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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一章 陸謙日常

種師中可沒有他兄長的本事,人种師道雖是因祖上功勳得以補三班奉職【這是武職】,但透過鎖廳換試,得以文官入仕途。畢竟老種是早年拜師關中張載的人,比始終在武官位置上打混的小種是強多了。

種師中長於軍中,長期戍守西北邊疆,於文采詩書上,是無有甚個值得稱道的。

但他現下的日子卻比他兄長种師道要舒服的多。後者此時此刻,已經恨不得噴出一口血,好一命嗚呼了去。兀省的被眼前的耿南仲辣眼睛。

廣南東路,南雄州衙。

“耿相莫非不知兵不在多而在精?”年近七旬的老種須發怒張,厲聲喝問。

廣南團練集中於此地者足有兩三萬眾,然盡皆是一群烏合之眾。帶兵之人多文人儒士,此輩之人去主動廝殺,非去找死,再無二途。

這般與种師道看來,團練軍只管安心防禦就是,何以要跨出易守難攻的梅嶺古道去進攻那大庾嶺以北的南安軍呢?難道拿下了那兒就能讓當下局面轉危為安麼?

更休說大兵出擊,戰事勝負難料,耿南仲是趁了誰的勢頭,火氣這麼盛?以為勝券在握?

“種樞密休要漲敵人的威風滅自己的銳氣。那南安軍處的北逆僅止兩千人馬,且泰半為湘南土兵,何足為到?我南雄現有廣南健銳五萬有餘,滅之易如反掌也。”張浚先叫道。

耿南仲曾為提點廣南東路刑獄,於廣南東路多有故舊,此番聚集於此的兩三萬團練軍,不少便是他那些故舊拉起的。自從人數看,可謂實力強勁。一個個文人名士也最好吹噓,翻看過些兵書,就只以為文武雙全也。

內中不乏有拿陳慶之、韋睿自比的人。那被後世太祖都深深推崇的陳慶之,別看以7000之眾,從銍縣北至洛陽,前後作戰47次,克城32座,破北軍數十萬,所向無前。但人是不會射箭、不會騎馬的。

而韋睿呢?那更是有範兒爆了。軍伍之中也穿戴像個儒生,即使是臨陣交鋒,也經常穿寬鬆的官服乘車而行,手執竹如意來指揮進退。這簡直是宋儒所夢被以求之景,裝逼裝到了極致。

只是人韋睿、陳慶之都是真牛逼,而現如今的宋儒,在戰陣之上卻更多是傻逼。

且那耿南仲也是團練之策的最初定策者。那齊軍在湘南屠戮團練兵數千眾,訊息傳來,廣南為之大震。各地本來蜂起如潮湧的團練,猛然為之一遏。這是耿南仲萬分不能容忍的。

他必須儘快做出反擊。那連州、韶州的正面,都有齊軍匯聚,他也不敢輕易招惹,那就只能柿子撿軟的捏,挑中了南安軍。

种師道心中猛地有種前唐時候哥舒翰在潼關城下“慟哭出關”的感覺了。

可這一切與種師中無關,甚至於齊軍的大方針都無有絲毫阻礙。即使廣南團練能順利奪取了南安軍,全殲兩千守軍,與天下大勢也瞭然無補。

就如那紫禁城內,文華殿內,陸謙正在聽人彙報,處理公務。

“啟奏陛下,今春船舶司稅項,已經統計和核實下來,計關稅一百七十萬貫,及收香料五萬三千二百四十九斤,珍珠十七斛,瑪瑙十斛,象牙百六十六根,犀角五十斤,珊瑚二百一十四株。”薛紹根本不拿著摺子念,內裡的一些數字他早就爛熟於心。

齊國的海關稅收是財貨通用的,而普遍說來,商人們都是願意交錢而不願拿貨物去頂的。必然也有那偷稅漏稅的,但這種黑貨交易時候便不能走明面上的官契,賣家就最好祈禱碰上的都是守信之人吧。

陸謙聽了這話,笑著:“不錯,短短一季便有愈二百萬貫財貨,船舶司大有可為。”這一百七十萬貫稅金卻不是都來自海外的番商,很多是南北互通有無的國內海路貿易。但這又如何?只要交錢就是。且如此數額還只是一季!

“國庫尚且有多少錢糧?”陸謙再去問蔣敬。

後者答道:“國庫存糧且有三百七十萬石。”這是中央直屬的糧倉,不算地方州府糧庫。不是很多,卻已經夠用。再過一月,夏糧便也就到了收穫時候了。

“棉布一百一十五萬匹;麻布七十萬匹;絲絹三十萬匹;棉絮三千三百石,茶一千五百石。”這當然沒有把所有的分類說完。

“在錄錢財計有一千九百三十萬貫。其中銅錢一千五百五十萬貫。金銀三百八十萬貫……”

這數字看似不少,實則不甚頂用,也就在一個安全線上。不然,那就計算一番整個大齊月薪之耗是多少,那數字能嚇煞人的。

陸謙現下的地盤很多還沒有進入收割期,他也就只能按捺著花。不然只怕連維持軍費都不夠。所以,他轉頭看向了朱貴。“偽宋皇城司一案,現下處理的怎麼樣了?”之前朱貴有報,那很是牽扯到了一批人的。

“回稟陛下,各地安保局已經上奏,共斬殺、逮捕賊子六百五十一人,為首者多已落網,涉及地方士紳、商戶等一百零三家,還有些零星的正追查。”朱貴連忙躬身回著。

“差不多就可以。不要矯枉過正,不要進一擴大牽連了。”陸謙說著。

朱貴稱是退下。那就轉而進入下一個議題,新幣的推廣。

這金銀幣的推廣已經有幾個年頭了,可以說是效果甚好。就如前者所言,金銀幣的重量、成色統一,按數使用一目瞭然。

而民間的金銀錠呢?或者更改說是金銀碎塊,如電視劇上的那一錠錠金元寶、銀元寶,現實中是很少有的。而且元寶本也是蒙元時期的所處。

民間的塊銀碎金大小不一,重量不同,成色亦不用。那一貫銅錢兌換的可是一兩紋銀,而紋銀就是現下時代的一種標準銀,成色在九五左右。那麼說來,誰若是拿著成色只有九成甚至是九成且不足的銀塊來買賣交通,那豈止是一丁半點的費時費力啊。

世上流通的成色不一的銀兩很多,有元絲、青絲、白絲、水絲、西鏪、石鏪、柳鏪、茶花、茴香、單傾、雙傾等等。這著實是金銀類貴金屬在現實中流通的一大障礙。現下陸齊銀行將這些種類不同需要折算的貴金屬,化作全國統一的金銀幣,那何止是一個方便啊。

“回稟陛下,銅元和金銀幣,都已流入世間多時,先是充當官員和將士俸祿而發放,因此在百姓中甚是有信譽。兼之朝廷威望日隆,其流通逐漸增多,反響很是不錯。”雖然還不至於取代了銅錢,但已經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錢荒帶來的壓力。

這是真的錢荒。雷打不動的銀銅兌換比額,在去歲秋後竟從1:1000變成了1:900,甚至更進一步的爬倒了1:850。雖然這只限於齊魯,並且很快就恢復回了原樣。到是紙幣,因為有官府背書,幣值始終堅挺。如此倒是如同打了一個好廣告一般,為紙幣市場開拓出了新空間。

如此情形只持續了兩個月,因為如此情況一出,那中原、冀北、淮南的銀錢就都流通進來了。如是便就在年前時恢復了原樣,還叫陸謙趁機小賺了一筆。

可是齊魯之地的錢荒卻並沒得到實質的解決。監管銀行的柴進提議加印紙鈔,被陸謙否決了。他對紙幣抱以厚望,不敢叫它受半點波折。那般情況下他更傾向於維穩。誰叫他對經濟學是懵懂無知呢。因為不明白,才有敬畏。

“今歲春季各地分行、支行共收聚各色金銀一百一十四萬兩,出黃金十三萬兩,白銀八十一萬五千兩。較之上一季,同比增幅22.7%。”最後那個表達方式明顯是陸謙帶來的影響。

“那化金化銀化銅私鑄、造假一事,情況又是怎樣?”陸謙再問。

“有利可圖自然有人犯險。然峻法嚴刑之下,誰個不怕?今春因私鑄金銀幣,已有百多人獲罪被捕,更抓捕造假幣者二百餘人,按陛下旨意,已各有處置。此等事兒,臣想零星或許有,但成規模者斷然無有的。”柴進當初一樣玩過私鑄,很清楚此間的利潤和便利。而現在銅錢變成了金銀幣,期間利潤之大,足可以叫人不顧一切。

一事議過後再有一事,這就是陸謙的日常事。

其內有不少重要的事,就好比江南各行省的劃定與正堂官員,比如那稅務、戶部的季度總結,但也有許多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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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潛善。”

“臣在。”

“你隨在朕左右,多有功勳,不可不賞。”陸謙手中拿著一道奏疏,卻是宗澤送上的,其上標誌出了一個個空缺,和相應的州府情況。縣一級官員,是不需要陸謙來操心的。

“我這兒有兩個選擇,一在蘇州,一在明州。你欲作何決斷?”陸謙不給黃潛善多餘的時間,這實則也是對他目光的一次考試。

那明州也就是寧波,雖名氣遠不如蘇州,但在早前時候,趙宋開市舶司諸多,可其中最出名者卻是廣州、泉州和明州,堪稱如今時候中國的三大外貿港。

尤其是陸齊現下的貿易政策,那是極大地激發了番商的積極性。須知道,早前趙宋對於番商雖多有優待,比如在各外貿港口設立規模巨大的番貨市場,時稱“番市”,定番商聚居處為“番坊”(也稱“番巷”)。甚至還允許番坊興辦“番學”。趙宋還制定“番商犯罪決罰條”,番商犯罪,徙罪以上者,由地方官決斷;杖罪則由地方官府審查核實後,送交番長按海外國家管理懲處,因為宋朝杖罪打臀部,海外國家則打脊背。

而陸齊卻即廢番坊,又廢番商犯罪決罰條,還禁止傳教。態度上與趙宋是雲泥之別。還定下了關稅,甚是叫人肉疼。

然而司法上的嚴格,換來的卻是商貿上的自由。

之前中外貿易,輸入中國的舶來品,都必須由當地市舶司按規定“抽解”(徵稅)和“博買”(徵購)。抽解就是稅金;博買就是官府以低廉的價格收購大部分舶來商品,再編綱運送榷貨務,由官方掌管其流通和交易。

趙宋政府對海外舶來品的主體部分實行禁榷政策,即官府壟斷大部分輸入商品的運銷業務以獲取厚利。剩下小部分舶來品才由中外舶商自行銷售販易。

但現在卻全然沒有了如此限制。可以想象得到,這今後年景裡,中外貿易必然會迎來一空前繁盛時期。

臨海的明州,現在不如蘇州,未來卻未必不如蘇州,甚至還能超過蘇州。

“臣願赴明州任!”黃潛善激動的道。他終於等來了外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