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鴻當然是知道所有情況的。
不過，這些情況是不能完全告訴給楊放的，要不然自己“幕後老闆”的馬甲，可就保不住了。
他權衡了一下這裡面的一些事情，然後才說道。
【江】：我不清楚你們實體店的內部情況，到底是怎麼樣的，但是在你跟我說要來z市發展之後，我透過我老婆那邊的渠道，對你們這位老闆郭天航，做了一番瞭解。
【江】：他具體是個什麼情況，上次我也和你說的差不多了。他家裡也是個不錯的出身，你覺得他的眼光會只停頓在一家劇本殺實體店上面嗎？
【江】：由此來進行順序推斷，他要做的事情，應該也不僅僅是開店這麼簡單的，他後面肯給他出資、投資，幫著他做生意的人，那就更加不會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麼簡單了。
【江】：他們的意圖和想法，只會比你想象的要高的多得多。他們想要做的事兒……肯定也是從這家實體店作為一個起點的，不可能是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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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所以，機會就在這裡面，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楊放有些迷迷瞪瞪的，反覆將這些話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還是有些不太確定江鴻這麼說的根本意圖是什麼。
只能試探性的問……
【楊】：你的意思是說，我還有更高、更靠上的發展空間？可是，我就是一個普通人啊，怎麼可能莫名其妙的摻入到老闆和那個漂亮女人之間的發展機會中去？
江鴻：……
他一捂腦袋，怎麼感覺楊放除了寫故事寫得特別好意外，其他地方根本都是一竅不通呢？
他的提示都這麼明顯了，居然還是看不懂？
當然，這也可能是在腦力增幅之下，他現在的腦力和其他人已經有一定的“屬性壓制”了……
另外也可能是上帝為楊放開啟一扇門的同時，又關掉了一扇窗。
總之，既然江鴻以後打算重用楊放。
現在就得循循善誘一下，把他往著管理和商業頭腦這個方向進行一定的引導。
這次，楊放的劇本被郭天航評價為是“爆款”，就說明楊放確實有這方面的能力。
而且能力還不低。
就是別的地方太單純了。
稍微引導、指點一下，以後絕對是能夠當大用的。
所以他想了想，又繼續說道。
【江】：我可從來都沒有說過，你要硬生生的擠進你們老闆的其他生意之中，我說的一直都是在你自己想要做的這個事業之中，往上面走一走。
【江】：還是我剛剛說的那些話，你的老闆和背後的投資人，有更大的目標，那麼他們就應該只會在店鋪初開的這段時間裡面……對這家實體店有關注。
【江】：等到他們找到了新的發展路線，找到了更多的發展機會之後，他們不會死守著一家實體店……甚至，會不會在這方面新增更多建樹，我也拿不準。
【江】：我只是想告訴你，既然你的老闆不可能時時刻刻兼顧實體店，那麼他就肯定需要一些真正能夠用得上的人，能夠管理這家實體店的人，也就是店長。
【江】：我是讓你去試一試，對店長這個位置投入更多的想法，並往這個方向、往這個目標去提升。
【楊】：啊？啊？店長？
這顯然是楊放一開始，想都沒有想過的事情。
要不是江鴻提示到了這裡，他可能到現在為止都不會想到，原來還有這樣的一條道路可以讓他進行選擇。
【楊】：這……這我真的能夠去嘗試嗎？我有點不敢想象啊，老江，你也是理解我的，你覺得我能做好這個店長嗎？
【江】：……你這現在八字都沒一撇呢，你問我能不能做好店長？我哪知道？得你自己去努力、去嘗試，才行啊。
【江】：你難道就沒有想過，你現在的老闆在促進你們實體店內部的商業競爭，其實就是有意從你們之中把店長、把其他的管理者都給選出來的想法？
【江】：畢竟，一家店鋪的管理員，必須得對店鋪以及自身的行業有足夠的瞭解吧？他總不可能隨便找個人空降吧？
【江】：所以，你們內部的良性競爭與晉升，這是最好的升職途徑，升職加薪、做店長、讓你物件對你更加傾慕，有一個更美好的生活和未來，這不是你應該去想象的生活嗎？
【江】：俗話說得好，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楊】：好像，好像挺有道理的，不過我得仔細想想到底能不能做到……
【江】：我剛剛說的這些，不是希望對你的未來、以及自身的選擇權方面，有什麼影響。選擇權永遠都在你自己的手上，我不會影響你，我只是給你一個建議而已。
【江】：如果你要是不想往上追求升職加薪，就想寫自己的劇本、每天安排一下劇本場景的話，你就當我啥都沒說就行。
【楊】：那不行，誰說我不想的？
【楊】：一個大老爺們，要是沒有一點升職加薪的想法，那還叫什麼男人啊？要是有機會，我肯定得要去爭一爭的。
【楊】：如果沒有你，老江，我肯定到現在都不會有這根弦，也想不到這個事情……沒準就會放任機會從我眼皮子底下溜走。
【楊】：我嘗試一下吧，看看能不能為實體店帶來更多的利益，能不能得到老闆更多的賞識。
【江】：其實我覺得你也沒必要非要上趕著得到賞識，就做你應該做的，然後呢在你們員工之中培養一些威信，到時候選店長的時候，那不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嗎？
【江】：你可以去你老闆那裡找機會，想要湊近，沒準反而還會起到反作用。是，我聽說有錢人都喜歡被人追捧者，但有些人未必是這樣。
【江】：據我所知，郭天航還是一個比較有自己想法、不怎麼喜歡溜鬚拍馬的人，行業裡都說他更喜歡踏踏實實幹實事的人。
這一點，其實有一些水分。
郭天航本身就是一個混跡商圈的人，對商業裡面溜鬚拍馬早就喜聞樂見了。
就算楊放真的去做這樣的事兒，估計郭天航也不會有什麼牴觸心理。
但……江鴻有牴觸心裡。
他可不希望看著他的發小、好兄弟，莫名其妙的在社會大染缸裡變得越來越不像他本人了。
尤其，還是在他的手底下打工，保持純粹一些更好。
他喜歡純粹一些的人。
所以，他肯定不會推著楊放去追捧人、走捷徑。
老老實實的做人做事，水到渠成的成為店長，才是他希望看到的。
至於郭天航會不會喜歡……
重要嗎？
只要楊放真的有能力，做的事兒也出彩，在內部員工之中也有一些威信力。
那，就算郭天航不喜歡，江鴻也有一萬種方法把楊放提成這個店長。
【楊】：我知道了，謝謝你，老江！你可真是我的大福星啊！我靠著自己這個腦子，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估計黃花菜都涼了。
【楊】：放心，我會抓住機會的！
【江】：好，有什麼事情不理解的，或是工作上遇到什麼難題，就直接給我打電話就行。
【江】：我雖然忙，但還不至於忙道連打個電話的功夫都沒有的地步，你別想太多，我這邊的資源雖然不太多，但我家婉婉在z市，還是有一些名氣和途徑的。
【江】：我還真是能瞭解到，不少有關z市商界的訊息和情況。
江鴻這也是在把他今天說的這些話，更顯合理化。
省的楊放心裡可能會懷疑他，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
避免一切可能出現的麻煩。
【楊】：好兄弟！要是成了，請你吃飯！
【江】：我欠你那頓飯都沒時間請呢，你這又欠我一頓飯了？那行，那我可要吃好的，等你回頭成為店長了，怎麼也得找家上檔次的飯店，咱們兄弟搓一頓吧？
【楊】：沒問題！說到做到！
兩人又隨便聊了兩句，就中斷了話題。
江鴻將手機鎖屏，旋即直接從沙發上跳了下來。
看了一眼時間。
現在才下午兩點，距離婉婉下班還有一些時間。
快遞、客人，基本都招呼的差不多了，今天應該沒什麼事兒了，再有快遞，就叫物業代收就完了。
他先是理順了一下頭腦中的大致思路……
一萬枚硬幣，被他拿回來之後，現在就放在儲物間的冰櫃底下，儲物間現在被各種各樣的東西堆得滿滿當當的，婉婉一時發現不了。
江鴻也暫時沒有想到，到底要用個什麼樣的辦法，才能夠把一萬枚硬幣放在客廳，還不被徐婉發現。
所以暫時只能不做任務。
先想一想商業發展那邊的情況。
……
安豐街。
江鴻從書店的後門經過，下意識掃了一眼書店後門的情況，最近因為事情多，他暫時還沒顧上繼續帶徐婉過來刷頻率。
而且裝修時候的一些氣味，也許會對孩子的健康有一些損害。
江鴻打算等書店真正開起來以後，再把徐婉帶過來刷頻率，最近可以向放鬆一下這方面的事情。
不過。
現在書店的裝修，已經初見成型了。
整體進度差不多一半了，大致的裝修風格已經固定，看起來距離書店開業，要不了多遠了……
他心情不錯，在確定沒有任何人注意到自己之後，他走進了25號的門。
苑曦並不在，應該是還在實體店那邊，還沒回來。
但也快回來了。
都這個時間點了。
他拿起之前被他安置在樓裡的手機，插上電話卡，正準備給苑曦撥個電話，就聽到了一樓傳來開門的聲音。
他站在一二樓之間的樓梯上，朝著樓下張望一眼，輕咳一聲。
打了個招呼。
“苑曦？”
“……”苑曦有些沒想到江鴻在這裡，表情微微驚訝了一下，然後抬起頭，朝著他點點頭。
在一樓玄關處換了一下鞋子，然後說道。
“我以為你把這裡忘了。”
“忘是不可能忘得，這不是最近太忙了嘛，各種事情前前後後的都堆在一起了，心有餘而力不足。”江鴻笑著解釋道，指了指二樓。
苑曦從自己的貼身包包裡，拿出來一個文件袋，就跟著江鴻一起走上了二樓。
“我聽說了，恭喜。”
“臨臨果然和你說了，我現在這算是雙喜臨門吧，你得雙倍恭喜我。”江鴻的心情微微放鬆了一些。
也不知道為什麼，每一次跟苑曦待在一起，他都有一種放鬆和寧靜感。
就如同和江臨待在一塊兒的時候。
而因為江臨和苑曦的性格，本就不同，江臨是鬧鬧哄哄的的性格，有時候想要安靜都安靜不下來。
可苑曦生性有一點點冷靜，有非常的理性，說話頻率極低，所以是真的寧靜。
江鴻也沒有任何異心，就是一種發自心底的舒適感。
苑曦微微一笑。
“好，恭喜恭喜，滿意了吧？”
“還行。”江鴻笑著應了一聲。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進二樓的工作間。
江鴻隨手那遙控器按開了空調，這才抽出椅子坐下。
苑曦不愧是個女孩子，房間裡上上下下都非常乾淨，一塵不染的，這可是三層樓的規格，每天光是要打掃估計就要花不少時間。
可她還是保持這裡不染纖塵。
而且，她的那些資料、書本、東西，擺放的位置也非常合理。
苑曦也坐到了江鴻的對面，將剛剛拿出來的文件袋，推到了江鴻的面前。
“看看情況吧，這就是今天有關於實體店開業的全部情況，和郭天航的一些問題，我也記錄的清清楚楚。”
“另外，還有……”她從旁邊的一個抽屜裡面，又取出了另外一個筆記，擺在江鴻眼前。
“在你沒有過來的這段時間裡，我和郭天航的每一次接觸、他說的所有需要注意的話，可能關係到我們後續發展的情況，我全都記了下來。”
江鴻粗略的掃了一眼，只能用“事無巨細”這四個字來形容。
真的記錄的非常詳細，就好像完全把電話的內容給一字字的記錄下來，旁邊還有一些有關於她自己的理解的一些註釋。
對郭天航的性格、說的話、想做的事兒，全都做了一些分析。
看起來就相當的靠譜。
至於，一開始遞上來的，有關於開店首日情況的檔案，那就更加的詳細了。
細到了骨子裡。
江鴻先是匆匆看了一遍這幾天有關的電話記錄和筆記。
將郭天航這幾天做的事兒、說的話的重點，給梳理了一下。
重點有三個。
第一，最讓江鴻迷惑的一點。
郭天航對下一步的發展，有了一些想法。
想要做個專案，開一家另外的產業，而且這個產業還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是一家養老院……
或者說，並不是他要開，而是有人要開。
他想要擠進這個專案去，嘗試著往裡面投點錢。
江鴻看了看，然後迷惑的抬起頭，“有人最近下大力氣立了個專案，想要在安豐街附近選一片土地，開一家養老院？”
“我怎麼沒有聽說這個事兒？這事兒……未必準確，你讓他‘先張望、不要過分關注’的這個建議，完全沒錯。”
“我回去打聽一下有關訊息。”
說著說著，江鴻還有些咋舌，“這安豐街……好像還真要熱鬧起來了？”
苑曦點點頭，“上次郭天航告知這個訊息的時候，態度還有些不太確定，這次八成是確定了。”
“安豐街的初步發展，是由某個商業人士，要在這附近投建一家養老院作為開端的。這就會需要一系列的配套，所以有可能帶動起整體區域的經濟發展。”
“當然，前提肯定是上面得支援這個事情。”
江鴻搓了搓手，沉思一下，然後點點頭。
“我回去詳細瞭解一下有關事情，到時候再說。安豐街這邊的經濟就算啟動發展，那也絕對不會太快的，最起碼十個月內，都不用太考慮在這附近投錢的想法。”
“郭天航要是有意圖，就讓他自己做，咱們不插手。我對這邊的經濟發展沒有太大的信心，現階段不朝著這個方向發展。”
他繼續看筆記。
第二個重點是，郭天航他爸郭震，近期好像有什麼大動作。
缺錢。
所以又把主意打到了他的頭上，想讓他多拿出一些錢來，支援郭震的大動作。
言外之意，就是讓郭天航放棄掉手上一些不太穩妥、需要資金特別多的專案，轉而把錢拿回家。
這父子倆還真是一生之敵……
所以，郭天航跟他爸一番據理力爭、父慈子孝的辯論後……
最終的結果是，他會把其他的幾個專案停掉，拿資金回家支援老爸的大動作，而劇本殺實體店這個專案，不會停。
還會一直繼續下去。
就是因為郭震那邊“資金限流”的原因，他得稍稍減緩一些發展的腳步。
簡單來說，一句話，就是缺錢！
郭震把他的錢給拿走了，他只能被迫降低發展速度，或是乾脆減除專案。
看到這裡，江鴻忍不住捂臉。
“這父子倆人還真是挺有趣的，一起在商業圈子裡闖蕩，不說互幫互助吧……反而還互相關礙，我快笑死了。”
苑曦抿了抿嘴，也有些想笑，但還是搖搖頭。
“郭天航的資金不足，不會意味著你需要往裡面投更多的錢了？這可能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兒。”
江鴻想了想，“其實無所謂，只要見到收入，我給他提一提投資額度，也不是不行。”
“所以最近你可以給他傳達一些意思，就說……只要實體店的效益好，掙的錢多，追加更多的投資，不是問題，不過這第二個月，還是三十萬。”
“我需要看看他後續的成果。另外，如果有可能的話，最近旁敲側擊的問一下，郭震打算幹什麼。”
“以前，郭震要郭天航拿資金回家，大多數原因都是怕兒子把錢都糟蹋乾淨了，隨便找的藉口，讓兒子趕緊把錢回收而已。但我覺得這次應該不是藉口。”
苑曦點點頭，“明白，不過現在看來，郭天航不敢追加投資的根本原因，其實就在郭震。他本人未必沒有魄力。”
“之前對他的判斷，不夠充分。”
江鴻也跟著點點頭，“是啊，畢竟沒想到他們父子的相處模式居然這麼的……奇葩。”
至於最後的第三點，就是郭天航最近對另外一個新專案，挺有意的。
似乎是又看中了某些專案。
但這個新專案需要的投資額可能比較大。
遠遠超過現在的這一家實體店。
所以，郭天航不太好直接開口。
最近在電話裡都在旁敲側擊的問，雖然繞來繞去的，但苑曦還是聽懂了，總結一下大致意思是：
“我又有一個不錯的心動專案，不知道苑先生最多能給我多少投資？”
江鴻微微搖頭，“這小子，老是這樣吃著碗裡惦記著鍋裡的，做事兒不太穩，看到不錯的專案都心動，都想做。”
“我要是他爹，估計也不可能放任家底任他去作為。”
“你讓他收收心，先好好做好劇本殺實體店這一個專案，是正確的決定，你比我想象的要做得更好。”
江鴻合上筆記。
苑曦認真說道，“這是我的工作，肯定要認真對待。”
江鴻連連點頭，“這很好……我對他的這個心動專案，其實有些興趣，但我們要是直接表露出了興趣，沒準會讓他覺得我們會給他投資。”
“這可不是好事兒，不能讓他做起事兒太無所顧忌了，謹慎才是經商之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苑曦立刻反應過來，思路始終是跟著江鴻一路走得。
“所以，你想讓我試著瞭解，他到底想做的是什麼專案。但同時，還不能讓他覺得我們對這個專案感興趣？”
江鴻滿意的笑了，“不錯，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省事兒，我就是這個意思。”
苑曦一一記下，“行，我會嘗試。”
合上最近的重點記錄筆記之後，江鴻翻開了首日開業的有關檔案。
有一些照片，是今天店裡人氣火熱的情況。
有一整個上午的監控錄影，可以檢視在劇本遊戲場景裡面，各個玩家顧客的具體反應。
還有現在店裡在用的兩個劇本的全篇、vx小程式和公眾號的後臺資料、開店五個小時的流水額、後續排場預定的情況等等。
檔案最後，還有苑曦透過一系列資料，大致預估出來的流水額。
以及截止到25號下一批投資額轉賬之前，他們能夠拿到的預估收入。
這才是江鴻最關心的數字。
“3w8到6w之間？這是純利潤六成的預估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