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小時候見過，這就難怪了。
估計是年紀太小，記憶並不深刻。
不過連她們自己都說不出具體的樣子，這讓人怎麼幫著找？
羅讓下意識轉頭看向付宇。
付宇上前一步，緩聲詢問道：“既然是可以當做玩具的羊骨，那麼玩的時候，應該不止一塊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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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看向付宇，點頭說道：“記得是三塊，還是四塊來著？”
隨著她的回答，腦海裡很自然的閃現出當年的記憶片段。
付宇選擇檢視，眼前出現了以老人視覺為主的黑白影片畫面。
一個強壯的中年男人，端著滿滿的一大盆羊肉湯放到飯桌上。
圍坐在桌邊的孩子們，每人面前都有一個大碗，裡面裝著半碗白米飯。
男人拿著湯勺挨個給孩子們盛羊湯，孩子們則拿著勺子自己泡米飯。
很快，男人又開始撈羊湯裡面的羊肉，每個孩子碗裡都能分到大塊的羊肉。
隨後畫面一轉。
原本的木質飯桌換了鋼化玻璃餐桌。
大人們圍坐在一起，飯桌上一片狼藉，堆著啃乾淨的支支稜稜的羊腔骨和羊腿骨。
羊腿上的肉啃完了，湯嘬沒了，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這時候把一根根小腿骨拎出來，拆那上邊兒的關節。
拆下來，再放到嘴裡啃，把羊拐骨啃得乾乾淨淨。
啃完了再搓，揉，搓得他滿手油花花的，往大腿上一抹，蹭的褲子上全是羊油……
老人教給孩子們怎麼抓這個拐。
手背攤開，兩隻拐擺在食指、中指、無名指的指縫兒上，然後往起一拋，同時把凳子上的另外兩隻拐翻個面兒，再迅速接住空中掉下來的兩個拐。
很快，羊拐骨從粗糙的大手中，轉到白皙的小手上面。
小手抓著羊拐骨玩了兩下，又把骨頭遞給大手中。
老人那只手就跟變戲法兒似的，正著抓，反著抓，還能把地上那幾隻拐擺成橫橫豎豎的圖桉。
應該是因為記憶猶新，所以這段回憶的畫面非常清晰完整。
哪怕因為年頭太長，姐妹倆早就記不清當初玩的東西叫什麼，但是當年的情景卻是歷歷在目。
而老人也因為陷入了回憶，臉上不自覺展現出柔和的神色。
記憶中，那滑熘熘的羊骨從老人手裡傳給自己，自己再傳給妹妹，在手心兒裡越搓越熱，越摩越滑，手感特舒服，是那種特別讓人留念的童年時光般的觸覺……
付宇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他轉頭看向正望著自己的羅讓，微微一笑，湊過去小聲說了句話。
頓時把羅讓給整愣住了！
羅讓瞪大眼睛看著付宇，滿是不可思議。
史雪霜離他們最近，看到兩人的表情，心下也是好奇不已，不知道付宇在羅讓耳邊說了什麼。
竟然讓羅讓這麼吃驚。
羅讓忍不住問道：“付廚，你確定嗎？”
付宇點點頭：“嗯，確定。”
羅讓無奈，轉頭小聲吩咐史雪霜：“你去一趟後廚，讓他們撈四塊羊小腿骨過來。”
史雪霜一愣：啥？
竟然還真的準備給顧客直接端一盤羊骨頭上桌！
史雪霜在四海宴工作了這麼多年，各種各樣的顧客都見到過，但是唯獨沒見過到這裡單純想要找羊骨頭的。
真的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而等到史雪霜迅速過去後廚，將羊小腿骨取過來，放到餐桌上，就見兩位顧客的眼睛一瞬間亮了。
史雪霜一臉茫然，竟然真的只是想要找羊骨的嗎？
而羅讓則是一臉震驚，心裡滴咕一句：臥槽！還真是！
雙胞胎姐妹倆看到托盤的四塊羊腿骨，先是一愣，隨後露出驚喜表情。
“對，就是這個！”
羅讓和史雪霜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頓時驚呆了！
這也行？
還能有這般操作嗎？
不是說，那塊羊骨頭模樣很好看，而且可以轉著玩的嗎？
這麼一塊支支稜稜的小腿骨，哪裡好看了？
怎麼轉著玩？
像轉筆一樣嗎？
這不是開玩笑呢麼！
但就是這四塊羊腿骨，竟然得到了顧客的認可。
羅讓臉上的表情立馬就有點繃不住了。
臥槽！
還真是！
史雪霜湊近了，用著兩人間方能聽到的聲音問道：“羅廚，這，這腿骨，就直接打包送給她們嗎？”
羅讓剛要說話，就見付宇走到餐桌前。
付宇詢問道：“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幫您做一下拆分吧？”
姐妹倆自然沒意見，還主動遞過來一副沒使用過的一次性手套。
付宇動作麻利的從四截兒羊小腿骨上，拆卸下來四塊羊拐。
史雪霜從後廚拿過來的羊小腿骨，是直接從熬製湯底的罐子裡撈出來的。
羊腿骨上還帶著大片的羊肉。
付宇拆下來的羊拐連著肉筋，倒是能看出來原本的形狀，只是還需要進一步處理乾淨，才能拿著把玩。
不過現在沒有趁手的工具，付宇將拆下來的羊拐展示給姐妹倆，確認道：“您想要的是這四塊羊骨吧？”
姐妹倆看到同記憶中一樣的羊骨，都很高興，幾乎是異口同聲道：“對，就是這個！”
付宇笑著說道：“我先拿去後廚幫您處理乾淨吧，一會兒再讓服務員給您送回來。”
姐妹倆欣然同意。
史雪霜很有眼色的趕忙上前，將裝著羊骨的托盤端起來，跟著付宇轉身離開包廂。
等出了門，付宇才小聲同羅讓交代道：“讓小工把這四塊兒羊拐骨處理乾淨就行。”
付宇今天就是過來吃飯的，現在幫著處理了事情，已經很夠意思了。
羅讓趕忙答應一聲，要送付宇過去包廂。
付宇拒絕道：“不用，我認識路，你去忙吧，我弟弟那邊還等著呢，就不跟你過去後廚了。”
等付宇走了，羅讓低頭看了眼托盤裡的羊拐，隨口道：“竟然是要找這個啊！”
史雪霜一愣，看著羅讓：“羅廚，您也知道這東西嗎？”
這不就是四塊普通的羊骨頭嗎？
倒是挺有特點的，但是一般人誰能想到要玩這東西？
羅讓解釋道：“我倒是沒玩過，不過以前曾聽別人說過，老一輩人曾有用羊拐做玩具哄家裡的孩子玩。不過咱們這邊叫嘎拉哈，別說你不知道了，連我都只是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