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嬴慎還是讓甘良將命令,傳達下去。
讓“陷陣營”的人早做準備。
這種事,自己遲早要經歷、適應的。
嬴慎就算再不知兵事,也明白“慈不掌兵”的道理。
“天下太平不好嗎?為什麼非要搞這麼多事呢?”
嬴慎輕嘆一聲。
別看這些反秦勢力口號說得好聽。
什麼“秦暴虐,天下百姓民不聊生”之類的話一套一套的。
但實際上,這不過是一群,因為秦滅六國而失去原有權勢的貴族們。
用來忽悠普通百姓的藉口罷了。
原本六國的百姓,在六國的統治下過的還未必有現在好。
“還需要更加努力才行。”
嬴慎相信,只要大秦政治清明,國泰民安,這種犧牲完全可以避免。
自己一直以來的努力,為的不就是這個嘛。
一陣清香撲鼻而來,嬴慎知道是少司命現身了。
嬴慎看向少司命,見到美麗的事物總是能讓人心情愉悅不少的。
心底的憂愁淡了一些,嬴慎吩咐道:
“此番‘陷陣營‘深入敵境,若非遇到高手,少司命不必出手。”
少司命默然地點點頭。
雖然不知道嬴慎這麼吩咐的原因,但少司命並不在意,自己只需要聽命行事即可。
“凌霜劍,也該見見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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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夜,休整完畢。
嬴慎接到了衛莊派人傳來的命令以及地圖。
墨家機關城地處深山,易守難攻。
但還好,衛莊有白鳳這個“僚機”在。
想要找到一條路,讓“陷陣營”潛入獵殺墨家巡邏弟子還是不成問題的。
演戲就要演全套,如果不能讓墨家相信。
此番“陷陣營”的目的,是為了清除墨家的耳目。
把水攪渾。
那墨玉麒麟想要潛入進去,可沒那麼簡單。
不過不管是嬴慎,還是衛莊,都沒有提及撤退路線的事。
“陷陣營”本就是誘餌,衛莊對於犧牲一支“陷陣營”來達成自己想要的目的。
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嬴慎則是已經,跟此次統領大軍的秦將詢問過。
“陷陣營”一旦被圍剿,只能正面突破墨家的包圍圈。
與在墨家機關城外圍的秦軍匯合,才能安然無恙。
關於這點,嬴慎也已經與甘良和“陷陣營”的將士說過了。
眾人雖面色沉重,卻沒有一人表現出來想退縮。
嬴慎只能像現在這般,在每個人出發前,都拍一下肩膀。
“活下來。”
…
“你就這麼讓“陷陣營”去送死,不怕嬴慎記恨上你嗎?”
赤練與衛莊站在山峰上,看著嬴慎帶領“陷陣營”朝著既定路線出發。
赤練不由得好奇地問了衛莊一句。
原本的計劃,並不需要“陷陣營”如此冒險行事。
可聽到嬴慎組軍過程的訊息後。
衛莊反而改變了原本的計劃。
雖說無論如何,結果不會改變。
可卻憑空惡了嬴慎。
赤練確實不明白衛莊的用意。
“人總要為自己的天真付出一些代價。”
衛莊沒有興趣跟赤練解釋自己的用意。
只是神情冷漠地說了一句。
“況且,我可沒有故意為難他,不然他得到的,就是一張假的路線圖了。”
說完,衛莊閉目不言。
赤練知道衛莊不想再此事上多說,聞言沒有再問。
只是看著“陷陣營”離去的背影,赤練很好奇。
嬴慎是否還能如之前一般,創造奇蹟。
……
嬴慎覺得,自己有些低估這座,易守難攻的墨家機關城了。
還沒遇到巡邏弟子,“陷陣營”已經多次險象環生。
要不是嬴慎下令,步步為營,逐層推進。
“陷陣營”早就被這一路上的機關,搞到全軍覆沒了。
但就算如此,得虧嬴慎現在的武功,與之前不可同日而語。
而且凌霜劍鋒芒無鑄,對付機關也就一劍的事。
不然,“陷陣營”別說吸引火力。
能不能看到墨家巡邏弟子,都不一定。
“靠,墨家以前的機關大師,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這種地方也有機關?”
差點被一個老樹樁爆J的嬴慎,再也忍不住爆了一聲粗口。
這機關簡直沒完沒了。
而且再進去,萬一觸發一些大型機關,嬴慎很難說能否保住眾人。
抬手示意眾人停下。
嬴慎找來甘良,商議起來。
“我們不能再深入了,機關觸發越多,我們暴露的機率就越大。”
嬴慎跟公輸朝廝混那麼久。
對於公輸家霸道機關術的能耐,也不是一點瞭解都沒有。
至少嬴慎就知道,公輸朝自己都能做一些用於警戒的小機關。
墨家機關術與霸道機關術齊名。
沒道理不會這種型別的機關術。
“公子可有辦法?”
甘良練兵統軍還好說,但在這些問題上,讀書不久的甘良確實沒什麼好辦法。
只得反問嬴慎。
“…”
我要是有辦法還問你?
但嬴慎也知道是自己貪心了,甘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讓“陷陣營”令行禁止。
已經是超乎常人想象了。
要是還能像韓信那麼能打。
嬴慎都要懷疑,甘良是不是跟自己一樣,內裡換了個人了。
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眾人好不容易潛入到這,不可能灰溜溜地原路返回。
現在還真得靠自己這個門外漢,來想辦法。
沉吟半晌,嬴慎幽幽地看了一眼甘良。
直看的甘良頭皮發麻,嬴慎才咬咬牙說道:
“甘良,今天公子教你一招。”
“釣魚執法。”
嬴慎覺得,自己在甘良眼中,光偉正大的形象可能要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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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秦軍包圍的墨家機關城內。
雖說現在一切平靜,而且大多數人。
對於多年以來,屹立不倒的墨家機關城能否抵禦住秦軍、流沙的聯合進攻很有信心。
但還是有少數,一直保持著清醒的人。
不敢小視秦軍以及流沙。
例如班大師。
燕丹不在墨家機關城的時候,班大師作為墨家機關術最強,輩分最大的統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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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刻都提醒著自己,不能小看秦軍以及流沙的實力。
隨著各種訊息傳來,班大師更是事無巨細,分辨著情報。
再有條不紊的安排眾人應對。
並做足了各種防禦措施。
“班大師,歇息一下吧。”
作為醫家傳人,端木蓉雖然加入了墨家,但不代表她醫家的本事都荒廢了。
見班大師自秦軍和流沙包圍機關城以來,一直愁眉不展,安排著各種事宜。
端木蓉勸慰了一句:“巡視的弟子已經安排下去,大鐵錘也親自前去。”
“倒是您,已經許久沒有好好歇息了。”
“這樣下去,我怕您的身子會支撐不住的。”
“我沒事,蓉姑娘。”
班大師強撐著精神,擔憂道:
“此番秦軍與流沙來勢洶洶,稍有不慎,機關城就危險了。”
“而且我懷疑…此次,公輸家的人也會出手。”
說是懷疑,但班大師其實已經很肯定,公輸家此次必定已經派人前來了。
因為他已經發現了一些霸道機關術的蹤跡。
“墨家機關,木石走路;青銅開口,要問公輸。”
端木蓉輕聲唸叨了一句。
即使端木蓉不是正統學習墨家學問的人,也知道公輸家跟墨家一直以來的恩怨糾葛。
對於公輸家,端木蓉瞭解不多,也就是前段時間,公輸家公輸朝一系列發明震驚世人。
端木蓉才稍稍瞭解到一些公輸家的情況。
但在端木蓉看來,班大師的機關造詣,依舊在公輸朝之上。
公輸朝能做出那些機關的原因,雖然不乏其本身機關術造詣的緣故。
但班大師自己也說過。
他與公輸朝之間,只差了一個嬴慎。
“就算是公輸朝前來,大師未必就差了他。”
“公輸朝只是個小輩。”
班大師自然清楚端木蓉在想什麼,聞言決定還是解釋一番:
“公輸朝的機關設計,雖然令人驚奇,但也不過在一個奇字。”
“而且其中嬴慎還要佔了不少功勞。”
“若是對上他,我自然不懼。”
雖說在造紙這塊,班大師沒能摸清門路。
但其他機關給班大師一些時間,班大師自問還是能造出來的。
“但,公輸家現任機關術最強者並不是公輸朝,而是公輸家當代掌門,公輸仇。”
“若是他親自出手,墨家未必能仰仗機關之利,守住機關城。”
墨家公輸家彼此爭鬥多年。
有句話說得好:最瞭解你的,永遠是你的敵人。
如果真是公輸仇親自出手,敵暗我明的情況下。
班大師也不敢說百分之百能抵禦的住。
端木蓉沉默下來,墨家機關城能屹立這麼多年。
除了弟子高手眾多,機關城位置易守難攻以外。
最大的仰仗就是各種機關。
經過歷代墨家機關大師的設計,墨家機關城的機關有多少誰也說不清。
但秦國卻輕易的抹去了這個優勢。
看著因為自己的話,而沉默的端木蓉,班大師也不想她太過擔心。
只得笑笑說道:
“放心吧,墨家機關城沒那麼容易就被攻破,公輸仇要破解歷代先人設下的機關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況且,我已收到鉅子他們的訊息,鉅子他們正在往回趕,不日便到。”
聽到班大師提及燕丹他們即將趕回,端木蓉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至少情況還不算太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