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黑幹壞事兒？
江鴻保持著呼吸平穩，緩緩將眼睛睜開一條縫。
老房是沒有窗簾的。
上半部分的窗子是木格窗，貼的窗紙。
下半部分是這兩年剛換的玻璃窗，能透出零星的月光進來。
打在徐婉的身上，透出一條曼妙的曲線。
江鴻來了興趣，嘴角憋著笑。
想看看徐婉到底想幹啥。
只見，徐婉居然也從旁邊的抽屜裡拿出一卷軟尺。
在床邊摸索忙活了半天，將一條軟尺從頭扯了出來，然後比了一下江鴻的身長。
開始對江鴻上上下下的進行測量。
她先是小心翼翼的掀開被子，為防江鴻會冷，會被凍醒，又小心翼翼的給江鴻蓋上了一層提前準備的毛毯。
用手指在毛毯下江鴻的身形邊緣戳戳戳……
戳出一個人體描邊。
然後深吸一口氣，輕輕將額前的碎髮捋到耳後。
在月光照耀下，一個無意間的動作，卻讓江鴻的心跳差點慢了一拍。
江鴻趕忙閉上了眼睛，再繼續看估計會裝不下去。
事實證明，老婆長得太好看……也是一種痛苦。
緩和了一會兒，他才再度睜開眼。
徐婉已經有了下一步的動作。
展開了軟尺，對江鴻的身體展開了測量。
不過因為她害怕江鴻會半道醒來，動作很輕，也不敢完全將軟尺落到江鴻的身上。
所以測量的資料可能稍微有些小偏差。
將表面上容易測量的資料，比如臂長，腿長，身長，肩寬之類的，都飛快的測完，低頭記錄在手機的便籤上後。
接下來，就到了難點了……
腰圍，臀圍，胸圍，怎麼測？
徐婉咬咬牙，用手指一點點的將軟尺塞到江鴻的身子底下，然後另一只小白手在江鴻身子的另一側輕輕地摸索。
掏掏掏……
摸索了半天，試了好幾次，還是沒辦法在不吵到江鴻的情況下，將尺子從下面穿過江鴻。
她沒有注意到的是，“睡得正熟”的江鴻臉上一直都在憋著惡趣味的笑容。
徐婉的額上微微泛出了一層細汗，精緻的瓊鼻微微皺了皺，站在床邊，有些洩氣。
正這時，原本半平躺著的江鴻，突然翻了個身，側身而睡。
徐婉眼睛一亮，側身睡，不就好測了嘛！
江鴻翻身翻得還真是時候！
她可真是太幸運了！
她再度小心翼翼的將軟尺，從江鴻的腋下穿過，經過一番忙碌，成功測出了三圍。
又是低頭將數字記錄在了手機上。
這才動作飛快的將“作案工具”全都收起來，給江鴻好好的蓋上被子，回身再看江鴻。
側身而睡的江鴻，兩隻手臂蜷在一起，雙腿合攏並在一起微微彎曲，這個角度自己不太好鑽進江鴻的懷裡呀……
要不就好好睡一覺吧……
離開江鴻的懷抱睡一晚也沒啥……
反正以前都是自己睡得！
不行不行……
她想起江鴻格外溫暖的懷抱，心裡又有點不捨得。
所以她輕咬貝齒，小心翼翼的鑽進略有些放涼的被窩裡，試著將自己蜷成一團，像一隻小貓一樣，動作輕輕的擠進江鴻的懷裡。
蹭啊蹭。
擠啊擠。
好像有點不太成功？
這時，江鴻再次動了。
一隻手輕輕的從她腋下穿過，雙手緩緩環在了她的小腹前，將蜷成一團的小貓攬進懷裡。
側臉輕輕貼在了她的髮間。
噴吐的氣息在她精緻的耳垂邊，熱熱的，癢癢的，讓她的臉蛋兒微微發紅。
江鴻的聲音略有些含糊的問。
“怎麼了？去上廁所了嘛？”
徐婉心跳微微加快，但臉上還是抑制不住的喜色。
還好，江鴻沒有發現！
完美成功！
她輕輕點點頭。
“沒事兒，我回來啦，快睡吧……”
“好~”
江鴻的呼吸又是一點點變得平穩。
徐婉也這才長松一口氣，終於沉沉的睡了過去。
當她徹底進入深度睡眠之後，江鴻再度睜開了眼睛。
用軟尺輕輕的環住徐婉的左手中指和無名指，將兩個手指的尺碼記錄下來。
收起捲尺。
臉上勾起笑容。
“婉婉肯定是覺得她完美成功了嘛？”
“我這才叫完美成功！”
摟著柔弱無骨的徐婉，江鴻沒過多久就睡著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
徐婉還是一如既往的早起，應該是生物鐘早就已經養成了這個樣子，在外面天光還沒有完全大亮的時候，就從床上爬了起來。
江鴻懷裡空了，也第一時間醒了過來，揉揉眼睛。
當然也沒賴床，就跟著徐婉一起起了。
“早呀，婉婉。”
徐婉一邊盤弄著因為睡覺略有些紊亂的頭髮，一邊側過半張精緻的臉蛋，露出一抹清新的微笑。
“早呀，江鴻。”
有關昨天晚上的“小秘密”，江鴻只字未提。
當你察覺到你心儀的姑娘，在給你準備驚喜的時候。
不要戳破。
這既是禮節，也是生活中所必須的驚喜感與儀式感。
小確幸。
江國濤帶著老婆和閨女，去車站坐車，臨走前特意叮囑了江鴻幾句，讓江鴻好好照顧徐婉。
陳慧芳還真有點捨不得這個落落大方的兒媳婦，拉著徐婉的手半天都有些不捨得撒開。
似乎有點害怕如果不抓住，兒媳婦就會跑了一樣。
送走他們三個。
江鴻和徐婉回到家裡，徐婉第一時間拿出了自己的化妝用品包，對著鏡子繼續化起妝。
她以前還真不是一個愛化妝的人，經常素面朝天的就上班了。
但現在……
幾乎每天早上都會見到她化妝。
這一點細微的變化，讓江鴻覺得心裡最柔軟的地方被撥動了一下。
女為悅己者容。
是這個道理嗎？
他陪坐在徐婉身邊，看著鏡子裡原本就很精緻的徐婉，一點一點變的更加精緻，感覺心裡很安寧。
這樣的生活，真的很舒服。
哪怕只是就這麼靜靜的坐著，什麼都不說。
他也覺得足以慰平生了。
徐婉偶爾從鏡子裡瞥一眼旁邊的江鴻，嘴角也是收不住的笑。
江鴻突然問。
“準備好了嗎？”
“嗯？”
“三堂會審呀。”
“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呀，老人其實是最簡單的了，年紀大了，需要的就是很簡單的陪伴與幸福而已。剛巧，這些我都能給，不用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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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適應能力還真強，我怎麼記得來之前的你和現在的你，判若兩人。”
徐婉沒好氣的飛了個白眼，朝他比劃了一下小拳頭。
“你再提這事兒？我可要打你了哦。”
“你捨得嘛？”
“美死你了，我為啥不捨得呀？看到你這張壞壞的臉，我就來氣！”
門外。
剛剛碰面的江爺爺江奶奶，還有江鴻的姥姥，一起說說笑笑的進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