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虛影頓時浮現在眾人面前。
高絕和丁義見到這個身影一愣，頓時面露喜色。“國師，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和陛下一起正在主持儀式嗎？”
“將軍您剛剛復甦不久，勢力未完全恢復，陛下覺得有些危險，不放心，特派我前來。”
這個老道模樣的虛影澹澹笑道。
這虛影又看向李恆，開口。
“道友，貧道乃大明國師，玄微子。得饒人處且饒人，莫要再多造殺孽了。”
李恆聞言微笑。
“你這道人，說話怎麼跟那些禿驢似的？莫要再多造殺孽？你不覺得這句話很好笑嗎？這位所謂的將軍，身上煞氣血氣重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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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猜他殺了多少人？殺孽有多重？”
“道友何必如此逼迫。”
這玄微子感慨一聲。
“天地即將動盪，劫難即將開啟，為了你我雙方著想，不如化干戈為玉帛啊。”
他的說辭和高絕的十分相似。
“你這老道，湖弄三歲小孩呢？”
李恆指著高絕冷笑。
“真當本尊察覺不到此人顯露的殺機？若是我放他回去，怕是過不了多久我這小地方就要被一支陰兵大軍圍剿了。”
“既然如此，那我叫將軍立誓如何？只要你肯放將軍離開，我們大明以及將軍以天地立誓，以後絕對不會招惹道友半分。”
玄微子依舊和顏悅色。
李恆聞言心中嗤笑。
還以天地立誓？
很顯然，這老道毫無誠意。
他心念微動，手掌一捏，周圍的天地法理驟然收縮向高絕丁義二人擠壓而去，似乎要將他們硬生生捏死。
老道心中一驚，連忙施展力量想緩解李恆的攻勢，讓天地法理平靜下來。同時開口。
“道友，稍安勿躁，你就不考慮一下嗎！只要你放了將軍，我們大明絕對不會招惹道友。”
當他的力量與李恆攻勢碰撞之時，他心中更是吃驚。
因為他自己竟然無法撼動這股力量半分，只能眼睜睜看著天地法理收縮，將高絕，丁義二人擠壓痛不欲生，神情猙獰。
這個神靈到底是什麼來頭？
難道是來自西方那個神道興盛的王朝？
“天地出了什麼事情你們會不知道？”
“還天地之誓，真是可笑。”
李恆搖搖頭，再次出聲。
玄微子聞言心中一驚，這尊神靈居然也知曉這點，也是知曉內情之人？他心中一沉，難怪這神靈態度驟變，識破了他的話。
“慢著，慢著，老道服了。”
“你不是想知道我們計劃的內情嗎？老道我可以告訴你，前提是你要放了將軍。”
他連忙出聲，生怕李恆將高絕殺了。
心中哀嘆，陛下也真是的，最湖塗變了個人似的，將軍還沒恢復到最強實力，就派他出來執行任務？這是想讓他死在外面嗎？
將軍以前好歹也是一位天人啊。
李恆收回手掌，神情微動。
“哦，那你倒是說說？”
他神色有些好奇，有些迫不及待。
但心中依舊平靜。
剛才的那番表現對話動作實際上就是為了表演一下自己的態度，看看能不能從這所謂的大明勢力當中套出來一些情報。
否則他可懶得和這兩個人浪費時間。
他要儘快開啟幽冥帝君計劃了。
“剛才將軍已經和你說過了吧，我們計劃是為了破界。但這個破界並不是代表我們要逃往其他天地。”玄微子沉聲說道。
“所以這到底是為什麼？”
李恆依舊平靜問道。
“接近源頭，接近災難的源頭。”
玄微子說道。
“災難的源頭？”
“沒錯。”玄微子點點頭。
“道友也應該知道天地出問題了吧？”
他試探性的問道，還想再確認一次。
“自然知曉。”
李恆只回答四個字，不給試探的機會。
玄微子心中嘆了口氣，這神靈也是夠精明的。他本來還想看看這神靈對天地的真相知曉到什麼程度，現在得到的卻是廢話中的廢話。
他心中甩開雜念，繼續開口。
“天地已經出問題，無可救藥。”
“雖嗯說這個結論依舊有很多勢力不認同，但也得到了近乎一半勢力的認可。既然如此，我們就需要準備退路了。”
李恆出聲嘲諷。
“我準備退路了，你們還說不是逃跑？”
“前往災難的源頭也算逃跑？”
玄微子反問。
“難道不算嗎？離開生你養你的天地。”
李恆澹澹說道。
玄微子張了張嘴吧，想要反駁，但已注意到李恆的似笑非笑的神色又立刻閉嘴，他覺得自己不能和這尊神靈糾結這個話題。
“道友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反正我們就是要破界，前往災難源頭。”
玄微子嘆了口氣。
“道友，要不要陪我們一起征戰這災難源頭？”突然他話鋒一轉，又向李恆遞出橄欖枝。
“我覺得你們不配用征戰一詞。”
“我從你們這所謂將軍的話中能聽出，就算你們去前往所謂的災難源頭，那也是去尋找機緣，而不是進行所謂的征戰。甚至懷疑你們到時候會棄明投暗，變成災難的一部分。”
李恆悠悠說道。
玄道子聞言反而微笑。
“這又何嘗不可？”
“道友，事實證明這種災劫是更加強大的大道，遠遠超出了這方天地。我輩修行者不就是為了不斷修煉，追求更加高階的大道嗎？”
“這個災劫，這種力量若是能讓我們得到更加高階的大道，成為災難的一部分那又何妨？還是說道友還關心這些如螻蟻的普通生靈？”
他詫異的說道。
修行神道之人，無論是不是天生神祇，基本都將普通生靈視為自己圈養的綿羊，比如西方那個神道國度，真的會在意生靈的生死嗎？
善神或者惡神。
也不過是利用信徒信眾的方法不同而已。
李恆心中冰冷。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與這方世界的大多數強者建立了個厚障壁，三觀根本就不同。
天地的異變，劫難的開啟或許有很多人不將會其視為滅世的災劫，而是一場大機遇，大機緣，為了這個紀元，為了更強大的力量，更高階的道，他們可以拋棄一切。
這或許可以稱之為一種純粹的求道者。
但卻是李恆不屑於成為的存在。
這種求道，求到最後會失去自我。
“所謂生靈暫且不談。”
“不過你們真的知道這次災難，這種力量的恐怖嗎？你們真的以為這次災難，這種力量能成為你們進步的階梯？”
李恆嗤笑。
“那又如何，吾輩求道，自當不顧一切。”
“況且天地一步步滑落，那是鐵板板釘釘的事情。就算天上的大日再一次顯靈，顯現出昔日造化天地的神威，那也毫無用處。”
“這是世界之外的災劫，超脫天地的力量，一切都在惡化，都在滑落。我們與其被動的面臨災劫，不如主動去接觸這種力量。”
玄微子澹澹說道。
李恆笑了起來，他開口。
“既然你們如此自信，那我想問你們憑什麼破界，用什麼方法找到那所謂的災難源頭？”
此時沉默的高絕和丁義一驚。
“國師，不能告訴他，這事關我等大計！”
玄微子搖搖頭，傳音讓二人放心。
他又看向李恆，開口。
“道友既然鎮守此地，收納信眾，想必也經歷過之前此地爆發的災劫，那些白色詭霧吧。”
李恆點點頭。
“怎麼，和這所謂災難源頭有關？”
“沒錯，確實有關！這些白色的詭霧極有可能直通災難源頭，起碼與災難源頭有緊密的聯絡，極有可能就是從源頭當中飄散出來的。”
玄微子語出驚人。
李恆神色毫無波動。
畢竟只是這玄微子的一面之詞，沒有可信度，不值得他動用。否則他還能說這些白色詭霧直通大羅天，三清境呢。
“你知不知道，現世正在縮小？”
他再次丟擲了一個驚天勐料。
“百年之前，天地異變出現之後，整個天地就發生各種詭秘變化。其中就有一個變化引得各方注意，那就是現世的面積正在縮小。”
“好像被什麼東西吞噬了一般。”
“就連與現實相連的陰世也是如此！”
“最後我們查出，這都與那個鬼地方有關，那個鬼地方正在漸漸吞噬的陰世以及現世。”
玄微子神色凝重說道。
李恆有些納悶，他已經很多次聽說過這所謂的鬼地方了，可是這鬼地方到底指的是什麼呢？個個都裝作迷語人是吧？
要不是之前清虛說過，那個詞不可言，必須得親身經歷，他都想立刻出手，將這個詞問出來了，簡直就是勾別人的好奇心。
“所以呢，那鬼地方是災難源頭？”
李恆問道。
“我們推測不可能。因為那鬼地方早在上古就已經存在。不對，有好像是在太古？”玄微子說著說著，突然皺起眉頭愣住不語。
他感覺自己的記憶有些錯亂了。
不過很快他又搖搖頭，將一切雜念丟擲，算了，懶得想，反正這不是重點。
“總而言之，那個鬼地方出現的很早，比天地異變還要早。但是我們懷疑天地異變之後，那個鬼地方也出現了意外，被影響了。那鬼地方可能成為了通往災難源頭的通報！”
“這就是我等破界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