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在這方現實中只看到了秩序。”
李恆說道。
“這不奇怪，因為除了秩序之外，其他三位道主的力量已經化為了一種形式，不再是某種實在之物。”
人影笑了笑，解釋說道。
“不是實在之物？此話何解。”
李恆聞言挑了挑眉，不由想到一種可能，不過他沒證據，需要人影加以確認。
“輪迴，讓這方現實可以反悔，無論災劫怪物如何侵蝕，如何強大，只要沒有危及核心，那麼一切都有希望。”
“否則你以為秩序之力為什麼能輪迴覆寫？而且是連同那些災劫怪物一起輪迴覆寫。這其中是有秩序的力量，但更多的是輪迴的力量。”
人影說道。
李恆點點頭，和他猜想的差不多。
“那麼混亂呢？”
他繼續問道。
“混亂，則是那位道主加諸這些災劫怪物身上的限制。道友你應該清楚，災劫怪物是未知的，是不可名狀的，本應不會有任何具體的釋義。但是混亂道主給了災劫怪物這種釋義。”
“至於這種釋義有何用處？”
“想必......”
沒等人影說完，李恆接著回答。
“我自然知曉，是將未知的災劫怪物轉化為已知。混亂混亂，即使再怎麼混亂，混亂這個概念依舊在已知範疇，而不是未知。”
“嗯，正是如此，道友聰慧。”
人影點點頭，給了肯定的答桉。
“雖然混亂道主未盡全功，無法完全定義災劫怪物，讓這些災劫怪物依舊保留那不講道理，不死不滅的奇怪本質，但卻也約束了其外在的表現形體，將它們困於這方現實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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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智慧道主呢？”
李恆若有所思，繼續說道。
“至於智慧道主，他則是給予了希望與變數，給這方現實留下了無上智慧，讓其中的生靈文明可以思考出對付災劫怪物的對策。”
人影坦然回答，頓了頓，又接著說。
“秩序，是這方現實牢籠的根基。混亂，錨定了災劫怪物的形象。輪迴，讓這方現實擁有無數次反悔的機會。智慧，可以在這漫長到永恆的時間裡，讓生靈尋找解決的辦法。”
“這便是四位道主的共同傑作！”
“只有四位道主共同聯手，互相負責一個方面，才能以這方現實囚牢束縛某一個極其恐怖的災劫，進行永恆的戰爭。”
“原來如此。”
李恆點點頭。
“現在你已經清楚了真相，你做何感想？如果我是你，我會儘早退出這方現實。畢竟這裡的水太深，涉及四位道主的佈置，期間不知淹死了多少心高氣傲的外來者......”
人影說著說著，意有所指。
“感想？要說感想嘛，就是我覺得那是位道主想的太過理想了，根本就不現實。”
李恆搖搖頭說道。
“災劫和怪物是莫名之物，是來自於認知之外的無窮未知的恐怖天災，這是我目前的定義。而對於這些東西，即使是四位道主的聯手，也不能永遠將它們給困住。”
“所以被困住的東西遲早會逃出來。”
他雖敬佩於四位道主的捨生取義。
但是現實歸現實，理想歸理想。
理想就是這人影口中所說的那些話。
而現實，就是所謂的輪迴，無數次反悔，根本就是慢性死亡。被覆寫的無數舊歷史中的災劫怪物並未消失，也並未被新歷史消化，而是一直潛藏著，向新歷史展開侵蝕和攻伐。
至於秩序？
最初歷史的扭曲異變已經證明了一切。
其中的根本秩序已經被徹底汙了，若非李恆用源力進行沖刷淨化，否則哪怕是道主出手都救不了最初歷史。
所以如果時間拖得太長，其他舊歷史也會落到最初歷史那樣的下場，直到最上方的新歷史破滅，徹底沒了希望。
而混亂道主更不用說了，未盡全功。
面對災劫怪物，未盡全功約等於沒用。
或許混亂道主的定義確實將某種恐怖的災劫，怪物困在到這方現實囚籠，但不能將其滅殺，斷絕其不死性，那麼只是相當於將一顆定時炸彈往後稍微延了一下而已。
而智慧道主，更是虛無縹緲。
他並不否認道主級別的智慧的高深。
但是，面對這些不講道理的災劫和怪物，道主級別的智慧又能起到什麼作用呢？就算能起到作用，那又要等多久？
怕是到所有秩序都被災劫怪物扭曲異化之時，都沒想出真正的解決方法。
所謂的永恆戰爭，不過只是個偽命題！
“李道友，你很大膽。”
“那你又有什麼好方法呢？我可以告訴你，這方現實所有的災劫和怪物就是那個恐怖到極點，以至於讓都無法說出名字的東西的投影。”
“而那東西即使被困住這麼久了，元氣也沒損耗幾分。甚至按照當初那四位道主臨死前的推測，現在的那個東西還是道主級的存在。”
人影沉默片刻，出聲說道。
他從未見過語氣如此狂妄之人。
“道主級的存在？”
李恆問了一句。
“不錯，最壞的可能是那個東西還處在全盛時期，仍然擁有著當初四位道主聯手，也只能將其封困於此方現實，可以說是道主無敵的力量。而最好的可能就是我剛才說的，元氣損耗了幾分，從道主無敵跌到普通道主。”
“所以李道友，你的底氣是什麼？”
面對人影的疑問，李恆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知道，這把是高階局了。
若是被封困於此方現世的那個災劫或者怪物沒從道主級跌下來，那就是他遇到的第一強大的敵人。甚至比當初那只時空終末之地的怪物還要強！
不過風險越高，收穫也越高。
“你若是怕了，大可以退出此方現實。四位道主慈悲，允許正常生靈自由出入此方現實。”
人影平靜說道。
“你不必如此激將，我既然是為此而來，那就不可能半路退走。只是我在想著，既然是能匹敵道主級的恐怖，那我還是得尊重一下的，所以我就在思考該開什麼樣的掛。”
李恆回過神來，笑著回應。
“開掛？”
人影頓時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