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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你的感情經歷更加複雜了

許朔靜靜聽著那些動靜,也感受著逐漸侵襲到身上的寒冷惡意。

他大概有些理解為什麼之前那些玩家們都在打啞謎了,就像是比干的心,在你還沒明確的認知到“死亡”這件事之前,你還不會死。

但若是你的認知被打破,那麼將要迎接的也會是真正的死亡。

只不過,徹底墜入深淵之前,還有掙扎一下的機會。

許朔拿起擱置在膝蓋上的手杖,正打算往地板叩一下,但忽然,伸出去的手杖碰到了什麼東西。

他頓住動作,微微側頭。

大概是見許朔已經發現了,旁邊接著傳來一聲輕笑。

舞蹈家抱住他那只拿著手杖的手臂,湊近說道:“妹妹你想去哪了嗎?你看不見,想要找線索可難了,我可以當你的眼睛呀~”

許朔半晌說道:“其實我剛才也只是隨便假設,沒想到大家會因此吵起來。”

“那代表他們心裡有鬼呢。”

“姐姐你呢?”許朔接著道:“你不去找找線索嗎,別墅裡發生了這麼多事,姐姐肯定也牽涉其中吧。”

“沒事,等他們找出了相關線索,我的事肯定也差不多能清楚了,幹嘛還要去費這個勁?”

許朔側頭面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黑暗中他什麼都看不見,只能從那只被抱著的手臂上傳來感受,以及,在對方湊得極進的時候,飄來的幽幽香味。

許朔伸出沒有被束縛的左手,微微抬起,就像是摸索般撫到了身前的人的臉。

然後他收攏手指捏了捏,舞蹈家隨之發出一道疑惑的聲音。

“姐姐這麼為我著想,我很高興。”許朔幽幽說道:“但我什麼都看不見,現在也不知道該去哪裡找線索,不如你就帶我隨便走走吧,看到什麼和我說就行。”

“好啊,我扶你!”舞蹈家歡快地站起身。

二樓的琴房。

鋼琴師拆開了那架鋼琴,似乎正在找什麼。

雖然別墅的二樓有不少客房,但就像廚房是廚師的地盤,琴房也可以算是由他所負責,先從這裡找線索也無可厚非。

然而鋼琴卻是什麼異常都沒有——那麼舞蹈家當時接近他是為什麼?難道真的只是單純的湊近觀察他彈鋼琴?

鋼琴師坐在凳子上,翻開那份籤了名的琴譜看起來。

忽然,他察覺的到什麼,轉頭看向門口。

穿著白色的雪紡襯衫,胸前那枚紅色胸針極為閃亮的女作家走了進來。

“怎麼?”他挑了挑眉。

“我們合作。”女作家將自己的手賬放在琴鍵上,靠在鋼琴說道:“這上面有你的記錄,我可以很肯定你不是那個多餘的‘兇手’,更何況我們現在的關係也被懷疑著,還不如乾脆合作。”

“我們要是走在一起,那不就更加讓人懷疑了?”鋼琴師說道。

“無所謂。”

女作家再次抱起雙臂,好似有點冷,她打量著暗紅色調的琴房,總覺得這裡面的空氣更加陰冷。

鋼琴師提起興趣,邊拿起她的手賬,邊說道:“那如果我真的也參與了殺人呢?比如說,因為嫉妒律師而把他殺了,然後佔有你什麼的。”

聽到這話,女作家眼神怪異,表示有被這說法給惡寒到了

“我可以很相信我愛自己的丈夫。”她說道。

至於你的想法那就隨便了。

鋼琴師不置可否,翻開手賬檢視起來。

不得不說,女作家的篤定也不是毫無來由的,手賬裡記載的雖然大多數都是她自己的心情雜談,或者寫作靈感來源。

但如果有其他人出鏡,必然就是她和律師兩人,每次書寫的文字都還充斥著文學家婉約派版的肉麻。

直到後期盲女到來,手賬上的出鏡人就又多了一個。

文字記載看出,女作家很喜歡這個加入他們家庭的女孩,並從對方身上也得到了靈感。

再大後期,就是鋼琴師的出現。

女作家對其表現出的熱愛,大致和對盲女一樣,讚美其音樂之詞滔滔不絕令人遐想無邊。

至於手賬最後的記載,是女作家和律師的燭光晚餐。

“你有讀出我對你的愛意嗎?”看著他翻看完後,女作家幽幽說道。

“我讀出了……”鋼琴師沉思:“你後期對你丈夫的記載越來越少了,從盲女出現後,你的目光都放到了其他人身上。”

“可能吧。”女作家皺了皺眉。

她之前也看了幾張還沒有發表的小說手稿,一個邊城畫家和漂泊女白領的愛情故事,但一個追求浪漫與精神,一個追求現實與物質,雙方互相救贖。

如果作家們都喜歡代入自己的話,那個故事就是女作家的真實寫照。

她瘋狂的渴求於寫作的靈感,以至於在發現音樂能讓自己的思維昇華後,就不顧一切的投入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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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琴師說道:“那麼,假如你的丈夫因為你忽視他,而懷疑你出軌於我,那我們兩人死於他手上的機率是最高的。”

女作家應了一聲:“然後呢?”

“但是你覺得自己根本沒有出軌,覺得你丈夫在無理取鬧,那麼你們就會……”

“產生爭執?”女作家眯了眯眼。

“對。”鋼琴師繼續道:“你記得我之前說過什麼嗎,樓梯扶手的柱子留下了血跡,很可能是二樓的人栽倒下去後撞擊導致。”

“可是那個花瓶……”

“花瓶的擺臺其實和旋轉樓梯還有一段距離,如果在你們爭執的時候,你不慎被憤怒的律師推下樓梯,而那個時候男傭在擦拭花瓶——

【傭人擦拭著別墅裡的花瓶。】

“他是有可能衝過來給律師一錘的。”

“……”

琴房裡沉默了半晌。

女作家抽了抽嘴角,手指點向自己的手賬本:“我的日記裡,根本沒有任何男傭的出場記錄!”

鋼琴師安撫她:“別急嘛,這只是我的推測而已。”

“但你不覺得你推測的更加複雜了嗎?”女作家擰著眉:“男傭為什麼要那樣做?襲擊自己的老闆,總不可能說他也跟我有一腿吧?我就一定非要出軌嗎?”

鋼琴師摩挲著下巴:“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