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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前鋒

剛剛逃回家中,發現屋子也燃起了大火。

此時常望山顧不上那麼多,在後院的地上看到地窖入口似乎沒有開啟的痕跡,他媳婦將門口位置做了遮蔽,而鮮卑狗賊也沒有細查。

常望山十分興奮,瘋狂拍打地窖入口,呼喊著媳婦的名字。

眼看烈火就要烤到背上,地窖入口終於開啟,常望山跑了進去,看到媳婦和孩子都還在,喜極而泣的與一家人相擁在一起。

他們一直等了一整個晚上,直到烈火熄滅,這才爬出地窖。

墾荒十年以來,好不容易建設成的村子,就這麼毀於鮮卑胡馬之手,村內再也看不到一個活人。

常望山心中悲涼之極,但生活還要過下去,至少土地還在,等鮮卑人走了,戰爭停了,地還要接著種,房子還要接著蓋……

常望山正在安慰妻兒之際,村外再度傳來馬蹄聲,他們慌張看去,見到來的人似乎是漢家士族子弟,微微松了口氣。

“公子,這裡竟然還有活人!”

“看到了,真是命大,居然沒有死在那幫蠻子手上。”

帶頭的公子身穿錦服,騎著馬靠近常望山一家。

“你是這村裡的人?”

常望山帶著家人跪下來,不敢看這位公子的臉,俯身說道:“小民是常家村的,昨日鮮卑騎兵過來洗劫,村裡所有人不是被抓就是被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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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公子道:“真是可憐啊,本公子同情你們,既然過不下去,就到本公子莊園裡幹活吧,至少還有活下去的可能。”

常望山臉色一變,連忙道:“公子,我們家還有點餘糧沒有被鮮卑騎兵發現,家裡還有田地,可以養活自己……”

那公子臉色一變,“哼,大膽庶民,本公子好意竟敢不接受?從今天開始,常家村已為鮮卑胡馬所屠,村內土地,我鮮于家代為接管。

你說你家裡有地,有何憑證?誰可證明?你把地契拿來看看?”

常望山的妻子悽惶道:“昨日帶著小兒躲得倉促,地契那些東西都沒來及拿出來。”

常望山驚道:“那豈非已被火燒了?”

鮮于一家人哈哈大笑,鮮于公子手持馬鞭,譏諷道:“既無地契,那你們家何來土地?

勸你們識時務者為俊傑,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要不然將你們一家三口都殺了,旁人也只當是鮮卑人做的!”

常望山站起來道:“你這分明是逼民為奴!官府會為我們做主的!”

鮮于公子眼現厲色,“官府?如今我們就是官府!給我拿下,帶回莊子裡!正好這段時間族長為了對付公孫老賊,調集了許多青壯外出打仗,也需要補充一下。”

一群狗奴當即擁上,將常望山一家三口捆了起來,不顧他們掙扎帶往附近的莊園。

常望山和他妻子淒厲的叫聲響徹滿是野狗惡狼的荒野。

……

“出兵,入燕國,與賊交戰!”

劉備身著鎧甲,立於三軍之前,拔出長劍朝北方一指。

三萬大軍浩浩蕩蕩,士氣高昂挺進燕國薊縣所在。

他原本是想以逸待勞,放閻柔等人進涿州再與之決戰。

不過孔明提醒,御敵於國門之外,可保根基不失。

劉備便決定北上,在燕國與之決戰。

薊縣郊外,首先便撞上了閻柔軍引為前驅的烏桓鮮卑兵馬。

他們一路行軍,若偶遇村莊也會順手劫掠,是以行軍並沒有閻柔預料的那麼快,還未至涿州就已被劉備軍撞上。

徐隱和劉備軍眾人看到這群胡馬居然還帶著大量劫掠而來的物資財貨,甚至還有大量人口於其中,都是大怒。

張翼德拍馬而出,“這群胡狗,視我漢家無人呼!”

劉備拔劍怒吼,“列陣,今日必教此賊有來無回!”

他少年從軍,戍守邊疆,沒少與烏桓鮮卑作戰,對於這群胡馬,自是有著刻骨仇恨。

涿州邊地士卒,也常常與之交戰,雙方之間本就有血海深仇。

士卒士氣高漲,步兵列厚陣,步步前壓。

騎兵散於兩翼,以步兵大陣為依託,不時機動尋找戰機。

弓弩手隨步兵而動,一旦進入有效射程,必定萬失齊發。

烏桓峭王見狀,令全軍散開,這樣可以大幅減低被弓失命中的機率,並前後馳射騷擾,以為恫嚇,動搖劉備軍軍心士氣。

兩萬騎兵數量極為龐大,這般散開,竟然將三萬劉備軍的軍勢給包圍住,環繞拋射箭雨。

劉備指揮中軍不動,列厚盾進行守禦,弓弩手以千人為一軍,不時回以反擊。

交戰看似激烈,實則雙方傷亡極低,不過劉備軍的速度也被拖慢下來。

明顯烏桓峭王是在等閻柔的援軍,他深知漢軍強大,不可正面硬拼,所以一開始就沒打算跟劉備軍死鬥。

這樣的戰術其實最為剋制步兵,因為主動權完全在胡馬手中,漢軍進退兩難,長久之下士兵難免產生焦躁情緒,極容易造成軍陣鬆動。

如果這是無魔位面,漢軍缺乏騎兵的情況下的確難以反制。

可這個位面並不一樣,對於偉力歸於自身的悍將,非得要嚴整軍勢不可阻擋。

如烏桓這樣作戰,遊騎散陣,難以聚全軍之勢,更不能引發天地靈氣為助力。

此時勐將不出,何時當出?

關張二將立即拍馬而出,率領少數親兵,直突敵陣!

頃刻間就是一番腥風血雨,徐隱御風行於半空,看見此景,方始知曉何為三國無雙!

但胡馬當中也並非沒有強者,烏桓峭王見狀,知道必須安排勇士阻擋,然後退出漢軍攻擊範圍重整軍勢,這才能對抗那兩個強大到極點的勐將。

於是部族之中接連衝出十餘名個人實力強大的勇士,圍攻向關張二人。

但阻擋不到盞茶時間,便為此二將盡數斬絕。

此時萬騎回撤,劉備大軍繼續推進,他們並沒有脫離劉備軍弓弩攻擊範圍。

仍需要派遣勇士阻擋追尾而來的關張二將,烏桓峭王沒有辦法將身邊親信都派了出去,一時間周圍空虛無比。

此番突擊而來的烏桓鮮卑勇士實力更強,數量更多,一時間拖住了關張二人手腳。

徐隱懸浮半空,將這一切瞧得明明白白,腰中青銅古劍出鞘,整個人忽然化作一道流光,直奔烏桓峭王中軍!

烏桓峭王見半空一道凌厲劍氣殺來,心下震恐,他實力雖強,但還沒到武聖,而身旁親衛盡數調離,幾乎全無防備。

面對徐隱這凝聚劍勢的一擊,只絕望的挺矛回刺!

劍氣刺中矛間,直貫而下,整杆精鐵打造的長矛從內向外膨脹,瞬間炸裂。

劍氣餘勢不斷,直刺其咽喉,而後勐然一挑。

徐隱躲開回射而來的箭雨,一手摘著烏桓峭王的首級,從容退回半空,將之招揚在每個胡虜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