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林正準備去吃飯，忽然被人攔住去路露出了幾分警惕疑惑之色，他只是一名普通的證券公司職員，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生意。
不過萬林並沒有急著走，本著問問不會掉塊肉的想法，他抱著戒心問道：“你認識我？”
“嗯，我知道你在證券營業部上班，所以想找你買點東西。”趙江川不急不躁，保持了一個兩米的距離，淡淡說了一句。
萬林心裡戒備少了一點，多出了更多疑惑，他滿頭霧水問道：“找我買東西？買什麼？”
“也沒什麼，一些你可以輕易拿到但沒什麼用的東西......”
“......”
趙江川將自己想要買的東西說了一遍。
要求很簡單，只要萬林幫自己列印一份營業部的客戶資料就行。
萬林聽的莫名其妙，不知道對方要這種東西幹嘛，如果是想找他探聽大戶持倉還能理解，可對方只是要誰都能看到的客戶資料，他真不覺得這有什麼價值。
“你要這些東西幹什麼？”萬林謹慎疑惑問道。
趙江川從兜裡摸出來兩百塊錢說道：“你不用管我有什麼用，幫我這就是你的，不幫我我就找別人去買。”
一個小時後。
萬林走出證券營業部，左右看了看，將幾張A4紙遞給了趙江川。
都是營業部的客戶資料，很簡單那種，只有姓名，住址，聯系電話，除了這些，再無其他有用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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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江川掃了一眼，將錢遞了過去。
萬林接過錢做賊一樣東張西望走了，但剛走一半，他猶豫了下回頭問道：“能不能告訴我你要這些是幹什麼的？”
“也沒什麼，就是拉個業務，問他們辦不辦會員卡。”趙江川一本正經說道，心裡此時已經快笑抽了。
這種東西，在別人眼裡沒什麼價值，但在他眼裡，那絕對是價值連城。
聯繫方式和客戶名字也能值錢？
這是廢話。
後來，趙江川每年都要花費大量資金從交易APP買這種資料，很多都是不知道賣過多少遍的資料，一個人頭都得出兩百塊。
現在他手裡這六張A4紙上，起碼有四百個名額而且絕對還是一手資料，其中的價值外行根本就不會明白有多值錢。
萬林則是聽得一頭霧水，還當趙江川是什麼夜總會之類過來拉人頭的，近幾年也就這些地方才興辦會員卡。
他想了想說道：“你要是以後還要我還可以賣給你，但這個價格......”
“你放心吧，只要我開來會員，不會虧待你的，咱們可以長期合作，你給我留個聯繫方式，需要了我找你。”
“我BP機號碼是897894。”
“我記下了，希望我們以後合作愉快。”
“......”
第二天一大早。
趙江川帶著從碟片市場打包好的幾隻箱子，再次踏上了返程的班車。
一路上，汽車來回顛簸，讓人昏昏欲睡。
趙江川卻一點睏意都沒有，閉著眼，琢磨著該怎麼好好利用剛弄到手的那些資料。
無論什麼時候，能買股票的人肯定都算是有錢人，不管是自己的錢還是借來的錢，起碼能搞到錢，已經超過了大部分普通人。
至於虧還是賺，那是另外一回事了。
從95年股市交易制度改革開始，市場一直是熊市，跌跌補休。
甚至新股上市沒多久很多都會破發，不少股民甚至被套在了幾隻老八股上，虧的是老逼朝天。
趙江川這種傢伙，太清楚散戶炒股的心理了
大部分人，心裡想的是賺錢，但心手不一，往往都是賺錢的立馬就跑，虧損的就地裝死，最喜歡幹的就是賣掉賺錢的，拿著賠錢的。
結果，賠錢的賣飛了，虧損的越虧越多。
但有意思的是這幫人越是持倉跌得狠，那持倉就越是不動，甚至是想盡辦法補倉，總能給自己找到理由買的股票一定會反彈。
對付這種人，趙江川那是特別有經驗。
別看這些人天天告訴別人，告訴自己股票一定會反彈，但其實心裡慌的一批。
只要能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就能撕開這幫人自己給自己洗腦的想法，讓他們陷入到一種恐懼中，人一旦產生了恐懼那就好操縱的很，拿出來一點有料的東西，那絕對是言聽計從。
市場這兩年一直下跌，那些被套牢的傢伙百分之九十都應該還有持倉，就營業部那種沒腦子的韭菜......還不是想怎麼割怎麼割。
不知道什麼時候。
趙江川被顛簸的睡了過去。
再睜眼，大巴已經到了目的地。
趙江川喊來一輛三輪車，報了地址，到了麗都電影院附近。
黃小飛手裡拿著小黃書，嘴裡咬著一根老冰棒正在來回舔，見到趙江川過來，立馬露出了興奮之色。
卸了貨，他壓低聲音激動說道：“川子，你才昨天租出去多少碟！！！！”
“一百多張？”趙江川淡淡說道。
黃小飛一臉呆滯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趙江川喏了一下攤位。
黃小飛看了一眼，頓時感覺智商被自己摩擦了一遍。
可不是嘛，攤上的碟片寥寥無幾，一加一減也就出來了。
“一百一十五啊！”黃小飛仍舊有些興奮地說道，一天賺這麼多錢，那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趙江川深感這傢伙沒格局，甩了一根煙說道：“沒出息，看把你高興的，押金呢。”
黃小飛嘿嘿笑著，從褲襠裡摸出來一個錢袋子，遞了過去。
趙江川差點被噁心到，齜著呀，一臉嫌棄接了過來。
他沒敢大意。
這年頭，兩千多現金被人看見，弄不好可是會要命的。
走到一個無人的地方，數了下押金，確認數目沒問題，趙江川拿走錢又將錢袋丟給了黃小飛說道：“我去一趟郵電局，你把這些貨整下，別都拿出來，留著慢慢往外放。”
“你去郵電局幹什麼？”黃小飛有些不解問道。
趙江川頭也不回說道：“讓他們裝個電話。”
“裝電話幹嘛？”
“過兩天你就知道了。”
“......”
和黃小飛分別，趙江川走路到了郵電局。
幾個婦女和一個男的坐在視窗嗑著瓜子，喝著汽水，見趙江川進來，有人隨意看了他一眼，一臉倨傲，愛理不理。
趙江川可不敢有任何不滿，他露出笑容問道：“大姐，我想問下裝個電話多少錢。”
“三千八百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