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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九章:堅定的想法和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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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澤秀推開房間門,環視一圈,隨後退了出去。

“您好,我可以進你們的房間嗎?”敲門聲後,他問。

“可以,請進。”側躺在床上,一入千代慵懶的說道,手裡拿著一本白石澤秀小學時候的作業本。

“你們真是一點都不客氣啊。”笑著嘆了一口氣,白石澤秀走進來,將床頭燈開啟後——都在看書,保護視力,直接坐在了地上,同時阻止了小鳥遊幽子的起身讓位置的意圖。

床上躺著兩位少女,自己的兩床被子正好一人一床,捲成了兩卷,房間唯一的椅子則是小鳥遊幽子在坐著。

“是別人不客氣,我才不客氣的。”蘇我霧蓮看了眼身邊的一入千代。

“畢竟以後這裡是我的第二個家,沒有必要客氣。”一入千代坐起身,靠在床背,伸展了個懶腰,優美的曲線一覽無餘。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刺激別人的。

“是誰的家還不一定呢。白石,要躺這裡嗎,地上涼。”蘇我霧蓮向一入千代這邊挪了挪,指著另外一邊說道。

“這裡也有位置喔。”一入千代笑眯眯的指著另一邊。

“你們要是讓我躺中間我還可以考慮下。”白石澤秀看著兩位少女緊貼的縫隙,面露期盼。

“你不如考慮一下下輩子要投胎成什麼。”蘇我霧蓮撇過頭不說話,一入千代冷笑道,月光般冷漠的臉,卻有別樣的魅力。

“考慮好了,你們兩個人中間的那只枕頭,下輩子一定做這個。”

隨後這個枕頭就被丟到床尾。

“唉,那算了,我還是更喜歡地板吧。”白石澤秀起身,走到小鳥遊幽子身邊,她正在看腦筋急轉彎。

“裝有大象的家電?這題我會,冷藏庫。”「冷蔵庫」(れいぞうこ)中包含了大象的「象」(ぞう)的讀音。

“原來如此。”小鳥遊幽子恍然大悟的點頭,那略顯崇拜的神情,讓少年的虛榮心得到了滿足。

白石澤秀靠在窗戶邊上,抓拉幾縷小鳥遊幽子的頭髮,感嘆道:“還是你省心啊小鳥遊。”

心裡話說出來的結果,就是一位少女臉色羞紅,但是有兩位少女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眼神不善。

“都省心,你們倆個比小鳥遊還要省心,我最喜歡你們三個了。”白石澤秀立刻朝著床的位置九十度鞠躬,面色嚴肅的說道。

“喜歡。”蘇我霧蓮歪頭。

“三個?”一入千代接上,難得的默契。

“根據我這段時間的思考,是的,我就是喜歡你們三個!”白石澤秀如壯士上戰場說遺言一般說完後,將毛衣的高領繼續往上拉,擋住自己的嘴、鼻子、半個眼睛。

“寶寶狗還真是不要臉啊。”一入千代是笑臉,但沒有絲毫真心,“可以離開我們的房間了嗎。”

蘇我霧蓮點點頭,同樣冷漠。

白石澤秀看向小鳥遊幽子,對方猶豫了一會兒說道:“白石,就算我站在你這邊,二比一也輸了呀。”

“連小鳥遊你都不把我當一個人了嗎?”

“啊?不是不是.....”

白石澤秀捂著胸口,心痛的走到門口,退了出去。

“咚咚咚,您好,我可以進你們的房間嗎?”

“不可以。”兩位少女異口同聲。

“澤秀,你在房間外面做什麼?”外面傳來了白石香苗的聲音。

“在過家家,我現在扮演的是這個房間的客人。”

“玩的挺開心啊?”

“哪有,我現在正難過呢,房間的主人不讓我進門。”

“嘴巴的笑容給我收一收。”

“我在笑嗎?”

外面傳來了白石香苗的嘆氣聲。

“沒事的話幫媽寫一下年賀狀,幾十張媽寫不過來,而且家裡你的字最好看。”

“現在吧,”敲門聲,白石澤秀隨後朝門的方向說道:“消消氣,我寫完回來士下座。”

樓梯傳來了走動時的‘嘎吱聲’,外面逐漸消於平靜。

兩位少女的臉上有一絲無奈,隨後也沒有多說什麼,各自看自己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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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田村保留著過年期間給親朋好友寄紙質年賀狀的傳統,白石家寫的不算多,一家人一起寫二十幾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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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際能力強一點的家庭,可能要寫上百張,還不能太敷衍。

因為家裡白石澤秀的字最好看,所以最大的任務也是到了他的頭上,寫完,已經十一點了。

將年賀狀整理好放在桌頭後,白石澤秀重新上樓。

“現在可以進來了嗎?”

“不可以。”

“我本不想動用我的身份的,”白石澤秀推開門進去,雙手放在後背,故作老道,“但是你們有沒有考慮過,這裡是我的房間?”

沒有回應,也沒有再趕他出去。

白石澤秀再次席地而坐,拿出手機玩遊戲打發時間。

“要十二點了,都回去睡覺......”白石澤秀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床上,一入千代側過頭,已經睡著了,應該是早起趕路導致的疲憊。

“會長,霧蓮,你呢,睡著了嗎?”走上前將一入千代身子放平,蓋好被角,看著同樣閉眼的蘇我霧蓮,白石澤秀輕聲問道。

“睡著了。”睡美人說。

“那要不換回自己的房間睡?”

“她呢。”蘇我霧蓮睜眼,看向一入千代,問道。

“叫狐狸起床有點不現實,就讓她在這裡睡吧。”

“那我也要在這裡睡。”蘇我霧蓮歪著頭,認真的說道,並且伸手關閉了床頭燈,躺平後將身子逐漸沒入溫暖的被褥之中。

“那我呢?”

“可以睡這裡。”蘇我霧蓮拍了拍自己那邊,看到對方的視線所及之處,隨後手張開擋在兩個人中間說,“不可以是這裡。”

“不是中間我不睡!”白石澤秀笑著說。

“不可以!”

“好了,總共就兩床被子,你們睡吧,我和小鳥遊先出去了。”

蘇我霧蓮陷入思考,神情有些糾結,想說些什麼,最後卻只是說道:

“好。”

小鳥遊幽子這兩天對自己都很好,什麼都讓給自己,今晚的白石,可以留給她。

最後確認了一下窗戶這些有沒有關好,白石澤秀和小鳥遊幽子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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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澤秀伸展懶腰,長舒一口氣。

“睡覺睡覺。”

“累了的話,等下可以給你按摩喔。”小鳥遊幽子將手放在白石澤秀的肩膀上,揉了揉,聲音溫柔,令人舒適,就像下雨天,敲打青瓦的雨水。

肌膚雪白,溢進來的月色下,她整個人彷彿在濛濛發亮。

“我當然不客氣,你今天居然說的是‘我就算站在你這邊’,太讓我失望了小鳥遊,你應該堅定的站在我這邊。”

白石澤秀帶著小鳥遊幽子上樓,同時說道。

“白石你突然直接說喜歡三個人,當時腦子沒轉過來嘛。”小鳥遊幽子拉著白石澤秀的衣角,輕笑著說。

“這個叫戰略性攤牌。”白石澤秀搖頭晃腦,反而有點得意,不過隨後嘆氣,“不過看來路還有得要走。”

“我會堅定的站著你這邊。”她聲音依舊溫柔,卻無比堅定。

白石澤秀轉過頭,揉了揉她的腦袋。

“小鳥遊你走前面。”

“啊?為什麼?”

“你走就是了嘛,要堅定的站在我這邊的,所以別質疑。”

“喔。”

隨後小鳥遊幽子就感受到了背後由上到下審視的視線,火辣辣的,嘴裡發出‘嘖’聲,似乎還在品鑑。

明白了他的意圖,小鳥遊幽子只覺得有些好笑,自己喜歡的人,有時候就是有些奇奇怪怪的小癖好。

比如...

隨他吧。

婀娜的身姿走了沒多久,就到了三樓,白石澤秀意猶未盡的嘆氣。

“要再走一遍嗎?”少女的聲音帶著笑意,調侃。

“未來的時間還長,有的是時間看,先睡覺吧。”

“這裡...隔音好嗎?”小鳥遊幽子嬌聲問道。

“你想什麼呢,”白石澤秀表情停滯了一瞬,隨後上前幾步,用手指彈了彈少女的腦袋,“按摩完就睡覺,真睡覺!”

隨後白石澤秀沉吟:“嘶~雖然這不重要,但是隔音好不好,我還真不知道。要不等下你在房間裡搖晃一下床,我去外邊聽聽?”

......

實踐證明,效果一般,同一個樓層的話,可以感受到。

自制力這東西,說有也有,說沒有也是真的沒有。

唾液定粉酶需要交換。

除了一點吞嚥聲,這是一個安靜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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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這個花是你送的嗎?”

剛起床的蘇我霧蓮,手中拿著一個花瓶——其實是玻璃牛奶瓶,站在樓梯口向,揉著自己的眼睛,聲音迷糊的問道。

長髮隨意的翹立著,可在她的身上,卻可以感受到一股凌亂美。

背後的窗戶,溫暖的陽光溜了進來,與她融為一體。

“啊,是我送的,今天晨跑的時候,去山那邊看了一下,摘了幾朵最好看的山茶花,當初說過的嘛,一直送。

我們這裡實在沒有其他花了,將就一下。”

白石澤秀正和小鳥遊幽子將年賀狀放進專用信封,並蓋上錫印,抬頭回答。

“喔~那我先放到自己的房間,等下我也來幫忙。”

“好,一入她還沒醒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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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了,”白石香苗將最後一碗菜端到飯桌上,對著被爐周邊正常玩撲克牌的幾人說道。

“千代那個孩子呢,”發現只有三個人,白石香苗疑惑的問道,“怎麼一直沒看到她。”

“她有起床困難症,簡稱懶,現在應該還在睡覺。”白石澤秀抓住機會,將手中的爛牌全部丟到牌堆裡,起身往樓上走去。

“我去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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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門,窗簾還沒有拉開,此時被照的濛濛發亮,房間裡顯得有些昏暗。

“怪不得完全沒有起來的意思。”

身上穿的依舊是昨天的衣服,一入千代身邊,蘇我霧蓮原本躺的區域被子疊好放在那裡,沒有一絲變化,一入千代的睡相,一直都不錯。

旁邊的山茶花,如清晨被採摘時一樣美麗。

他從口袋中拿出一根絲帶。

做完想做的,白石澤秀走到窗戶邊上,將窗簾拉開。

正午的冬日暖陽迫不及待的填滿整個房間,坦然自若的躺到了床上,在她身體的輪廓上,描上了一道柔和的光圈。

一入千代眉頭微皺,側過臉,背朝窗戶。

“狐狸,起床了,馬上要十二點,太陽曬屁股了。”

完全沒有回應,不過這在意料之中。

白石澤秀坐在床頭邊上,近距離的欣賞這毫無瑕疵的俏臉。

優美的脖頸,突出的鎖骨,豐滿的胸部,可以想象被子下面,充滿女人味的身體曲線。

白石澤秀戳了戳她柔軟的臉頰,“起床了!”

“不起~”

眉頭皺的更緊,一入千代嘴裡喃喃。

“起嘛,都要吃午飯了。”

“不起~”

“再不起來,我們吃完飯全都要去小學了。”

“啊~我鬧鐘呢?”一入千代手臂從被子中抽出,蓋在自己的臉上,嘴裡問道。

白石澤秀拿過她放在床頭的手機,檢視了一下她的鬧鐘。

“你就沒有設定鬧鐘啊。”

“【白石寶盒】。”她說。

“是這個啊,在你的家裡。”白石澤秀笑著說。

“那不想起了。”

“在這裡在這裡,【白石寶盒】就在你旁邊,說吧,要怎麼樣才可以起床?”終於明白意圖的白石澤秀,寵溺的笑著,柔聲問道。

“我要聽《oime, one more ce》。”

“你平時早上不會都聽我的歌聲起床的吧?怪不得你能起來。”白石澤秀感嘆道。

“快唱!”此時的一入千代,完全沒有平日裡的精明,完全一個小女孩的模樣。

“唱唱唱!これ以上何を失えば心は許されるの,どれ程の痛みならばもういちど君に會える.......”

稱不上好聽的聲音,在兩個人之間徜徉。

連白石澤秀,都覺得這一刻其實蠻好的。

一入千代一開始只是聽,到後面,自己也跟著唱了起來,聲音如同不遠處海岸吹來的海風,帶著早上吸收的暖意,沁人心脾。

一首歌完畢,白石澤秀再次搖了搖她藏於毛衣下平滑的肩膀,“現在可以起來了吧,飯菜要是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一入千代坐起身,靠在床背上,雙眼終於是睜開了一點。

白石澤秀拿過花瓶,湊上去。

“這是我......”

一入千代眼裡似乎沒有注意到這個,在白石澤秀靠近後,雙手摟住白石澤秀的肩膀,在他的臉上一啄。

“你都沒刷牙。”白石澤秀嘴上這麼說,卻沒有推開少女,在她的臉頰上也留下一吻。

“你嫌棄我?”

“不嫌棄,反而覺得半睡不醒的一入千代太可愛了。”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裝的半睡不醒。”一入千代搖搖頭,說道。

“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入千代太可愛了。”白石澤秀的表情絲毫沒有改變,自然的說道。

“清醒的一入千代再獎勵你一個吻,然後繼續討厭你。”香風去了又來,來了又去。

“隨便怎麼討厭,別走就行。”白石澤秀起身,從旁邊拿過她昨天脫下的外套,遞給她。

“會走的。”

“不可以。”白石澤秀猛的提高音量,捏著衣服的手有些發白。

“不是說了嗎?三十一號我還得回家過年。”無法將衣服從對方手中拿過來,一入千代抬頭,表情奇怪,壓抑著淺淺的笑意。

衣服終於拿了過來。

“真走了怎麼辦。”她補充。

“違背你的意志,把你綁回來。”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