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赤霞啊，寧赤霞。”
“你沒想到會栽在我這裡吧。當初你搗毀蘭若寺的時候，可是威風得很！現在後悔嗎？”
樹妖猖狂一笑，妖氣滔天。
“哼，就算時光重來，我遇到你那些害人女鬼，也必誅之！”寧赤霞冷哼一聲, 氣勢一震。
“可是你卻害了旁邊那個普通的凡人。”
黑山看向寧赤霞旁邊的燕採臣淡淡說道。
同時他心中也在驚訝。怎麼回事？如今陰氣這麼濃郁，即使是他們這種以陰氣為生的妖魔都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那這個凡人又怎麼能安然無恙的待在陰氣當中，沒有被侵蝕，而且看起來活蹦亂跳，生機盎然？難道......難道他不是凡人？
黑山不由升起一絲忌憚，更加慎重小心。
寧赤霞神色一沉。
雖說燕採臣明顯可以無視陰氣侵襲, 明顯潛藏著什麼隱秘。但在這麼長的時間相處下，他明顯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
若不是和他牽扯上關係，都不會被追殺。
“寧大俠放心吧，我絕不後悔。”
燕採臣握緊手中的清鋒劍，肅然說道。
“聖人雲，人生自古誰無死，又何懼哉？”
“好一句漂亮話，不過是普普通通的凡人，怎知修士武者之事？可笑至極，我將你小命捏在手中，看你害不害怕。”
樹妖冷笑一聲，將二人攻來。
黑山見狀，也不多說廢話，周身妖氣, 磅礴洶湧, 似乎有靈智一般，紛紛襲向二人。
馬素璇見狀有些著急。
“前輩這個時候還不出手嗎？那個名叫寧赤霞的道修或許還能堅持一會，但是那個普通人估計一個照面就會被這兩個妖魔殺了。”
“不急，有我兜底。”
李恆淡淡說道。
普遍而言, 大氣運者皆可逢凶化吉。
這兩人氣運很大, 按道理而言, 遇到此次劫數也可以輕鬆度過。當然度過劫數的因素極有可能就應在馬素璇的出手之上。
所以他才提前制止了馬素璇的出手。
至於自己又是一介穿越客，極有可能不在此世天命之中，可能並不應在他的出手。當然這件事也說不定，如果此方天地很強，自己這個穿越者怕早就納入到天地的命運當中了。
故而又為了免除干擾。
他也沒有第一時間出手。
李恆可不相信自己有觀想神通，大日本質鎮壓心神，這個氣運還能影響自己的心智，讓他忍不住出手。
此時寧赤霞見到兩位妖魔出手，自己也揮動法劍，與二妖爭鬥起來，勉強擋住了他們，避免身為凡人的燕採臣照面便被殺。
不過生死爭鬥，總會有所疏漏。
樹妖的一根細微樹藤越過了寧赤霞劍法的封鎖，從他身邊擦身而過，破開空氣，襲向後方握緊青鋒劍的，但有些茫然的燕採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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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恆平靜的目睹著這一切發生。
他整個人或許都在此方天地的天命中，但是自己的觀想神通，其本質肯定在天地之外，這也是他敢驗證，試探這件事的底氣。
哪怕燕採臣死了，但只要沒死多久。
一個凡人他還是能救的回來的。
“前輩！”
馬素璇見狀驚愕，這人怎麼不顧他人死活，明明隨手一救就能救得下來，又不是什麼難事，為什麼卻不管不顧？
她咬咬牙，也顧不了什麼了，想出手救下。可是下一刻，又被李恆攔住，周身澎湃的氣勢也被李恆壓了下來，歸於平靜。
這一刻，這樹藤來到了燕採臣面前。
突然，燕採臣腰間的玉佩綻放光芒，瞬間形成一個防護罩，竟抵擋住了這根樹藤的襲擊，同時一個飄渺的身影在燕採臣面前顯現。
這身影婀娜多姿，長得也是國色天香。
是一位女子。
燕採臣愣了一下，才發覺自己剛才面臨生死，脊背隱隱冒出冷汗，同時又看到那道女子身影，不由驚愕一聲，“聶姑娘！？”
這位聶姑娘微微一笑。
“燕公子，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不過戰場上瞬息萬變，還沒等一人一詭開始敘舊，就有五六根堅硬如鐵的樹藤破開空氣，向燕採臣襲來。
與二妖纏鬥的寧赤霞快擋不住了。
已經無法顧及燕採臣。
“唉，姥姥逼的真是緊迫，看來妾身是無法和公子敘舊了，收下吧，這是妾身最後的力量了，妾身與公子同在......”
聶姑娘見狀神情哀怨，旋即揮手，身形化為縷縷光點沒入到燕採臣體內，居然莫名的和氣運相結合，令他氣勢節節攀升。
樹藤才剛到面前。
燕彩臣就從一個普通人升級到半步先天。
什麼！？
上空的馬素璇見到此情此景，不由驚呼。這是什麼東西？普通人直接升級到半步先天？
李恆神情平靜，眉頭都不眨一下。
淡定，淡定，大氣運者的基操，只要有了足夠的理由，直接一飛沖天。哪怕這位聶姑娘女詭的氣息也才不過鍛體境界......
別問，問就是氣運！
天上沒有降下兩道雷霆，直接將這兩個妖魔劈死，已經稱得上足夠剋制了。
不過，這並不是他想要驗證的事情。
燕採臣感覺自己充滿了力量，立刻看到了本來自己無法反應，速度十分之快的樹藤，然後伸手一抓一扯，樹藤竟然直接斷了。
他立刻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神情悲憫。
“聶姑娘，多謝......”
旋即又看向與寧赤霞纏鬥的樹妖和黑山，“該死的妖魔，你們拿命來！”他怒喝說道，怒髮衝冠，向這兩位妖魔衝去。
“原來這是前輩不出手的原因嗎？”
“這個讀書人居然擁有如此機緣。”
馬素璇感慨的說道。
她一眼就看清了這是怎麼回事。
這讀書人居然得了一位女詭的饋贈，雖說這女鬼實力很差，按道理而言不會讓這個讀書人成長到半步先天。
但她只覺得，或許是這讀書人天資很高？
李恆沉默不語，他依舊在觀察著燕採臣。終於在燕採臣飛出幾步之後，天眼終於察覺到了燕採臣身上的異樣。
燕採臣身上的氣運發生了詭秘的變化！
他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變化。
反正不是氣運垂青該有的，有種惡意？
剛一升起這個念頭，李恆便看到，燕採臣衝到一半距離之後，腳竟然踢到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石頭上，直接摔了個狗吃屎。
雖然燕採臣很快就站了起來，可是樹妖和黑山兩位妖魔趁著燕採臣支援不及時，合力打出一擊，把寧赤霞打的吐血，倒飛而出。
馬素璇見狀，搖搖頭有些可惜。
“讀書人雖然有如此機緣，但到底剛才還是普通人，如今修為驟升有些不適應，都沒注意到腳下的石頭。否則都不需要我們出手了。”
李恆神色平靜。
馬素璇的話合理嗎？很合理。
修為驟升，有些不適應而已。
但結合天眼看到的氣運變化，這十分不合理，根本就不是氣運垂青之人該有的表現！
他又想起當初自身氣運的劇烈變化。
升起了個念頭。
果然出現問題了，或者天地出現問題了？
“嘿，沒想到那個小賤人還留了一手。”
“不過你現在有了修為那又如何，剛才不過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根本沒有搏殺經驗，又生此如此陰氣的濃郁之下，能打得過我們？”
樹妖嗤笑一聲。
黑山點點頭。
在他看來，陰氣如此濃郁的環境之下兩人就算有修為也逃不出去，如今發生的事情也不過困獸猶鬥，如冢中枯骨，不足為慮。
“小白臉，你現如今有了修為，應該知曉了其中的妙處。那我問你，你現在還願意死嗎？你說人生自古誰無死，可是修行中人哪個不是壽元綿長，你捨得這綿長的壽元嗎？”
樹妖哈哈笑道。
一窮二白的可以捨去一切，因為他什麼都沒有。但如果讓富人捨棄一切，那就難多了。
“不要多說廢話了，儘快解決兩個人，你可別忘了那位大人的話！”旁邊的黑山提醒。
“好，我們一起上。”
旋即黑山和樹妖再次衝向兩個人。
吐血的寧赤霞回過氣來，再次衝上前去。燕採臣咬咬牙，面露憤怒之狀，也齊齊衝向二妖，與這兩位妖魔纏鬥。
不過陰氣如此濃郁，乃是妖魔的主場。
二人根本就耗不過妖魔，被打得連連敗退。最悽慘的，就是剛一步登天的燕採臣，因為不習慣修士武者當中的爭鬥，被二妖打得極其悽慘，周身傷痕累累，元氣大傷。
馬素璇見狀搖搖頭。
“雖說有如此機緣，但處境還是太難。”
“前輩，我們該出手了吧？這兩人能在陰氣如此濃郁的環境中和兩尊半步先天妖魔爭鬥這麼久，明顯是兩個好苗子，可不能死了。”
李恆這邊神色陰鬱。
他透過天眼看到太多。
剛才的爭鬥中。
寧採臣身上的氣運每詭秘變化一次，自身就會被兩個妖魔傷一次。甚至有些傷勢本來就不該出現，但還是受傷了。
彷彿被針對了一般。
這更加驗證了他之前的猜測。
天地出問題，大環境出問題了！
將驗證結果以及種種猜測壓在心頭，他緩緩開口。“嗯，現在可以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