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惡意突兀鮮明, 配上出挑的眉眼,越發尖利。
燕秦微頓,未接話。
朋友找他幫忙前, 他就已經知道主演是什麼性子,不過聽是聽, 今一見, 委實不好相處。
模樣出挑漂亮,卻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燕秦不是第一天做演員, 遇見的耍大牌的人多了去了, 而且他休息了幾年,心態越發沉澱,藺綏這樣還激怒不了他, 於是他只是安靜地看著藺綏擦身而過, 原地駐足觀望。
藺綏站了聚光燈前,心裡品味著這個世界的燕秦。
成年人就是與少年人不同,不過各有各的滋味。
燕秦就像一把藏鋒的劍, 頗有幾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覺,雖然同樣是低谷期, 但和前世少年時的低谷卻截然不同。
逗小狗麼,自然是看他敢怒不敢言不能自已的模樣,逗大狗,當然是要看他滿目隱忍卻難自禁了。
藺綏心裡愉悅, 面上自然也帶著幾分笑意, 燈光下明豔模樣格外招人。
饒是討厭他的人,也會為他這番模樣恍惚幾分。
藺綏的西裝定妝照很快就拍完了,接下來就要拍長衫,他去往衣室的時候, 攝影師助理過來和燕秦搭話。
“燕老師,不去二棚吧,那邊其他老師拍,這邊可能要等上好一會兒了。”
為不知道主演什麼時候回來,燕秦這樣等著也是等著。
燕秦頷首,去往了隔壁的二棚。
他拍完定妝照回來時,恰好看見身著月白長衫的藺綏拍第二張定妝照。
藺綏面上還是同剛剛那般的表,劉導旁邊指揮讓他‘哀傷’‘憂鬱’‘嫻靜’一些,青年聽了表變動,唇角下襬出了有些生硬的神態,不像是劇裡憂鬱寡歡的明星,倒像是生悶氣的貴氣公子哥。
這般差的演技,要怎麼才能演好這部劇?
燕秦著和他的對手戲,已經微微皺起眉來,他來是看不上這種演技差卻認不清自己的人,但忙他已經答應要幫了,他自然是不會毀約,只能捏著鼻子和這人劇組相處下去。
棚裡,藺綏‘艱難’又‘勉強’地拍完了定妝照,瞧見了外邊站著的燕秦,都不必看清他面上的表,也能知道他心裡什麼。
演技這樣差的演員要不毀掉一部作品,當然要一位好的老師把知識一點點揉碎了喂進嘴裡才行。
藺綏忙完了眼前這件便沒什麼行程了,原主雖然享受萬眾矚目的覺,但不喜歡太忙碌,所以經濟公司沒有把行程安排的很滿,隨他的心意。
定妝照拍完之便是官宣,雖然之前網上早有風聲,但這條訊息一出,還是很多人表示劉導英名毀於一旦,燕秦復出口碑不保。
八千里路雲和月:前排都是控評把我看傻了,真的藺綏除了一張臉還有什麼,演技拿一言難盡來形容都是委婉了,可惜這部劇了。
富婆貼貼:也可惜燕秦了,當初多麼驚才絕豔的男人,現比以前有男人味了嗚嗚嗚嗚,好帥哦,希望他能再次火起來叭。
嘟嘟嘟:顏粉表示們的都對,不過我看藺綏本來也不是奔著演技去的,賞心悅目就夠了,這次要一人分飾兩角嗎,我直接斯哈斯哈,老婆就是人間酚妥拉明!
小窗夜雨寒:道理我都懂,但酚妥拉明是什麼,查了一下是a受體拮抗藥,治休克什麼的,咩啊?
藺綏圈外女友:鵝鵝鵝就是偉哥的主要成分啦,讓我們興奮起來了,寶貝不管是西裝還是長衫都好好看啊,新造型新嘗試,寶貝衝鴨,支援《替身》哦!
宇宙玫瑰:當我看見藺綏,燕秦,替身三個詞語上熱搜的時候,我還以為他們倆有什麼狗血糾葛大瓜呢,點進來一看原來是電影宣傳,照這個局勢看,這難道就是經典娛樂圈,大佬和替身以及白月光?劉不群什麼時候開始拍這種東西了?
神白天做夢:回樓上,根據透露,這是一部近現代懸疑破案的電影。
彼時藺綏也拿起了這部名叫《替身》的劇本,看名字像愛恨仇,卻實打實是一部懸疑探案的電影。
導演劉不群本來是打算拍現代電影,但和編劇溝通的過程裡,最改成了架空近現代,為背景現代的話很容易讓人覺他是影射娛樂圈亂象,容易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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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裡的時代位於新舊交替之時,但影視業卻格外發達,相當於此時的娛樂圈微縮那個時代,彼時沒有什麼愛豆的行業產生,卻有影星和歌手。
整個故是從男二號的視角切入,男二號徐霜星是極有名氣的偵探,秘密受邀去調查一起失蹤案。
徐霜星和助手上時,才知道東家是天賀影業的老總,對方託他們調查當紅影星阮清渠的去。
這兒讓徐霜星和助手不明所以,他們是從進的,為前被堵水洩不通,阮清渠彼時就那兒下車,被影迷堵住了,人就大口,何來失蹤一?
經過東家的解釋,他們才知道口那個只是一個替身,名叫書棠。
阮清渠從業四年,喜好穿月白長衫,舊劇新劇洋劇都演,之前是戲班子的臺柱,嗓音亮堂婉轉,一顰一笑都是風,他還是名伶時便頗有名氣,當了影星是紅遍大江南北,影迷無數,他的失蹤可不是小。
徐霜星不愛看戲,但家裡人喜歡,也對阮清渠耳熟能詳。書棠打外進來,穿著件長衫,乍一看就是阮清渠本人,但細細看卻能發覺端倪。
雖然同樣都是雅名字,但這位書棠先生卻一點兒沒有阮清渠身上惹人憐惜的沉鬱弱柳扶風,東施效顰的浮躁很重,一聽屋裡兩位生人是來找人的偵探,便也索性不裝了,活像個胸無點墨急急燥燥的徒有其表的花瓶。
徐霜星的助手還有些稀奇,雖然是替身,也能從行為舉止中看出差錯,但這外表也太像了些,別是孿生兄弟,哪怕是同一個人也不為過。
書棠哂笑一聲,擦了鼻子上抹著的粉,原來他鼻樑中央有顆青色的小痣,阮清渠身上卻沒有。
這位書棠先生還大大咧咧地對著徐霜星扯衣服,身上也有不一樣的地方,他可以儘管瞧瞧,這種輕浮作態配上阮清渠那張朗月清風的臉,讓人覺格外彆扭生厭,天賀老總頓時沉下臉,叫他別這幅作態噁心人,書棠才撇撇嘴,鬆開了拉著徐霜星的手。
此,屋裡的人都相信這人確確實實是個上不檯面的替身了。
天賀老總懇求徐霜星儘管找到阮清渠的下落,為阮清渠還有許多要出面忙碌,這籤售會和見面會書棠可以頂著,但一個月要參演的新劇書棠卻不行,他一點兒沒有阮清渠的天賦,只有他的臉,只要出現鏡頭前,一定會露餡。
徐霜星接手了這宗案件,隨著調查的深入,一些不能叫大眾知曉的往浮現。
書棠這個替身不是阮清渠失蹤天賀老總徐庭方找來的,而是三四年前就出現了,專給阮清渠做替身,替他處理演戲之外的大部分,遮掩阮清渠的行蹤,至於阮清渠本人,則是被徐庭方轉手送到各個權貴的床上,成為天賀影業壯大的一部分。
阮清渠不唱戲改演影戲也有這個原,徐庭方嫌阮清渠被弄狠了嗓子啞了不能上臺,容易叫人查出端倪。
誰能曉這清風明月之下,盡是藏汙納垢,而書棠這個替身倒是沒沾染那些,一是那些人瞧不上他的作派,覺他和阮清渠比起來簡直不能入目,二是書棠是個直男,格外鄙夷賣屁股的兒。
徐庭方不是沒過把他也送去幹那些,畢竟一張臉擺那,但書棠卻是寧死不從的,他從市井裡長大,什麼汙言穢語都出口,一個孤兒沒有旁親是無所顧忌,徐庭方擔心他壞,所以罷手。
徐霜星從書棠那裡知了好些,查阮清渠去時,也對書棠起了疑心。
阮清渠的失蹤實是太詭異,他和書棠一起從東三路去往玉珠館,期間下車去舊書店淘書,徐庭方的人盯著,但人一堆舊書那兒晃悠晃悠,轉瞬就不見了,車裡只剩下個穿著西裝的書棠,滿目迷茫地迎接徐庭方的怒火。
徐庭方當即搜了那塊地方,甚至聯合巡捕房以及下九流的人把那塊地皮都翻爛了,攔了當天所有出海城的列車一個個搜尋,都沒能找到阮清渠的去。
徐霜星找到了一些線索,但調查仍然陷入凝滯,不過徐霜星有了另一個猜測,或許阮清渠從來都沒有失蹤,失蹤的人其實是書棠。
明面上書棠是阮清渠的替身,可誰又能分辨,此刻的阮清渠不是書棠的替身呢?
就他準備證明之時,阮清渠找到了,或者,阮清渠的屍體找到了。
那具屍體被毀壞了些,但可以清楚的看見屍體的鼻樑上沒有一顆青痣。
一下又陷入到了微妙裡,徐庭方震怒,徐霜星的委託也從找到阮清渠到找出殺害阮清渠的兇手。
剝絲抽繭裡,徐霜星又將目光放了書棠身上,依舊覺他其實才是真正的阮清渠,至於死去的很有可能是書棠。
為了讓徐霜星不多話,假書棠真阮清渠做出了一些舉措,無論是攻心還是□□,他都要坐實自己替身的身份。
藺綏合上了劇本,手指紙張上輕點。
這劇本真是太合心意了。
就是過程有點套娃,阮清渠這個演技好的人要假扮演技不好的書棠,而他要扮演演技不好的原主,去飾演假冒書棠的阮清渠。
這麼著繞口,但其實很一目瞭然。
開機儀式那天,藺綏坐中央,旁邊是劉不群和燕秦,劉導圓潤的面龐上沒有笑容,燕秦一貫的沉冷,藺綏倒是心不錯,眼眸彎彎。
“我的規矩是先拍親密戲,不熟的時候不會容易出戏,希望能快點進入狀態。”
劉導語氣生硬的和藺綏溝通,心裡又是嘆氣又是煩悶,每天都恨不撂擔子不幹了,但又不不憋著一口氣幹下去。
他還有些擔心這位玩票的花瓶會對他的拍攝意見指手畫腳,但藺綏沒有什麼,懶懶應了一聲就朝著遮陽椅上坐著去了,架子比他這個導演還大。
“總覺拍完這部戲我就休養兩年,沒見過架子這麼大的,不知道還以為是皇帝親臨了呢。”
劉不群憋著氣和燕秦吐槽,瞧著躺椅旁邊圍了五個助理的青年表猙獰。
一個打扇一個捏腿一個捏胳膊一個拿劇本一個喂水果,他執導電影這麼多年,沒見過這麼浮誇的,而且演技也真是爛到姥姥家了。
“燕秦啊,多擔待點,到時候帶著他入戲,別為這部劇讓我晚節不保啊。”
劉不群其實也就四十來歲,離老還遠很。
燕秦看著手裡這一幕劇本,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青年,淡聲道:“我會盡力。”
劉不群唉聲嘆氣,去檢查裝置和場景佈置了。
藺綏眼裡看著這一幕的劇本,吃著當季水果,面上沒什麼表,讓人猜不透他此刻什麼。
這一幕演的便是阮清渠發現徐霜星可能知道些真相,於是前去堵住他的嘴。
他先是用書棠那副作態套話,卻被徐霜星點出了關鍵的證據,他便換了一副面孔,哀哀地祈求徐霜星不要將真相出去,解了衣衫誘惑徐霜星。
徐霜星不上套,身上卻出了異樣,阮清渠身上帶著的東西有問題,以至於他渾身無力,發不出聲音。
阮清渠趁機殺徐霜星滅口,好叫他永遠閉嘴,可這時徐霜星的助手卻來敲了,眼見著就要走進來。
阮清渠不暴露自己,便把徐霜星弄到了床上用被子裹著,做出一副兩人正歡好的姿態,徐霜星的助手還以為自己撞破了春,趕忙離開了。
其實這算不上什麼親密戲,也只是擦邊而已,畢竟這不是講禁忌之戀的片子。
燕秦拿著劇本來找藺綏對詞時,藺綏正吃葡萄。
藺綏接過了助理手上最一個葡萄,讓他們站到一邊,面對著燕秦的話,他也沒很快應答,而是讓燕秦坐自己面前,開始不疾不徐地剝葡萄。
蔥白的指尖葡萄皮破裂的瞬間沾染上了些許水色,散發著甜膩膩的香味。
“燕影帝,吃葡萄麼?”
容貌昳麗的青年微微俯身,將青色的葡萄遞至了燕秦的唇邊。
這狀似示好的舉動與他的表現駁逆,讓人心生怪異。
“謝謝,不唔……”
燕秦客氣拒絕,那顆葡萄卻直直塞進了他的唇裡,舌尖甚至觸碰到了青年的指尖。
燕秦嘴唇緊抿,葡萄汁水他口腔中瀰漫開,舌尖還殘留著揮之不去的奇怪觸。
“不好意,我這個人不大喜歡別人拒絕我。”
藺綏姿態抱歉,出的話卻沒多少不好意的意味。
他用溼巾隨意擦著手指,高高上且不容置喙。
燕秦從口袋裡拿出了紙巾,將葡萄吐了上面,神色淡淡地朝著藺綏解釋:“很抱歉,我不喜歡吃葡萄。”
“那真遺憾,這可是個好東西,若是當年吃了葡萄再去參加頒獎典禮,不定就不至於出車禍而過氣了。”
用對方的傷口攻擊人,這是個格外可鄙讓人心生厭惡的人,哪怕那副好皮囊也不可挽救。
偏偏青年還仍覺不夠,繼續朝人傷口撒鹽道:“聽傷到腰了,應該沒吧?”
倘若他面上沒有帶上笑容,倒真有幾分關心之意。
“沒,謝謝,對戲吧。”
燕秦面不改色地,未被激怒。
青年似乎是覺無趣了,拿起劇本和他對起戲來。
正戲開演,打板宣佈開始,多臺機位從幾個方位佈置好,對準了庭院。
藺綏身上穿著西裝,手裡把玩著香囊,從跨入房間那一刻起,便入了戲。
比起扮演好一個角色費心神的大概就是要偽裝成演技不好的樣子去飾演,他刻意演瑕疵了些,監視器的劉不群卻是松了口氣。
劉不群喃喃:“好也沒太不堪入目。”
燈光半明半暗的房間裡,穿著西裝的青年站明處,笑的有些詫異。
“徐先生這是開什麼玩笑呢,那阮清渠沒有痣我卻是有的,我是阮清渠死的是書棠,那我總不可能把我臉上的痣給抹掉,死的那個人可是沒有痣的。”
穿著黑色西裝襯衫的男人緊盯著房內來客,眯了眯眼道:“我,書棠本就沒有那顆痣吧?”
“至於臉上的這顆……當年戲班子裡給打雜的小碗兒被收留前跟著遊方術士混吃的,點顆痣對他來應當不是難。”
“至於書棠,當初是不是主動失蹤還有待商榷,那書屋的面有個暗窖,藏個人還是綽綽有餘。”
“可能不知道書棠還有個相好,也不知道書棠答應了她什麼,所以暗害了書棠根本沒有去找她,若真的是書棠,怎麼會棄相好於不顧?”
徐霜星眼神中帶著些憐憫:“阮先生,只要我將那人往徐先生面前一帶,一切便都清楚了。”
“固然可憐,但這也不是害人的理由。”
眼見計謀很可能被戳穿的青年坐了床邊,眉目哀婉可憐道:“徐先生……”
“卡!停停停!”
劉不群忍無可忍地喊停,習慣性地對演員進行噴射:“演的什麼東西,是計謀敗露被發現的假裝可憐,表那麼狠毒生怕別人發現不了要殺他滅口是不是,會不會裝可憐!”
還有些素質的話語,劉不群起了這人是誰,硬生生忍住了。
藺綏敷衍地擺手:“抱歉啊劉導,來只有別人對我裝可憐的份。”
他撐坐床上,連嬌滴滴的可憐都是浮於表面,故作的憐憫都帶著譏誚,像朵開張揚搖曳的毒花。
劉導咬牙切齒:“那就好好學!前面演的不是挺好的嗎!”
“謝謝劉導,本色出演。”
“以為我是誇嗎!趕緊再練練下面的!”
藺綏看燕秦,拖長了尾音:“我不會啊,勞煩燕老師教教我。”
“教教我怎麼可憐兮兮。”
幾乎沒人看不出來藺綏對燕秦的惡意,但誰也沒覺詫異,一個正常人果忽然針對另一個正常人可能是有病,但一個本來就有病的人針對人還要理由?
燕秦像是沒聽出他的諷刺,反倒是開始認真教他怎麼演。
“果還是體會不出來那種緒,就象一下自己眾叛親離,即將死別人的手上吧。用盡各種手段,只為了博取一線生機。”
這比喻,不出是教學,還是暗喻的譏諷,像顆軟釘子。
燕秦看著眼前青年若有所的模樣,手忽然被握住。燕秦下意識要收回來,卻被握的很緊。
柔軟的掌心緊貼著他的手掌,讓他格外不適應。
再去瞧時藺綏的眼裡泛起薄薄水汽,為了觀察對方的表他靠藺綏靠的很近,於是此刻也就方便了藺綏他貼近。
“燕老師,是這樣嗎?”
他靠近他的耳畔,輕聲呢喃。
那眉還是那眉,那眼還是那眼,卻憑空多了些風。
彷彿不是叫人放他生機,而是憐他嬌嬌,叫他好去歇息。
詢問青年眉眼又流出幾分性格裡的張揚高傲,糅雜著那風,同一抹雪白劍鋒,瞬間晃人眼。
燕秦猛地收回了手,垂眸道:“還是不對。”
為拍親密戲,佈景裡工作人員不多,劉不群聽著他們什麼對不對什麼的也沒覺有異樣,只以為是教學,希望藺綏快點開竅。
不是他沒有放低標準,實是那演技經不起大熒幕考驗,太辣眼了。
此重拍了幾遍,前幾幕戲終於過了,接著便換了場景。
藺綏解了身上的襯衫,露出肩頭和鎖骨,衣衫滑落手臂上,這便點到為止了。
而的戲份劉不群心塞的幾遍指導裡,也繼續往下進行。
徐霜星發現不對勁身體搖晃,頗有些狼狽地倒了地上。
床上剛剛還坐著的委屈可憐的青年斂了神色,也沒斂好衣衫,就這麼看著地上坐著的男人。
“徐先生,真是和傳聞裡一樣聰明,可不該那麼聰明,把我交給巡捕房,可我最還是會回到徐庭方手裡,們姓徐的還真是一家人。”
“徐先生,不活下去?”
坐床上的殺人犯青年玩著手邊的香囊,笑吟吟地看著地上的偵探先生。
他同逗狗一般把香囊丟到了男人的手邊,吹了聲口哨。
“把它撿過來,我就放一條活路。”
青年的聲音婉轉動聽,像是著什麼話。
他同根系肆意蔓延瘋狂生長的花,任由枝葉招搖,將獵物牢牢裹纏住。
此刻他不是阮清渠也不是書棠,而是兩個身份下的最真實的帶著惡意的扭曲的靈魂。
“過來。”
那柔軟細長的手光下輕輕搖晃,藺綏的聲音和表都驟然冷下。
“爬過來。”
燕秦藺綏臨時改詞的時候便意識到了況的不對,這一幕其實不劇本裡,劇本裡要演應當是阮清渠讓徐霜星選一個死法。
不過劉不群沒有喊停,燕秦知道對方應該和他法一致,有時候演員入戲就是會自己演繹一些節,反而會有出人意料的效果。
徐霜星沒有動,只是靜靜地和阮清渠對視,氣氛僵持。
飾演徐霜星助手的演員完全不知道況,讀取著秒數到了前,進行了拍。
劉不群看著螢幕死死地擰著眉頭,按照劇本裡,現阮清渠應該立刻把人扶到床上開始偽裝了,藺綏怎麼還開始解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