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夢萬古，這麼說你是在做夢咯？”
李恆詫異問道。
不死仙翁神情有些迷茫。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或許是在做夢，真正的自己一直在時空的源初河段，並未向前出發，但又或許這並不是做夢或者夢就是真實，我已然出發來到了這裡。”
他的嘆息引起了器靈的思考。
“我想想，哦是了，這老家夥確實有些奇怪。當初他就像是個遊走於世間的幽靈，似乎什麼束縛都限制不住他。不過後來算他倒黴，闖入了悟道宮，就被困在裡面成為雜役了。”
器靈澹澹說道。
“那你對這麼多年的經歷有什麼記憶嗎？”
李恆出聲詢問。
如果不死仙翁真是從時空的原初河段老老實實活到現在，那麼應該會經歷很多，而這些經歷是不可磨滅的。
“我腦海中確實有這些經歷的記憶，但不知為何，若是不仔細探究，那便是轉瞬即逝，睜眼閉眼已是無數年之後。”
不死仙翁回答。
“那很大可能你確實在做嗎，即使做的是特殊的夢。”李恆略微思考過後說道。
他本來就很懷疑不死仙翁這種實力能否跨越如此遙遠的時空距離活到現在，但現在看來，如果能一夢萬古，那倒不奇怪了。
“我是在做夢嗎？”
聽到李恆的話語，不死仙翁依舊不確定有些迷茫，莫非自己真的從來就沒有出發，只不過是夢到了這裡？
可是腦海中的記憶，經歷不像作假啊？
“你既有一夢萬古的神通，居然都無法確定自己是不是在做夢？那你屬實是被這場夢給困住了，只能算是做夢的人，不能算是夢主。”
李恆銳評說道。
不死仙翁沉默了。
他很清楚自己的神通能一夢萬古。但正因為如此，他才會不確定。畢竟他也不知道自己所經歷的一切到底是真實發生過，還是都是他夢的衍生，只是他的自以為是。
不過這位前輩或許說的對。
他可能已經被這門神通給困住了吧？
不死仙翁微微嘆息，再度開口。
“我自從覺醒了那一夢萬古的神通之後，就想著既然自己已經見證了時空的起源，那為何不利用這門神通去往時空的終末？或許我能獲得更大的好處，窺見更加前所未有的風景。”
“於是我便來到了這裡。”
他說著說著，眼眸中亮起了名為探索的光芒。雖然經歷了這麼多，他的心靈已經老了，表現出來的模樣也是垂垂老矣。
但是老驥伏櫪，志在千里。
老便老吧，他只想看到更多的風景。
李恆此刻沒有說話，他心中升起了一個念頭，或許他可以利用這個不死仙翁，以此為錨點，順著因果聯絡，去到時空母河的起源。
不過這番操作，他並不打算自己進行，要留給正在不斷逆流時空母河，前往過去，身在大道方舟的分身上。而他本尊還是如同原來的計劃一樣，前往未來，時空的終末。
“你這大夢萬古有點意思。我欲以你為媒介，開啟通往時空起源的通道，你覺得如何？”
李恆出聲說道。
不死仙翁微微一怔，開口。
“稟前輩，您說的話在我記憶當中有很多人也說過，這些人同樣無比強大，想以我為媒介去往時空的起源，但最後都失敗了。”
“根據他們當初所說，雖然我身上確實有著時空母河起源河段的因果，但是因為離的太遠，哪怕有因果聯絡也過不去。”
他委婉的勸戒了一下李恆。
這種事情在他記憶當中出現的次數太多了，甚至多到數不清，所以這種事情對他來說幾乎是沒有意義的。
“無妨，他們是他們，我是我。”李恆大手一揮，表示自己不在意，自信說道。
他很清楚不死仙翁在表達什麼，就算找出了路線，但沒有相應的修為也難以跨越這無窮的距離。但他又不是一般人有著足夠的修為和力量，大不了之後動用源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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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前輩，我還能前往未來，時空終末嗎？”不死仙翁猶豫片刻，詢問道。
雖然他不清楚自己見證的一切，到底是真實的還是夢的衍生，但是既然已經走到了這裡，那就不能半途而廢。
“你大可前往未來，時空終末，我並不會攔你，但這與我想以你為媒介前往時空起源的事情並不衝突？我又不是拿你當引路的，只是想借用一下你身上的因果而已。”
“況且根據目前所知的資訊，何時出發都沒有任何意義，能抵達時空終末的終究都會準時抵達。”李恆擺擺手，來了個剛學現賣。
“多謝前輩。”
不死仙翁眼前一亮，不再言語。
“好了，這邊的事情應該已經塵埃落定一部分。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問一件事，你那群宮殿雜役當中有誰是罪大惡極的嗎？”
“就比如那種一路修行下來，只會殺人放火，打家劫舍毀滅世界，除了好事之外什麼事都幹的傢伙。”
李恆轉過頭來，看向器靈。
器靈一懵，“你問這個幹什麼？”
“幹什麼，當然是有用了。”
李恆輕笑回答。說他虛偽也好，雙標也罷，但如果想讓他對一個沒有和自己結下仇怨的人動手，那就只能找出其中的壞傢伙。
這也是他很早之前給自己設立的底線。
否則他從一開始完全就可以殺殺殺。
以他的觀想神通，源力收割，若是一路殺過來，不問青紅皂白，最後毀滅萬千世界，或許還能成長得更快。
“那行吧。”
器靈無奈，但也只能將名字告知李恆。
不出乎意料，李恆從器靈口中得到了十幾個名字，在那三十六座凋像，三十六個宮殿雜役當中佔了一大部分。
這也不奇怪，畢竟只要沒有明確的規則限制，壞人總是比好人混的更好的，利己主義者活的成本也遠低於理想主義者。
李恆目光幽幽，看著還在宮殿當中，但已經上了他獵殺名單的十幾個生靈，洞悉背後因果，確定沒有一個好人。
“嗯，希望這次能有所收穫。”
李恆自言自語，身形一動，消失在原地，開始了新一輪的獵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