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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東區黑幫大集合

2003年,冬。

大雪為哥譚披上了一層潔白的外衣,掩蓋掉了地上無處不在的骯髒與血汙。

即使是最為混亂貧窮的東區,此刻看上去也彷彿變得寧靜宜人……如果忽略掉偶爾會在巷子裡看到的凍僵屍體。

鵝毛大小的雪花從天空持續降下,美則美已,卻是GCPD最不喜歡的天氣之一。

積雪往往會掩蓋住許多微小的細節,這會讓他們的偵破工作比平常繁瑣, 也更容易忽略掉關鍵的證據。

就好比今年的最後一場公開會審。

已經年過五旬的薩爾·馬羅尼遭到了人生中第……額,天知道是第多少次控訴,上法庭對馬羅尼來說算得上是家常便飯。

以至於在庭審上,他當著法官與陪審團的面,臉上擺出睏倦的神情,止不住地打著哈欠。

馬羅尼家族是哥譚現存最大的義大利黑幫,這幾乎是一個人盡皆知的事實。

但法庭給人定罪是要講證據的, GCPD盯著馬羅尼已經有很多年, 可惜始終沒有抓到他犯罪的證據。

即使找到了足夠能給馬羅尼定罪的證據,也會被他以收買證人、收買律師、收買法官、找人頂罪甚至直接僱人強行銷燬證據的方式安然脫罪。

就算蝙蝠俠的出現讓哥譚的黑幫受到重創,勢力萎縮了許多,可整座城市的遊戲規則依然還掌握在這些黑幫的手上。

首先他們沒有精神病,不夠資格進阿卡姆瘋人院。

關進監獄則需要法庭定罪,而這恰恰是蝙蝠俠難以發揮作用的地方。

蝙蝠俠可以一次又一次地將馬羅尼抓到GCPD,但過不了幾個月他就會被無罪釋放。

所以這些勢力根深蒂固的黑幫大佬,他們只是忌憚蝙蝠俠,而遠遠稱不上害怕,如小丑、稻草人、雙面人、謎語人等一系列腦子不正常的超級反派出現, 才是真正導致傳統黑幫衰落的原因。

馬羅尼受到的最嚴重的一次判決, 也就只是象徵性地關了兩年, 在牢裡過的日子甚至還不比在外面差。

當然,並不是所有的黑幫老大都有馬羅尼的勢力和地位, 畢竟當年他也是敢跟法爾科內掰掰手腕的存在。

雖然馬羅尼家族在東區的勢力正在被黑面具瘋狂蠶食, 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馬羅尼的實力仍然不可忽視。

在黑面具羅曼·西恩尼斯的帶領下,西恩尼斯家族展現出了無與倫比的侵略性, 大有取代馬羅尼成為東區霸主的趨勢。

總之,如果不是馬羅尼,而是其他那些中小型黑幫被抓到了蛛絲馬跡,那戈登局長和蝙蝠俠就會順藤摸瓜,一夜之間搗毀整個幫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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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GCPD本以為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起訴馬羅尼,結果在庭審當天,幾位證人當場翻供,關鍵物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掉包了。

馬羅尼再一次被宣判無罪釋放。

在戈登局長無聲的怒火中,馬羅尼趾高氣揚地從GCPD的席位前走過,大搖大擺地回到了家中。

“老闆,今天有人向您發來一封邀請函,就在今天清晨,它突然出現在了您桌上。”

馬羅尼剛走進家門,他的心腹僕從就一臉凝重地走過來耳語道。

接著便將一封奇怪的邀請函遞到馬羅尼的手上。

這封預告函上找不到任何發起人的資訊,除了一句話外什麼都沒有。

“午夜十二點,米勒港A3-SB9527號倉庫,重新劃分東區的地盤。”

馬羅尼皺著眉頭念出了邀請函上的唯一一句話,琢磨了一會兒後他問道。

“你確定這封邀請函是在我的桌上找到的?”

僕從非常肯定地點了點頭。

馬羅尼心頭一緊,他對自己家的防護非常重視,一切都是以應對蝙蝠俠的規格來佈置。

所以可以肯定的是,能無聲無息潛入馬羅尼宅邸,然後將邀請函放在他桌上的人絕對不是普通人。

要麼對方是一個貓女式的神偷,要麼就是他手底下出了內鬼。

而且對方的胃口相當大,馬羅尼將注意力集中在最後一句話中的“劃分”這個詞上。

誰能劃分東區的地盤?當然只有東區的掌控者了!

看來這個邀請函的發起者儼然已經將自己看作了東區的唯一主宰,這讓前東區霸主的馬羅尼不禁火冒三丈。

馬羅尼瞬間想到了幾個可能的主謀。

魯伯·索恩?盧·莫克森?米奇·蘇利文?尤里·迪米特洛夫?強尼·薩巴蒂諾?

這幾個都是東區最有勢力的黑幫老大,雖然不如馬羅尼但也不會差的太多。

可馬羅尼不相信這些人有實力和底氣敢跟自己劃分地盤,除非他們已經秘密聯合到了一起……

那麼就是黑面具?馬羅尼嘴上不承認,但他心裡很清楚現在的黑面具的確有稱霸東區的資格,馬羅尼已經老了,東區許多新的幫派頭頭都依附在黑面具手下。

逐漸形成了一個龐大而富有朝氣的犯罪集團,在如此衝擊下馬羅尼家族的衰落是不可避免的。

只不過以黑面具囂張瘋狂的個性,不太可能送這種讓人摸不著頭腦的邀請函。

或者是鑽石區的企鵝人和伯恩利區的雙面人將手伸進了東區?

馬羅尼不確定,這些都有可能,但他已經不打算想太多了,因為到了午夜十二點他就能親眼見到那個人了。

他倒要看看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想以什麼樣的身份劃分東區地盤。

午夜十二點很快到來,馬羅尼帶著一幫保鏢來到了米勒港。

讓他意外的是,被他懷疑的魯伯·索恩、盧·莫克森、米奇·蘇利文、尤里·迪米特洛夫四個人都來到了這裡,他們幾乎同時抵達目的地,每個人都帶著一幫小弟。

只有強尼·薩巴蒂諾不在這裡,當然黑面具也不在。

要麼他們倆就是這場會議的召開者,要麼就是他們完全沒把邀請函當回事。

A3-SB9527號倉庫內,早已擺放好了桌椅,剛好夠五個人坐。

馬羅尼等五名老大心照不宣地坐到了位子上,他們的小弟則全部守在倉庫外面。

過了許久都沒有人開口。

“馬羅尼,你把我們叫過來是想做什麼?”

終於,盧·莫克森率先發問。

“我?不,我以為是你邀請了我們。”

馬羅尼否認道。

“不是馬羅尼,那是誰發起了這場會議?”

魯伯·索恩望向在場的其他人。

“不知道,反正不是我。”

所有人都是同樣的意思。

“邀請你們的人是我!”

正在這時,一道聲音從眾人上方傳來。

抬頭一望,只見兩道身影從樓梯架上顯現出來。

一個站著,一個坐著。

站著的人戴著一副紅色頭罩,將頭部完全遮住,身上則穿著暗藍色的皮衣。

這位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很特殊的樣子,但在他身後坐著的人就很有意思了。

因為他的臉被一團燃燒著的火焰覆蓋,完全看不清面部特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