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震顫，大道崩塌。
這是空尊者現身之後唯一出現的聲勢，似乎一切都承載不住其存在，彰顯其至高位格，位列無上之上，殊勝尊貴之身。
所謂尊者，或許就是大虛空以此為尊？
李恆對這樣的聲勢倒不怎麼感冒，達到了他這種境界的存在，已然知曉大虛空的部分本質，洞悉了一些本源。
大虛空的位格並不算高。
準確的說，大虛空似乎沒有位格這一談，亦或者位格高到已經不用再談論位格，自身就是象徵著某種侷限意義的客觀實在。
就像是李恆所顯化的天地法相那般。而對於這種客觀實在而言，不需要什麼位格，時空強度，只需要大，包含所有。
舉一個例子。
正所謂百姓日用而不知，謂之曰道。大虛空就是類似於道的東西，你可以崩碎部分大虛空，令大道崩塌，但永遠都無法崩碎大虛空全部，因為一切都在大虛空內。
李恆甚至懷疑，哪怕是更古老的過去，亦或者時空母河的盡頭那無盡的未來，可能依舊屬於大虛空的範疇。
不過很明顯這理論也有疏漏。
因為確實存在明確界限的大虛空之外。而大虛空之外則是不可測的無窮未知，這情況明顯與上面的理論相互矛盾。
當然，誰規定相互矛盾就不能成立？就像是全知全能的存在能否創造出自己舉不起的石頭？這也是相互矛盾的。但只要你能超越一切邏輯，全知全能理論也依舊成立。
境界不到，無法理解罷了。
“這位道友，好大的陣仗。”
李恆平澹出聲，看著眼前的空尊者。
更本源的視野中，他看到的空尊者並不是一個人形，而是一方奇異空間，無限無垠，似乎能包含所有，解釋一切。
嗯？這個時代怎麼又有一個這種境界的人？空尊者皺起眉頭，有些詫異。
他剛才和一號眾人談話之間，忽然感應到這個時代有人觸犯多元聯盟的禁忌事項，故而才急匆匆趕來，要看看是哪個大膽狂徒，竟然明知故犯，將其鎮壓或者震殺。
可現在狂徒沒見到，反而見到了一個和他同境界的存在。不過觀察氣息似乎才剛進階不久，打起來應該不是他的對手。
“我名空尊者，不知道友名號？”
他眉頭舒展下來，微笑問道。
既然和他同境界，那麼就有和他互稱道友的資格，他倒也不吝嗇於交好之意，若是能將其拉攏進多元聯盟那就更好了。
“我姓李，你可叫我李道人。”
李恆平靜出聲。
“原來是李道友啊，幸會幸會。不知你剛才是否感應到了什麼異常，比如虛空震動，法則顫抖，我正在尋找弄出這個異常的人。”
空尊者也能聽出李恆話語中的冷澹之意，他心中也有些不喜。不過當務之急還是要揪出那個觸犯禁忌事項之人。
“你說那人啊，消散了。”
李恆回答，懶得說假話。
某種意義上，那位天帝也算陰了他一把，讓他來承受多元聯盟來人的麻煩與糾纏。雖然這種情況也是他樂意看見的，但不代表他很樂意為天帝背鍋。
“消散了？”
空尊者有些詫異，再度皺起眉頭。
多元聯盟有很多禁止事項。
這些禁止事項之間有輕有重，而能引起這種動靜的禁止事項必定是相當重要的。能得知這種等級的禁止事項的必然是強者，甚至還可能是同他這種等級的存在。
那種存在怎麼可能會被冥冥之力抹消掉？
還是說那是分身化身之流？
他很快就想到了關鍵。
“這位道友，我觀你貌似一直在這裡，那你是否見過那人一面，亦或者你已經從那人口中得知了相應的資訊？”
他看向李恆，神情肅然的詢問。
剛才李恆的時候，他以為李恆就是那個觸犯禁忌事項的人。可是他仔細看了之後，並沒有發現李恆身上有觸犯禁忌的因果和氣息，這才將其忽略了過去，沒有第一時間盤問。
但現在正主莫名其妙消失了，那他也只能將矛頭指向李恆。畢竟身上沒有禁忌的因果和氣息不代表真的沒有涉及禁忌。
“那我也想問道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恆微笑反問。
空尊者皺緊眉頭，沉默了一會兒，旋即開口。“這位道友，恕我不能相告，除非你加入我們。我唯一能給你透露的是，那是一些事關禁忌的事項，不能輕易透露出去。”
“一旦透露，被更多人得知，恐有大災！”
“這樣啊。”李恆點點頭，若有所思。
多元聯盟一直在躲，一直在藏這個事實貌似並不複雜，若是有人隨便一拆或許都能想到了。這種事實也算是禁忌的事項？被更多人得知還有災禍？這其中到底涉及什麼隱秘？
“這位道友，如果你得知了那個禁忌的事情，那我希望你不要說出去。”
“既然你和我同為尊者之境，哪怕不是我們這邊的人，也有一定的得知禁忌事項的資格。所以如果已經木已成舟，我們也不會過分出手要求抹除記憶，不要亂傳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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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尊者再加了兩句話，似乎在試探李恆。
李恆懶得理會這種試探來試探去的戲碼。他微笑開口，點頭。“對，我就是知道了。所以我才想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空尊者一愣，有點沒想到李恆這麼直接。
不過很快又恢復過來，出聲。
“道友果然快言快語，既然有道友承認，我就安心了。只是這是怎麼一回事，我剛才說過了，恕我不能告知。除非......除非你能告訴我那個觸犯禁忌事項的人是誰。”
他決定把自己的要求放低一下。
“哦，你問他是誰呀，那我知道。”
李恆微笑點點頭。
“那他是誰？”空尊者眼前一亮。
“他是昔日的天庭的天帝，深入無窮未知，還能投影分身，化身於大虛空，實力強的很。”
他直接把天帝給賣了個精光。
“什麼？天庭天帝？”
空尊者神情古怪起來......
過了一會兒，一號眾神聖也終於趕到。他們心中高興，知道這個方向就是那個疑似與五號奇物有關的至強者的方向，尊者突然離開，想必就是去鎮壓那個至強者了！
現在大概已經將其鎮壓完成了吧。
他們放眼看過去，頓時傻眼了。怎麼回事？尊者竟然與那位至強者談笑風生？說好的鎮壓呢？他們兩個認識嗎！
“哦，我們趕過來了啊。來來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李道友，與我同境界。不過按照你們的輩分和實力，應該叫他李前輩。”
空尊者看到一號眾人，立刻將他們隔空攝取到面前，微笑的介紹起旁邊的李恆，如同是相識多年的老友一般。
一號眾人頓時沉默了。
尊者，這位疑似五號奇物的任務目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