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天, 本不該那麼溼熱黏膩。
藺綏側臥著捏緊了被角,浮著暈紅面頰上滿是寒芒,神色陰狠, 像一把散發著桃色光暈殺人刀。
那酒活血效果比藺綏估計都要好得多,皇貴妃是奔著讓他做色中餓鬼去,也許藏了點讓他用壞掉東西思。
這已經是第三次了,錦帕都用了條,被揉皺丟在地上。
在作中散落青絲因為肌膚浮出一層汗水而黏附在白皙皮肉上, 隨著呼吸起伏而晃。
藺綏抓著被子手收緊, 手背上青筋凸起,眼殺意畢現。
他額頭汗涔涔,汗珠下落模糊了視線, 藺綏忍不住閉上眼, 發出了極地壓抑聲音。
帷幔外, 有人如同影子, 靜靜地站立注視。
隔著紗霧看美人,如同隔著水霧看桃花。
哪怕不分,也嗅滿春色。
第四次了, 燕秦疼地想,兄長如何受得住。
從那幔帳中傳出越來越低夾雜著痛苦聲音他能感覺到帳中美人受到折磨,可他不能上前。
太子哥哥要強, 若是這不堪一面讓人瞧見了,怕是又又羞,將他滅口。
燕秦有些愧疚地低頭,他手也捏著個帕子,正想著怎麼處理。
他也不是有意,可對著這樣太子哥哥, 他怎麼忍得住。
哪怕只能對著模糊身影,他也是格外歡悅,即使知太子哥哥無暇顧及發現不了他,但他依舊抱有若是太子哥哥瞧見了會怎樣想法。
危險放縱如同在懸崖上走獨木橋,隨時都有跌落風險,但得到反饋讓人願意一博。
系統一直沉默不語,其實燕秦進來時候它想提醒藺綏了,但是它發現藺綏感知到了之後沒出聲,可見藺綏作不停,它又打算警告,可發現燕秦沒有掀開簾子,而是在一個不遠不近位置站著,它尖叫卡在喉嚨。
算了,算了,再多看一眼都傷眼睛,這個世界也沒救了,系統開啟了遮蔽。
它只恨自己為什麼不是在運之子腦袋,想要拆散這個人怎麼這麼難。
直到四次過後,藺綏才感覺到了疲態。
雖然依舊有點反應在,但藺綏已經不想顧及了。
他本想弄完去洗浴一番,可現在他只想合上眼。
石楠花味混合,身上黏膩不適,藺綏覺得不大舒服,卻抵不過睏倦,沉沉睡了過去。
在確定床上之人呼吸平穩後,燕秦才小地掀開簾子。
約莫是依舊煩熱,藺綏未曾將被子蓋上,側躺著睡著了。
燕秦急忙偏頭,緩了一會兒才不至於太失態。
他視線在兄長漂亮光潔背上流連了一會兒,才依依不捨地移開了視線。
初春夜是有些寒涼,燕秦擔藺綏這樣入睡夜晚會著涼,便去夠著牆邊被子,想給藺綏蓋一蓋。
燕秦眼神掃過藺綏身上,視線忽地一凝。
他瞧見了一隻青色蝴蝶,停在淡粉花枝旁。
燕秦痴痴地看著,忍不住越瞧越近,直至鼻尖觸碰到了那只蝴蝶。
不知為何燕秦一瞧這塊痕跡,便覺得格外躁。
想要收緊想要把控想要肆意控制揉弄,那想法蠻橫劇烈,比七月驕陽要灼。
藺綏腿微,燕秦才驚覺此刻不合時宜,將被子幫藺綏蓋上,匆匆合上帷幔。
殿外,去通傳扶疏早已經回來,只是她推了推內殿門,發現無法開啟後才作罷。
面沒什麼靜,應當是沒事。
入夜後,燕秦又聽見了床上傳來靜。
他掀開了簾子,只見被衾被藺綏踢到了一旁。
樣貌極盛少年未曾睜眼,迷迷糊糊地皺著眉頭去安撫著自己,那模樣散漫又致命,又帶這些讓人憐惜可憐。
東宮點香味都格外清淡,燕秦將一樣東西丟了進去,自己則服下瞭解藥。
淡青色煙霧瀰漫在空中,飄飄蕩蕩,將人間映照著荒誕模樣。
嗅聞著香味人睡越發昏沉了,連手都滑落到了一旁。
“太子哥哥擔,我會幫你。”
燕秦姿態作都格外親暱,他指尖按壓著青蝶,成長後聲音微啞,失去了少年稚。
對於燕秦來說,藺綏像塊可口果脯,哪都是甜,他願意歡喜地含著,一點都不嫌惡。
藺綏眉漸漸舒展,燕秦身著春衫薄,熱意無處遁形。
此刻二月風光好,花苞吐蕊,淡粉送春。
燕秦手指放肆地觸碰著皇兄臉,終究是沒忍住朝著自己念念人作怪。
他小地碰著藺綏唇,可那唇卻緊閉著,不肯為外客開合。
燕秦也不惱,喉結滑,蹭了蹭藺綏唇。
“太子哥哥好嬌,分是自己玩意嫌棄,不過只要是太子哥哥給予,無論是什麼我都滿意足。”
燕秦說完反而有些悵惘起來,畢竟這是他不問自取。
人和人之間事情真複雜,像是屹立了無數座大山,翻過一又有一。
他想得到所愛之人垂青,卻尋不到前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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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畏世俗倫理,可太子卻未必。
畢竟太子是未來國主,是世間顯貴之人。
燕秦耷拉著眉眼,拿出乾淨帕子幫藺綏清理好,又拉上了幔帳。
藺綏次日醒來,床邊空蕩蕩。
他昨天意識模糊時候發現了燕秦進來了,可他沒法出聲呵斥,那場面會少兒不宜,不如什麼也不說,努力壓著聲音。
出於主人對愛狗勾瞭解,他知燕秦不會亂來。
藺綏洗浴用完膳後,扶疏進了內殿。
“主子,五皇子已經出宮了,他留了這個讓我交給您,說是特地為您新生辰禮。”
扶疏手捧著根馬鞭,這根鞭子做工精良,皮革光滑,手法方式和裝扮上都透著異域風情,上邊鑲嵌了寶石,一看便是上等之物。
藺綏頷首,讓扶疏放在一旁。
“等會你得受點皮肉之苦,我會讓人用巧勁,辛苦你了。”
藺綏覺得是時候清理一下東宮人,他已經不打算縱容他們往外傳自為真訊息了。
東宮忽然出現個活人,按照太子應該有脾,怎麼說也要大干戈一番。
“主子寬,奴婢也在等這一日。”
扶疏早看福喜不順眼,在他溜鬚拍馬時候她便厭煩,自從知福喜被皇貴妃人買通後,越發厭惡,要不是主子說留他有用,扶疏早不客。
沒多久,宮中人便知太子寶物在東宮內失竊了,太子發了好一通脾,將宮一些人降罪責罰了。
大太監福喜被打去了半條命,連太子身邊扶疏都受了罰。
東宮宮人們一個個都戰戰兢兢生怕下一個輪到自己,皇貴妃在宮中聽見了這訊息冷了一聲,認為這次計謀疏漏在沒看好毛顧清,她一定是先行醒來後逃出來東宮,所這件事才沒成功,白辛苦了她數月謀劃。
在宮外燕秦縮了縮腦袋,他不知藺綏清理宮人內情,為扶疏受罰是因為那日將他放進來房。
燕秦在期盼著,太子哥哥要是不過,完全可出宮帶著他送鞭子來罰他。
可惜他左等右等,宮什麼訊息也沒有,這件事像是揭過了一般。
他有些失落,可沒過幾天,他瞧見寶酥一臉費解地進來了。
“主子,宮有人給奴婢遞了訊息,希望奴婢能帶你進宮去見太子,咱們去是不去?”
燕秦拍板:“去!”
這可是太子哥哥頭一回想見他,他一定會去。
若是去受罰,是不是衣服要穿厚實些,好遮住傷痕。
寶酥完全不清楚眼前主子腦子在想什麼東西,起身準備去了。
燕秦到了東宮,有些期待地看著藺綏,可藺綏沒有拿出什麼東西來教訓他,只是對他招了招手,帶著他朝著一個地方走。
燕秦跟著藺綏穿過長廊,越走越偏僻,最後到了一個無人之處。燕秦理怦怦跳,卻又見牆角走出來一個宮女打扮女人。
可如果燕秦沒記錯,這人可不是什麼宮女,而是皇帝身邊寵妃玉嬪。
“殿下,”玉嬪福身行禮,她環顧了周圍,有些興奮又緊張地說,“殿下說計策臣妾已經牢記在,那藥我也已經服用了,之後……”
“放,只是假孕,內長出來東西不是孩子,也不會妨礙你之後生育。”
“殿下,臣妾自然相信,臣妾已經買通了芸嬪宮中小太監,定然會準確被她撞到。”
簡單交談幾句內信息量卻十分巨大,藺綏又囑咐了幾句玉嬪需要注意地方,燕秦中掀起驚濤駭浪,面上是一副不諳世事不知發生何事模樣。
玉嬪說了地點後,便小地離開了。
藺綏對著燕秦招手,輕撫他面頰。
“阿秦最聽我了,對嗎?”
藺綏面上帶著柔和,那藏著些冷淡,像是翻騰混著墨汁汙濁水面,充滿了毫不掩飾算計。
燕秦已經知藺綏打算利用自己做什麼了,他深深地看了藺綏一眼,露出了天真容。
“阿秦永遠聽太子哥哥,太子哥哥對阿秦最好了,太子哥哥說什麼阿秦都會去做。”
“傻子,我可把你踢進水讓你差點淹死,掐著你脖子差點把你勒死,用刀抵著你脖子,你真當半點不記恨我?”
上位者多疑和偽善,有那只是點綴裝扮歉意,在這張華美皮囊上展露無遺。
燕秦小雞啄米似點頭:“不記恨,我喜歡太子哥哥,我總是惹很多人生,可我只想太子哥哥不要生我。”
對於燕秦來說,傷害過他人太多,藺綏惡意對他不值一提,且藺綏對他善意遠超過對他惡意,只是那善意不顯,被悄無聲息地藏在惡劣侮辱,可燕秦感覺到,他真感覺到了。
“我可和那些人不一樣。”
藺綏望著燕秦眼睛,有一瞬間出神。
他和人不一樣,因為他傷是燕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