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羅凱意識中的群星會印記有反應，所以他沒有絲毫懷疑這個東西的真實性，面前這個普通人真的複製出了一個同款群星會造物！
而手錶樣式之所以這麼華麗。
主要就是群星會的風格太炫彩了。
這個手錶，完全就是按比例將研究所裡那個大型羅盤復刻了下來，就連上面的紋路都一模一樣。
但是……
這個年輕人似乎是今天剛來陽城？
也就是說，他之前完全是透過看那些研究資料，自己研製出來的彷製品？
羅凱忍不住再次打量起對方。
隨後眯了眯眼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我說的是社會承認並最廣為認同的那個名字。”
他突然嚴肅起來的樣子讓周圍人有些不解，明明之前鄭隊長就已經介紹過一次了，但這次的詢問似乎又跟之前不太一樣。
楚博士仍舊是那副有點慢騰騰的樣子：“楚學川。”
羅凱如今能夠用出的二級精神力，勉強可以確認這人應該沒有說謊，於是他開啟了玩家手冊搜尋。
輸入名字，輸入印象面貌。
【無】。
這個人還真不是劇本空間玩家。
羅凱摩挲著下巴。
忽然有些疑惑起來。
這種普通鬼才都不是玩家，那劇本空間挑選玩家到底是怎麼挑選的？
看顏值？
……
……
輝耀遊戲工作室。
許朔回來後，就先去找了洛斯。
雖然他如今已經不介意透露一些自身情報給羅凱，願意給對方一些信任，但也有些情報是就算信任也不太方便透露的。
比如有關審判之塔、有關審判、有關第六宮的那些事。
這些事情都不是他自身的情報。
所以由他透露出去不太合適。
雖然洛斯看起來很好欺負，忒彌斯看起來也很好欺負，但這都不是他該沒有分寸的拿去顯擺的倚仗。
所以這是——
合理的情報保留！
……
新部門工位。
率先回來的洛斯正在兢兢業業的工作，等他察覺到有人在接近時，連忙回頭，就看到了走過來的許朔。
許朔沒說話，只是抬手指了指外面，然後就走了出去。
不過他離開新部門前，又看了眼坐在不遠處的實習工位上，探出腦袋偷偷觀察這邊的一個女孩。
而在他回視過去時。
正在偷看這邊的女孩又迅速收回了視線。
許朔也只是隨意看了眼。
被示意了的洛斯仍舊坐在原位，神色有些無奈，但最終還是起身跟了出去。
同時間。
坐在部門辦公室裡的裴勝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一前一後離開。
許朔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洛斯進來後貼心的關上了門。
並默默干擾了辦公室裡的監聽裝置。
“我一直很好奇，你好像對忒彌斯和審判之塔的存在並不是很喜歡，你們劇本空間的執權者原來也不是統一戰線的嗎？”許朔看向他說道。
但讓洛斯有些意外的是。
他本以為許朔是要詢問使用「防線」力量的事情。
卻沒想到問的居然是這個問題。
因此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洛斯推了推眼鏡說道：“就…就像你的工作室一樣吧，不同的部門做不同的事情，分工合作……財政部也向來不喜歡我們這個新項部……”
聽到這個比喻的許朔挑了下眉頭。
但財政部不喜歡新專案部門的原因。
是因為這個新專案真的很燒錢。
所以換過來說，是不是因為第六宮真的很會搞事，所以才和維持劇本空間秩序的審判之塔互相看不順眼？
雖然從忒彌斯的反應來看。
好像目前是洛斯看忒彌斯不順眼吧。
人家忒彌斯之前剛來的時候，還給洛斯說了句好話來著——雖然後來也忍不住打小報告了。
但總得來說還是第六宮的敵意比較高。
許朔之所以關注這個問題。
是因為他現在正在被第六宮盯著，關係有點說不清楚的樣子，所以也不知道審判之塔那邊是怎麼看待他的身份，會不會把他跟第六宮劃上等號？
雖然洛斯給出的理由。
是因為他經常崩掉第六宮麾下管理的亞空間，也需要他的特質去劇本世界裡吸引深淵然後順便解決掉，所以才會格外關注他。
但從洛斯這段時間的表現來看。
許朔覺得這估計只是個表面理由。
對方應該還有其它目的。
不過這個目的顯然不是可以輕易問出來的，而且之前洛斯也已經答應了，等他四級後就會告訴他更多事情。
因此許朔倒也不急於這一時去攤牌。
他現在想要的。
暫時是一個態度。
“我已經答應了會給羅凱牽線聯絡審判，所以忒彌斯的態度對我來說很重要，但顯然你們之間的關係好像不太好。”許朔指尖輕輕點著桌面。
“這點……你不用顧忌我這邊，我們的關係其實也並沒有那麼緊張……”洛斯低著頭說道。
“你這麼說，那我就放心了。”
“……”
“你覺得審判之塔的人怎麼樣？”
“那就是群……咳！”
說到一半的洛斯咳了聲止住了話語，他微微抬頭，鏡片下的目光似乎掃了下辦公桌旁邊的電腦。
但其實他的注意力是放在坐在旁邊的許朔身上，只是下意識的看向了旁邊，接著反應過來後才又看了過去。
青年單手支在辦公桌上撐著腦袋，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洛斯鎮定的繼續道：“審判之塔和第六宮不同，那裡面的「審判」其實並非是擁有自我意識的生命體。
“你之所以可以和忒彌斯交流，是因為忒彌斯的審判身份本就比較特殊。
“但實際上，審判之塔只是一個被設定好了固定程式的裝置，而不是像第六宮一樣被我們人性化管理著。
“所以，忒彌斯其實並沒有對審判之塔更改秩序的許可權，就算他答應幫你們傳達意思，審判之塔也是絕對不會同意開放「防線」的力量。
“就像這個計算機
“一加一等於二是已經被它設定好的程式，你不可能讓它為了你，算出一加一等於三的結果。
“就像審判之塔，它們的程式也絕對不會為了這個世界而破例。”
洛斯邊說著這話時，手指在桌面上的計算機上點按了幾下。
許朔見狀，傾身上前。
將自己的手指移到計算機上。
然後按下按鍵。
規整的計算機音色響在辦公室裡。
「“一，加，一，等於，二，等於，三。”」
按完後，許朔又坐了回去。
洛斯：“……”
洛斯嘴角抽了抽。
得，這人就是那種無論如何，都任性的要讓計算機算出“一加一等於三”的人。
許朔坐回了位置上，微微晃著辦公椅說道：“你覺得這個世界還能撐多久？它真的是因為我的存在才會被深淵侵蝕到這個地步的嗎？”
“我不知道。”洛斯看著他。
“我倒也不是那麼非要審判之塔去答應這件事，畢竟被深淵吞噬的世界何其多，我這個世界大概也不過其中小小一個，審判確實沒必要做這種破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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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知道我為什麼還要答應羅凱嗎。”
“不知道。”
“你覺得，為什麼在聽你說了，審判並不會將那種力量交給不被他們信任的人類，羅凱也仍舊堅持讓我去幫忙傳達嗎。”
“……”
“因為人類並不是那種會輕而易舉就放棄希望的存在，即使是那些不夠資格被劇本空間選中的人。”
許朔神色澹澹看向他。
以前許朔也問過紅嬈一個問題。
劇本空間究竟是怎麼挑選玩家的。
當時紅嬈的回答——劇本空間挑選的玩家，基本上都是那些意志力極為堅定，不會輕易被深淵黑暗給汙染吞噬的生靈。
不論那些玩家的本性如何。
也不論那些玩家是否聰明才智，是否擁有深謀遠慮的觀點，是否身懷強大的能力。
只要他們擁有嚮往希望的意志力。
那就值得進入劇本空間。
但是……
無數世界生存著無數的生靈，怎麼可能只有那一部分人擁有這種意志力呢。
只是他們暫時還沒有被選中而已。
……
這時，許朔的右上角出現紅點。
但在他抬眼看過去的時候。
眼角餘光忽然發現洛斯也看了過去。
許朔眉頭一挑。
下一刻洛斯就像是反應過來了什麼，立刻移開了自己的視線，低著頭看向桌子，還不自在的推了推眼鏡，似乎想假裝自己剛才什麼行為都沒做過。
許朔開啟玩家手冊看了看資訊。
是忒彌斯的回訊。
始：【什麼事啊？】
始：【如果不急的話，我這邊還有點事情沒處理完，等我忙完就過去找你吧。】
始：【唔，大概明天？】
許朔：【不急。】
回覆完後，許朔轉頭看向正在認真研究桌子的洛斯，笑了笑。
“人已經騙過來了。”
……
……
次日。
老地方。
忒彌斯還沒有過來。
但得知了訊息的羅凱已經很緊張的在等待了。
值得一提的是。
他的胡茬又被刮掉了。
整個人也又從五十歲的風霜小夥變成了年輕氣盛的二十小夥。
羅凱在卡座旁坐下，然後開啟揹包，將一塊樣式華麗的星空手錶拿了出來。
“保障局汙染源研究社的人研究出的東西，我試過了，和玉花研究所裡那個羅盤是差不多的功效，不過需要充電使用。”
羅凱說著將那塊手錶遞了過去。
許朔好奇的接過了手錶。
僅是入手他就一愣。
這東西，好像確實是群星會的產物。
而在許朔研究手錶的時候，羅凱神色有些不自在的變換了一下，他左右看了看，然後小聲問道：“昨天那個大老呢？”
“在敲程式碼。”
“……”
羅凱一時竟不知該吐槽什麼。
昨天看到洛斯的震撼與侷促感過去後，他便也想起來，曾經在有關輝耀遊戲工作室的資料上看過那個人的資訊。
資料上說，那是許朔工作室新招的一個普普通通的員工。
羅凱：資料說的好啊！
“這東西確實有點用處，誰研究出來的？也是玉花研究所那群人嗎？”許朔摩挲著手錶說道。
“算是，因為那個人今天就去玉花研究所報道了。”羅凱吐槽道。
“……”
許朔看向他。
羅凱聳了聳肩說道：“是真的，昨天我回到陽城保障局的時候才見到那個人。而那人在這之前完全沒有接觸過玉花研究所，是自己透過研究資料進行復刻出來的。
“但在這之前，他倒是接觸過深淵物質，也參與過深淵專案。
“就是上次我跟你說過的，京都研究所101號實驗室專案，而他是那個研究專案的倖存者。”
聽到這裡，許朔想起來。
好像羅凱確實提過這些研究專案。
人類不信邪的去研究深淵。
然後不慎損失了一些研究所，也損失了一些研究員，從那之後才算是得到了教訓而有所收斂不再去作死。
但沒想到，深淵汙染之下居然還有普通倖存者？
許朔目光略有變化。
羅凱見狀就繼續解釋道：“我試探過了，那個人確實不是劇本空間的玩家。而事故發生的時候他剛好離開了實驗室，之後發現變故，及時撤離了現場才沒有直接接觸到深淵。”
“剛好離開？他去做什麼了？”許朔下意識問道。
“拿外賣。”羅凱攤了攤手。
“……”
許朔難得感到有幾分無言以對。
他手裡掂量著這個手錶，正打算直接收起來，但羅凱卻突然伸手按住了他的手腕。
許朔頓了頓，抬眼看去。
兩人四目相對。
羅凱很是和煦的笑了一下，然後伸出手指，似乎是比了個“五”的數字。
許朔挑了挑眉：“演繹……”
“積分。”
“五十……”
“千。”
“我覺得忒彌斯挺忙的。”
“百、百。”
“還是不勞煩他了。”
“十！十！十……”
羅凱僵硬而不失禮貌的笑了笑。
許朔將五十積分轉了過去。
這點東西，許朔倒沒有白拿的想法，畢竟這種「可以隨身攜帶的能夠預警深淵」的裝置，現階段對於他來說確實非常需要。
對於自己急需的東西。
也就沒必要再掰扯那麼多了。
畢竟，他之前本來就想找個機會，拿著玉花研究所那份羅盤資料去劇本空間的群星會，讓那裡的人幫忙復刻一個出來。
屆時所要付出的積分恐怕都不止薅羅凱的這個數。
既然現在這裡就有現成的。
那自然趕緊省下來！
……
不過，許朔的右手本來就帶著一個手錶看時間。
所以他想了想，乾脆取下了左手一直帶著的黑色護腕，換上了這個預警手錶。
“下次讓那個人改進一下，增加一個可以看現實時間的功能吧。”許朔扣好錶帶說道。
“你還真是很快就會任性起來啊……”
羅凱喝著汽水看向他，眼角餘光卻剛好瞥到他左手腕上，那一閃而過的被寬錶帶蓋住的猩紅薔薇。
羅凱驀地一愣。
怎麼感覺好像在哪裡看過那個紋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