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不可能，這......不不應該......”
看著眼前的一切，這條金色小龍有些慌亂了，說出的話語帶有顫音，甚至開始有些結巴，難以接受眼前的事實。
“蒼青王尊上，超越創界的神聖存在。”
“死了？”
“如果這只神鳥真的是蒼青王的話。”
“那確實是了。”
武無雙輕輕回應，生怕刺激到金色小龍。
金色小龍沉默了，再也沒有了那種活潑亂跳的深情，整個真靈都頹廢下來，散發的金光都暗淡了幾分。
李恆平靜，看著眼前的這只神鳥。
這只神鳥的屍體或者是說軀體，無比號大，否則也無法容納一光年之大的大周。而且並不像之前那具龍屍一樣腐爛，受災劫汙染，依舊閃耀熠熠光輝，隱約能看見五色光流轉。
在其表面銘刻著幾枚大道符文，這些大道符文的氣機互相聯繫，形成一方場域保護住了大周，並且隱隱溝通時空支流。
似乎就是武無雙所說的那個時空大陣。
但是也僅此而已，沒有任何生機。
張開翅膀，於虛空中好似翱翔。
但是一動不動。
“你說真界淪陷，仙神已經敗了。”
“那是真的嗎？”
突然，金色小龍看向李恆，微弱的出聲，凝視著他，那雙豎瞳中閃耀著希翼的光芒，似乎想從李恆口中得到不一樣的答案。
李恆聞言，只是一句反問。
“你覺得呢？”
金色小龍再度沉默了。
李恆可懶得安慰這條龍，淡淡開口。
“我覺得你該把那封密信交出來了，畢竟現在你已經看到，蒼青王已死，那封密信也沒有什麼作用。況且與蒼青我有聯絡的武無雙就在這裡，她應該有資格獲得這封密信的內容吧。”
“我知道，我知道，這些我都知道！”
“可是我實在想不通，蒼青王尊上到底遇到了什麼？能讓她隕落在這裡？根據資訊上所說，這位尊上不是要回家看望故鄉嗎？”
金色小龍迷茫著，呢喃著。
他身為龍族，和這位鳳凰一族的蒼青王關係並不近，本應不會那麼失落。但是他也清楚的意識到，創界之上的蒼青王都死了，那麼天庭的其他強者又豈會倖免於難？
恐怕真的如這個李恆所說。
一切都完了？
他又盯上武無雙。
“你說蒼青王尊上為了拯救你們的大周，所以死在了這裡？那你們大周當時到底遭遇了什麼，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武無雙搖搖頭，而後輕輕回答。“天禍現，詭怪出，蒼生死，神鳥現，天地清......”
她能回答的，只有大周所記載的史料。
蒼生死，蒼生死......
李恆在旁邊反覆咀嚼的這三個子，越發能從這輕飄飄的三個字中感知到其中所蘊含的殘酷，以及絕望。
他突然開口。
“武無雙，齊王，現如今事情已了，你們該告訴我你們所知道的大周的真相了吧。”
武無雙和齊王聞言一驚。
他們各自相視一眼，有些意外，沒想到對方竟然也掌握著一部分關於大周的真相？只是不知道掌握的程度夠不夠不夠高。
金色小龍也注視著他們。
他也想知道，當初發生了什麼。
二人沉默一陣，齊王率先開口。
“李兄弟，你應該還記得我們之前的談話，我說我還活著，這一點都不作假。但是我為什麼會強調這一點呢？”
“自然是因為有人死了。”
“那有多少人死呢？”
“大周幾乎所有人，都是死人。包括在場的水月，火靈，周明義，天虛子，他們都已經死了，可他們卻不自知。”
水月四人聞言神情驟變。
周明義怒喝出聲。
“齊王，你又瘋了！”
“不，我沒瘋，你們確實死了！”
齊王斷然說道。
“放你他娘狗屁，我明明感覺自己活得好好的，血肉，真靈，魂魄，一切都無比正常！你要想死就別拉上我！”
周明義怒罵，其他三人臉色也不好看。
突然就說他們死了。
這換做是誰心裡都不好受。
“呵呵，這就是問題所在了。”
“如果你們沒死，血脈當中又為何存在雜質，存在著不屬於人族血脈的東西，而那種東西正是這神鳥之軀所散發而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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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靈被欺騙，所以認為自己活著。”
齊王平靜說道。
“既然如此，那你又為什麼活著？”
周明義聽到齊王的話，仔細搜索自己體內的血脈，確實發現了一些自己明明能察覺到，但一直忽略的東西，但依舊不甘心如此說道。
“那自然是因為我不同！”
“我以前是死人，但我現在活著！”
齊王傲然出聲。
“當你們還沉浸於欺騙的時候，我早就察覺了其中真相，可惜只成功了半步，否則我又怎麼可能瘋瘋癲癲的！”
“三叔，你別說了。”
突然，武無雙皺起眉頭出聲。
“不，這就是真相，不過你放心，我雖然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但你似乎與他們不同，並不是死人，一樣活著，甚至狀態比我還好。”
齊王看著武無雙，出聲說道。
“三叔，你真的不要說了。”
武無雙無奈搖搖頭。
“三叔，你自認可以憑藉大周一直傳承的真龍血脈由死轉生，但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做反而才是真正的取死之道？”
齊王聞言一驚。“你在說什麼！”
武無雙感慨出聲。
“看來一切疑問都開始被補全了，現在就讓我來回答那最終的真相吧。”
她看上眾人。
除了李恆還在細細思索之外，其他人都聚精會神的看向她，希望她能給出一個答案。
“其實史書上說的是對的。”
“天禍現，詭怪出，蒼生死......”
“在以前災劫降臨，怪物出現的時候，整個大周以及大周的子民全都死了，所謂蒼生死正是如此。但最後大周無比幸運，神鳥降世。”
“神鳥用自己的性命救了大周，為已經死去的大周編織了一個幻夢，又由於神鳥力量的強大可以混淆真實虛幻，在神鳥力量的輻射範圍內所有大周之人都算做活著。”
“所以，三叔，你憑藉真龍血脈由死轉生真的是取死之道，擅自脫離幻夢，只會被現實所修正，重新化為死靈。”
武無雙盯著齊王緩緩開口。
“可是，可是......”
齊王滿臉呆滯，有些不敢自信。
“難道我們要一直活在夢中？”
最後，他只憋出了這麼一句話。
自以為看穿了真相，可最後，居然還沒有自己一直想要保護的丫頭片子知道的多。
“你太小看神鳥的力量，她的力量依舊在發揮作用，只要大周依舊存在，並持續存在於神鳥力量的輻射之下，死人也終能重生。”
“正如這位小金龍所言。”
“蒼青王之力，可跨越生死。”
武無雙緩緩回答。
最後，她看向李恆。
“李道友，這就是你要的真相，滿意嗎？”
李恆此時微笑的搖搖頭。
“大體已經明了，但依舊有些疑問。”
“比如神鳥為什麼會幫助大周。”
“可能是神鳥好心。”武無雙回答。
“比如你為什麼知道的那麼清楚。”
“這可能是大周之主的記憶傳承。”
武無雙再度回答。
“武道友，你這是打算坦白承認了嗎？”
“神鳥為什麼幫助大周？其實有沒有一種可能，大周最開始是神鳥一系，後來才轉變為真龍一系，大周其實是這只神鳥的故鄉？”
旁邊的小金龍聞言一愣。
他剛才確實說過蒼青王是回家探望故鄉。
武無雙點點頭，“說的也有道理。”
“至於你為什麼知道的那麼多嘛，其實也很簡單。我這裡倒是有一個猜測，你們看見這具神鳥軀體閃耀著五色流光嗎。”
李恆指著那巨大的神鳥軀體微笑說道。
眾人點點頭。
然後他又指向武無雙。
“武道友能否把你那只鳳凰顯化出來？”
武無雙也不推遲，直接點頭，背後九天神凰浮現，同樣有五色流光閃耀，象徵著五德。
李恆點點頭，笑著開口。
“所以武道友是蒼青王轉世，還是什麼？”
這話一出，在場眾人都寂靜下來。
但下一刻他們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大周女帝竟是這位蒼青王轉世？
尤其是那只小金龍，此時已經瞪大眼睛，他根本就沒想到這種可能，難道這無雙真的不是蒼青王的子嗣，而是轉世不成！
這由不得他們不懷疑，太巧合了。
李恆心中平靜。
雖然當初那黑袍人所說大周以前是真龍之朝，但黑袍人算個屁？是真理嗎？說的也不一定對。
他一直都抱有懷疑的態度。
於是他想到了地球歷史上的大周，鳳鳴西岐而成大周，並非真龍。然後又想到了唐代的武周，改龍朝為鳳朝，鳳儀天下......
於是乎，便有了這麼一個思路。
接下來這條小金龍的出現，而且他的話也側面印證了他這條思路貌似正確，姑而他才說出了這麼一個推測。
武無雙笑起來，拍拍手。
“道友果然慧眼如炬，但是我並不能印證。因為我並沒有關於蒼青王的記憶，也沒有從大周誕生之初就一直活著。即使種種跡象表明我都與這蒼青王有莫大的聯絡。”
李恆微微一笑，“這其實並不是難事。”
他看向小金龍，“你該拿出密信了。”
小金龍一愣，不知是礙於李恆的壓迫，還是出於某種考慮，直接拿出了所謂的密信，一顆五彩斑斕的光球從他體內浮現而出。
“這便是密信，只有蒼青王才能開啟。”
小金龍回答。
李恆看了武無雙一眼，武無雙點頭表示瞭解，走到這顆五彩光球面前，伸出玉指，輕輕一點。
瞬間，光球緩緩消散，將要露出裡面的東西。
同時一道聲音響起。
“我們都完蛋了，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