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張華神色茫然了下。
趙江川自顧自說道：“我準備把北方軸承的盤子做起來，不過這家公司基本面太好資金可能不夠，你多聯絡幾家銀行搞點錢以作備用。”
這是要開始搞股票了啊！！！
張華聞言精神一振，直接忽略了趙江川前面說的話。
盼星星，盼月亮，等的不就是趙大公子利用內幕消息在金融市場搞錢。
張華激動說道：“我明白！”
你真明白？
都四五十的人了，還能激動到臉紅。
張華這老家夥還真夠可以的。
很想看看張華知道自己被賣還幫別人數錢時的表情。
但現在，還不是跟他攤牌的時候。
趙江川忍著笑說道：“這件事你得抓緊些，不然到後面我們資金跟不上就麻煩了。”
“嗯，我知道，那我們再問銀行貸多少錢？”
“先搞五六個億吧，不夠以後再說。”
先五六個億？
把新科賣了也賣不了這麼多錢啊！
張華彷彿被人一拳轟在腦子裡，眼神茫然了下，心裡的激動瞬間全無。
他呆呆說道：“上哪弄這麼多錢？新科已經欠了九千萬......”
上哪弄錢？
已經欠九千萬？！
趙江川斜了張華一眼，覺得這傢伙格局真是太小了。
福建人一家幾百萬的公司在申城貸幾十個億，銀行說什麼了嗎？
月薪三千的人，刷信用卡套幾千萬買房子，銀行說什麼了嗎？
很多人一毛錢資產沒有，都能欠銀行幾個億。
就看你會不會玩罷了。
那還是網際網路時代，徵信很快就會進入央行。
現在銀行間的資訊要共享，要進央行，起碼得幾個月時間。
有這個時間差，新科好歹是有資產放在哪，搞幾個億還不是輕而易舉。
趙江川有些恨鐵不成鋼說道：“老張，這點小事還用我教你嗎？兩家借九千萬，二十家不就能借九個億了？”
二十家？
一家公司找二十家銀行借錢？
這......
張華哆嗦了一下，心裡害怕極了，他語無倫次說道：“老...老闆，這麼搞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什麼問題？法無禁止即可為。誰規定一家只能問兩家銀行借錢了？”
“可是...這...”
“可是什麼？新科資產充足，有六千多萬的訂單，向銀行申請貸款它在程式上是合法合規的。我們解決了上千個就業崗位，為社會治安和諧添磚加瓦，促進了經濟發展，銀行也有這個義務支援我們的發展，你說這有什麼問題？”
張華臉上都沒了血絲，牙酸，肝疼，比吃了屎還要難受。
搞那麼多法人公司！
還讓我出面！
你當我傻？
張華心心念念罵著娘。
到了現在，他要是再不明白趙江川想幹什麼就白吃幾十年飯了。
但張華卻屁都不敢放一個。
人家貸款都是最多貸一家兩家，趙大公司直接動動嘴皮子就要幾個億。
這種背景，他真的不敢去想有多恐怖。
看著像是一二十歲。
行為處世，卻怎麼都不像是一二十歲。
氣質沉穩中帶著張狂，眼神烏黑深邃，妖到讓人心頭皮發麻。
心裡哇涼哇涼，還要哇涼哇涼。
無知讓人無懼。
未知讓人恐懼。
在外面混了幾十年，張華深知這種辦法去銀行搞幾個億，會牽涉到什麼東西。
法人賬戶是別人。
出面的是自己。
跟趙大公子一毛錢都沒有。
但是最終的錢，卻都到趙大公子手裡去了。
如果讓帶著錢跑掉，一個巨大的黑鍋立馬就扣到自己頭上。
幾個億。
把他皮剝掉賣了，也別指望還上。
銀行呢，普通人又惹不起，等待自己的將是無盡牢獄。
怕！
很怕。
張華心裡冷氣直冒，感覺呼吸都有些困難。
如果被人丟出去背黑鍋，那一輩子就完蛋了。
但張華卻沒有去想過拒絕和下船。
沒錯。
未知很可怕。
被人丟出去背鍋也很可怕。
但相比這些。
張華更怕窮。
他之前出的兩千萬，不但投入了全部身價，很大一部分資金都是找金主拆來了的。
現在上了賊船，想下去，不但會變成窮光蛋，而且還會欠一屁股債。
體會過貧窮的滋味。
張華再也不想去體會那種睜開眼就不知道明天在哪的日子。
生與死的訣別大不了痛哭一場。
眼睛一閉，什麼都不知道。
而貧窮卻像是附骨之疽，慢性毒藥，一步一步將人推入深淵，永遠看不到盡頭，充滿絕望。
“老闆，你確定...不會出事？”張華小心翼翼問道，帶著深深地無奈和希冀。眼神彷彿在說：“老闆，你真不是想拿著錢跑路？”
趙江川久久無言，直勾勾看著張華，看的他心裡漸漸發毛。
還好。
趙江川終究回到了這個問題。
他起身拍了拍張華的肩膀說道：“放心吧，咱們走的都是合法途徑，完全符合銀行貸款條件，能出什麼事。退一萬步講，我的身份在那放著誰敢把你怎麼樣？”
別的我都不怕。
我就是怕你的身份背景太強來坑我啊！
張華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道：“真的？！！！”
“我還能騙你？那些連朋友都坑的傢伙，我一向最看不起了。”
你說這話自己信嗎？
幾個億啊！
我要是信你的話，我就是狗！
可不信又能怎麼樣！
“那我現在就去銀行......”
“一起，我去申城大學辦個事。”
“......”
兩人一起下樓。
李鐵柱開著車過來。
趙江川上車看著張華的車子遠去，嘴角露出一個笑容。
如果是上輩子，他真不介意利用完張華就把那些負債扣到這傢伙頭上。
但現在嘛，他倒是沒這個想法。
幾個億罷了！
如果張華乖乖聽話，他也不介意丟跟骨頭過去。
當然，百分之五的股份，那就要看情況來定了。
“老闆，去哪？”李鐵柱握著方向盤問道，順手遞了一套駕駛證過來。
這是昨天他和何應龍一起去買的。
一套五百塊。
現場給錢，現場拿證。
趙江川接過證看了一眼，往兜裡一塞說道：“先去超市買點泡腳雞爪，然後去經濟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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