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這麼讓我殺了？這樣我顯得有些嘴遁啊。況且，若是你真的死在我手上，你怕也沒機會復活。”
“就如同死在終結怪物手上一樣。”
李恆有些無奈說道。
“原來是這樣嗎？不過沒關係，都一樣。”
“死則死矣，不用太過在意復活。”
宿命先是詫異，而後灑脫說道。
“畢竟我也不是淨化那個老家夥，還要和你打一架，確認資格。你剛才能如此輕鬆追朔一位道主的過往，已經具備相當的資格了。”
“不過在此之前，我很好奇一點，我和你是不是在哪什麼地方見過？”
“那確實是見過。”
李恆點點頭，撤下源力對自身氣息的防護。瞬間的功夫，宿命顯得極其吃驚，“竟然是你，當初追查我的那個生靈！”
“可是這才過了多久？”
“當初的你可是渺小如螻蟻，要不是你碰巧追查到了我留下來的痕跡，我都懶得理會，可是現在卻已經強大到這種程度了？”
“甚至還能輕鬆追朔道主的過往？”
李恆聞言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宿命見狀，嘆了一口氣。
“算了算了，這想必也是你個人的秘密，況且我也快要死了，知道也沒有什麼意義。不過從這也可以看出，你更加具有資格了。”
“我愈發確定你就是大虛空的救世主！”
聽到如此言語，李恆顯得有些尷尬。
這未免太過於吹捧了。
“你看起來不好意思？其實你不必抱有如此想法。救世主這詞代表的不是榮譽，不是意氣風發，不是成功。其代表的是沉甸甸的責任，犧牲，以及面對絕望依舊拼死抗爭的勇氣。”
“那我只是有點力量的普通人而已。可當不起這個稱呼。”李恆微笑說道
“那或許吧？”
宿命也沒有執著於這點。
“我當初給你留下資訊，說你可以在時空終末以及時空起源找到我留下的東西，現在想來終末的那本書已經在你手上了吧？”
他看向李恆詢問。
“不錯，不過那本書不算是好東西。”
李恆說道。
“那是自然，你能指望一個災劫所創造的宿命造物是什麼好東西？其中在我的想法中，留下的這些東西只是為了找樂子。”
“如果你還是以前的那個實力，那一旦找到我留下的東西，你或許可以憑藉其中的宿命之力再進幾步，甚至極盡昇華。但是代價就是從今以後都會被註定宿命，為在某個未來走上不可避免的滅亡於終末，諸神黃昏。”
宿命笑著說道。
“那可真是兇險，是個陷阱啊。”
李恆平靜的感慨著，棒讀。
“你沒必要這麼配合我，畢竟這在大虛空中就是常態，不是什麼東西都是機緣，更多的是陷阱，甚至有些陷阱連魚餌都不給魚餌吃。”
“所以你應該在知道這件事的第一時間就對我出手，畢竟是我先對你展露出惡意的。”
宿命搖搖頭說道。
“殺你之前你得把你的價值掏乾淨不是？”
李恆不置可否。
“那你可真是太過貪心了。”
“不過我喜歡，只要你實力足夠，足以承載其中代價，那麼你要的越多，實力越強，拯救大虛空的希望就多幾分。”
宿命並不惱怒。
他大手一揮，潛藏於這方戰場某一處的物件瞬間顯形，出現在二人面前，是一支筆，並且形態無時無刻都在變化。
可以是鉛筆，可以是鋼筆，可以是毛筆。
總之一切與筆有關的都在其中顯現。
“既然有了宿命之書，為什麼就不能有宿命之筆呢？筆一旦落下，就會註定宿命，規定命運，那至高的層次描繪一切。”
“這便是宿命之筆的力量。”
“就比如，如果你拿到這支筆，你可以描寫自己絕對無敵。那麼無論你之前多麼弱小，甚至只是螻蟻凡人，但也能一躍成為絕對無敵。”
“就像是一些作者手上的筆一樣。”
宿命解釋說道。
“這樣吧，那有上限吧？”
李恆雖用的是問句，但語氣極其肯定。
“那是自然有上限的。那就是無論你描寫的多麼強大，也只能無限接近於道主，而不能抵達道主。”
“不過像什麼全知全能，諸果之因，諸因之果，不可思，不可想，超脫邏輯，超越無限，一切時空絕對永恆......這些還是能辦到的。”
“只是除此之外，你也會被宿命註定，畢竟因宿命之筆而變強，那麼以理應成為筆下的人物，被肆意改寫塗抹。不過這也是筆很不錯的買賣，不是嗎？”
宿命說著，聳了聳肩。
“畢竟大虛空尋常生靈，根本就不可能接觸有關道主的東西，無論他如何努力，只要沒有更高層次的干涉，那麼就不可能做到這點。”
“那麼就像那群無限超脫的超脫者，很多人不管超脫到何等層次，徹底超出所有生靈的想象邊界，但直到隕命，卻也連道主的邊都接觸不到。”
“但是透過這支筆卻可以，甚至不僅能接觸，甚至還能無限接近道主，可想而知放到外界會引起多少生靈的瘋狂。即使這筆潛藏魔性，會讓自己成為筆下的人物，肆意改寫。”
“不過嘛，這筆也沒有通靈，所以要說改寫的話，還是我在背後改寫的。”
說起這件事，宿命露出笑意，很是惡劣。
“那這支筆確實足夠逆天，甚至如果我是提前得到這支筆的話，我絕對會嘗試這麼做。”
李恆點點頭笑道。
“那是為何？你不是那種無智之人吧？以你現在的經濟和實力確實不需要這支筆，但是以前的你也不太需要吧？”
“你還想成為筆下的人物？”
“還是說你有某種底牌，可以抵抗修改？”
看著李恆臉上的微笑，宿命很快猜到了一些事情。他不禁嘆息搖搖頭。
“神秘未知的東西果然是最討厭的，正如這些災劫和怪物。只是你為何如此自信？或許有朝一日你的底牌失靈了，那也不一定。”
李恆點點頭。
“我確實想過這點，但這毫無意義，整天怕這怕那，反而會讓自己止步不前。畢竟你也知道，現在的環境不開掛真的不行。”
“那也是，要是單純辛苦努力修行就能抵達其他人千世萬世的積累，那不僅是在侮辱積累，也是在侮辱努力本身了。”
宿命深以為然，將宿命之筆送給李恆。
“書和筆我都已經給你了，並且我還往裡面加了我所有的已知資訊，某種意義上你已經把我的價值榨乾了，也該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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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即使你不動手，我也會道化天地。”
宿命的身形變成光點，開始緩緩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