷颼颼道：“羅寧，這件事情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你現在不要隨便給我插手，雖然我不知道你和她是什麼關係，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認識的，但是，我和她之間不死不休。”
在無傀說完這句話之後，陵玉終於仔細的看了她一眼，她好像是那一眼就看出了無傀的真實身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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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僵住，良久，妥協似嘆了一口氣：“原來你是……呵，原來是這樣，那你的確有資格跟我不死不休。
是我害了你。”
剛才即使是哭出來的時候，陵玉也仍然帶著的那股憤怒和尖銳之氣，突然就像是被抽走了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陵玉看著無傀，說：“當初是我欠你的，既然如今你已經上門來討債了，那我就把該還你的都還給你。”
聽到這句話，羅寧轉過頭看了一眼陵玉，陵玉現在，已經全然沒有了和自己鬥嘴時候那神奇活現的模樣了，她現在就像是一隻被霜打了的茄子，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蔫了吧唧的味道。
不但沒有了任何精氣神，甚至已經就像是風燭殘年的老人一般，氣息奄奄。
羅寧轉過頭去看著無傀，認真的問道：“無傀姐姐，你從來不是隨便給別人按下罪名的人，所以，陵玉她到底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
羅寧是真的想不明白。
他對無傀說：“無傀姐，我是真的有些不明白。這個陵玉……她自稱為陵玉，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陵玉，但是我所見到的真正的陵玉，是一直在神界之中的。
至於這個夢境之中的另外一個陵玉，則是陵玉在這個秘境所代表的這一段記憶之中的一個記憶碎片，無論這二者之中的哪一個，都應該和你沒有任何關係才對，為什麼你會對她們的存在如此憤怒？”
羅寧是真的感覺奇怪。
無傀從來不會將自己的氣發在別人的身上，但是無傀和陵玉，分明就應該是完全不相關的，兩個人彼此之間既沒有見過，也不應該知道對方的存在。
而且，剛才在無傀說完了那些抗訴之後，陵玉竟然完全不反駁，直接對無傀說，是她對不起她。
陵玉到底是哪來的對不起無傀的事情？
而且，既然陵玉對不起無傀，那麼無傀為什麼當時就不出手？
羅寧看了一眼陵玉，心中想道：“無論是當時的明月沉，還是現在的無傀，脾氣都是那種睚眥必報的。她一向奉行——六月的債還的快。而且以她的修為和實力，無論是什麼人惹了她，她都能讓那個人當場付出代價來。
羅寧雖然沒有和陵玉動過手，但是羅寧可以確定，陵玉絕對不是自己的對手。現如今，羅寧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打敗無傀，所以，當然的，陵玉絕對不是無傀的對手，那麼無傀為什麼，不讓陵玉當時就付出她應該付出的代價呢？
而且，聽剛才無傀說的話，就知道陵玉一定是把她氣得很了，既然能夠把無傀氣成那個樣子，那這個債一定是惹大了，可是這麼多年來，羅寧除了見無傀和噬魂死磕的時候，有這樣的動力之外，他還從來沒有見到過無傀，在別的事情上，有如此堅韌的毅力。
這個想法成形之時，羅寧的臉色瞬間變了，他不由想道：“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