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宮中,嬴慎慢慢回想自己跟趙高的話。
在知道趙高他們正式對付扶蘇,是從桑海之行開始的情況下。
嬴慎自然不願意被卷進去。
那樣很可能會耽誤自己的事,而且現在對上趙高可不明智。
在政爸爸對他信賴有加的情況下。
比起提醒扶蘇,跟扶蘇聯手對付趙高。
嬴慎更樂意跟趙高達成共識,將自己從此事摘出去。
所以遇到趙高的時候,嬴慎才會暗示趙高自己不耽誤他的事,他也別來煩自己。
況且,儒家的事太過蹊蹺。
嬴慎雖然對荀子顏路抱有好感,但不代表就願意看著儒家就此坐大。
何況是在裡面還有個二五仔張良的情況下。
所以才會讓扶蘇去盯著。
嬴慎也想過這件事會不會是張良做的。
但又覺得不太可能,且不說未來的“謀聖”會不會用這麼拙劣,還會害了儒家的辦法。
儒家又不是張良的一言堂,他真想做些什麼。
接下此事又對張良暗中反秦有所察覺的荀子顏路等人,不可能會看著他將整個儒家拖入泥潭。
況且,儒家之所以被算計,也是自己吃相太難看了導致的。
嬴慎之前得到訊息後,就讓卓東辰幫自己調查過。
發現咸陽有扶蘇盯著還好。
扶蘇不傻,自然不可能真的只是用儒家的人來傳閱報紙。
還是會安排一些法家的人協助解讀。
解讀人員派遣地的擴張,也十分穩當。
整個過程循序漸進。
但桑海那邊本就是儒家大本營。
藉由嬴政的命令,以及報紙的影響,擴張起來,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只用了很少的時間,就將附近的話語權牢牢掌控在自己的手上。
而且還在不斷往外擴張。
雖說上面還有荀子等人很冷靜的壓制壓著。
儒家擴張的速度慢了下來。
但好不容易分到蛋糕的儒家也只是減速沒有剎車。
如今出了這麼一檔子事。
眾怒難犯,原先就對儒家分到這麼大一塊蛋糕不滿的眾人,自然不願意讓儒家繼續獨力掌控話語權。
突然得到儒家桑海那邊有人在借由解讀報紙蠱惑百姓,抨擊朝政的訊息。
也不管是不是真的,既然有這個風聲。
眼熱的眾人合力之下,假的也能讓他變成真的傳到嬴政的耳朵裡。
考慮了一番,嬴慎決定按照李斯的告誡靜觀其變。
而且如果自己沒猜錯的話,對付儒家恐怕只是順帶的。
實際搞出這些事的人或勢力,要對付的還是扶蘇。
希望扶蘇能將自己告誡他的話聽進去,那他還有的救,不然牽扯過深,以後想摘出來,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思考間,嬴慎不知不覺走到了少司命的房門口。
想了想,嬴慎敲響少司命的房門。
“可歇息了?”
話音剛落,少司命的房門開啟了。
看著坐在坐墊上,分毫未動的少司命。
嬴慎還挺羨慕的,這可不單單內力高深就能做到。
還必須對自己的內力控制得十分精細才行。
再看看這張小臉,真的是越看越喜歡,嬴慎決定加快挖牆腳大計。
但嬴慎可不會直接把“冰心決”交給少司命的。
在陰陽家對大秦明顯有著算計的情況下,嬴慎不可能將對付陰陽家最大的底牌交給少司命。
萬一她給了陰陽家,那就成資敵了。
只能一點點試探。
伸手抓向少司命的小手,少司命沒有掙扎,只是皺著眉頭看著嬴慎。
“嬴慎近來內力有些古怪,少司命可能幫嬴慎看看?”
嬴慎憂心忡忡地看著少司命。
似乎對自己的狀況很不看好。
當然,這只是個藉口。
嬴慎的內力如今有三重自然之力混雜,自然很奇特。
嬴慎只是想藉著內力傳輸的時候。
偷偷運轉“冰心決”看看能否給她一些影響。
少司命看著嬴慎半晌,輕輕點頭。
嬴慎悄然運轉“冰心決”,手上內力傳輸過去。
內力剛一接觸,少司命眼神突然一凝。
嬴慎的內力確實很古怪,居然有著三種屬性變化。
但緊接著,少司命便感到一陣冰涼之意。
腦海中恍惚間閃現出一些畫面。
讓她不由得推開嬴慎的手。
果然,少司命也是被精神操控著的。
驗證了才想,嬴慎沒忘記刷好感。
上前一步關心道:“可是傷到少司命了?”
閉目凝神好一會,少司命才回過神來,警惕地看著嬴慎。
知道今天只能到此為止,嬴慎歉然道:“看來嬴慎的內力確實有些古怪,少司命可有傷到?”
見嬴慎眼神不似作偽,少司命雖然對方才腦海中出現的畫面有些疑惑,但還是搖搖頭。
見少司命心不在焉的模樣,嬴慎猜測到她可能回想到些什麼。
不急,如果她真的是被控制,至少也有好幾年了。
自己不能著急,讓陰陽家的人發現些什麼。
提醒少司命注意休息。
嬴慎從少司命房間退了出來。
陰陽家的手段的確詭異。
雲中君徐福的手段,恐怕也不遑多讓。
雖說自己武功不弱,但大都直來直往。
對一些詭異的手段確實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
對付徐福,自己到時,或許得找點幫手。
……
第二天。
“公子,這裡便是之前收到您的傳信,建造的羽林院了。”
嬴慎在卓東辰的帶領下,來到一個地方。
看著眼前還在不斷動工的院子。
嬴慎長舒一口氣,總算能給死亡的兵卒們一個交代了。
“嬴慎只能為眾人做到如此了。”
嬴慎嘆息一聲,朝著身邊的任囂說道。
“公子仁厚,任囂歎服。”
任囂並未想過嬴慎說的交代就是這個。
但嬴慎能為秦軍考慮至此,任囂覺得足夠了。
雖然院子只建了一部分。
但接受了嬴政的命令,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的任囂,已經知道嬴慎的心意了。
想要找到這麼大一塊場地,沒有嬴政的首肯,嬴慎也沒有辦法。
雖然有些勞命傷財,但能讓秦軍再無後顧之憂的辦法再傷也得建。
嬴慎的辦法很簡單,就是建立一個,專門用於收納秦軍遺孤的地方。
在之前“陷陣營”損失慘重的時候,嬴慎就想過如何對待陣亡將士能更好。
雖說秦軍陣亡有撫卹。
但家中頂樑柱一倒,對一個家庭的傷害還是很大的。
特別是老人孩子。
原本,嬴慎是將自己關於前世興建養老院跟孤兒院的想法寫下來,準備開啟秦時的福禮事業。
但思考過後,發覺不太合適,且不說現在,在各地興建這兩個福利性質的地方花費幾何。
後續的支出就不對現在的大秦能負擔得起的。
嬴慎思來想去,決定先弄一個羽林院。
陣亡的秦軍家屬,無法撫養或者希望家中孩子能夠成才的。
都可以將孩子送到這裡,這裡,會有先生教他們讀書習字。
當然,也會有傷重退役的秦軍將士教授。
因為他們,本就是最好的兵源。
而在此期間一切花費,由秦國買單。
至於老人,嬴慎暫時只能說服嬴慎同意讓軍中每隔一段時間,派遣同個軍伍當中的人去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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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以慰藉,確實沒辦法在做些什麼了。
想著即將到來的一批秦軍遺孤,嬴慎略顯惆悵地說道
“嬴慎倒希望,不用建這麼個地方,就算建了也用不上。”
“公子不必傷懷。”
任囂倒是看得開,知道嬴慎還是將秦軍放在心裡的,之前的隔閡也消散了些。
聞言寬慰道:“戰場之上,本就生死由命。”
“公子能為將士們安排好身後之事,已經足夠了。“
實際上秦軍並不怕死,任囂也不怕。
這時候從軍的人,本就是為了家人搏個前程。
讓家中老幼過得更好些。
如今嬴慎這麼做,恰好能讓眾人免去大部分的後顧之憂。
嬴慎看著任囂認真的模樣,點點頭。
嬴慎也清楚,即使沒有墨家、六國反秦勢力的事,這些人也不乏會有在未來死在戰場上的。
但嬴慎還是希望,這些從軍的人,不要因為內亂而死,為了保家衛國而死,才是軍人該有的宿命。
“既然此事父皇已交給任將軍,還請任將軍費心了。”
嬴慎朝著任囂說完,轉身就走,自己現在只能努力讓大秦內裡的紛爭儘快平息下來。
讓秦軍不再白白犧牲。
“公子放心!”任囂朝著嬴慎離去的背影保證道。
嬴慎該出的力都出了,剩下的就是自己的事了。
……
“曉夢先生有事?”
嬴慎回到宮內,還沒來得及去逗少司命。
就發現有客人來了。
“公子貴人多忘事。”曉夢沒有解釋,聲音清冷地說了一句。
“哈哈!開個玩笑,嬴慎自然還記得需要曉夢先生幫忙的事。“
嬴慎的小日記依舊每天記著。
曉夢的事,可是處於未完成的情況。
嬴慎只是想看看曉夢會不會有其他表情罷了。
現在看來。
果然沒有,跟少司命差不多,都是走的高冷路線。
看向地上的箱子,嬴慎詢問道:
“這些就是道家珍藏地,關於黃老學說的典籍?”
“正是!”
開啟箱子,拿起一本,輕輕翻開一看。
果然,看不太懂!
“曉夢先生可否為嬴慎講解一番?”
嬴慎面色清冷的曉夢,覺得自己現在很需要這樣的老師。
只有這樣的老師,才能讓自己專心的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