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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審判日 八

在諸神的戰場之上,硝煙彌漫、戰火紛飛的屠戮之地,諸神們揮舞著他們的武器,坐在他們的坐騎、戰車之上,和無數的英靈們並肩作戰著,對抗著他們的敵人。

如同旁觀者一樣,衛宮士郎靜靜的看完了北歐神話的過程,包括黑侏儒們給諸神鍛造武器的經過。

看著‘奧丁神’手裡高舉著的神槍——‘岡格尼爾’一眼之後,紅衣的英靈默默的退出了意識海。

靜靜在地上打坐著的紅衣英靈,默默的睜開了眼睛,看著周圍注視著他的幾人,他淡淡的點了點頭。

被釘在十字架上的惡魔冷笑依舊。

“開始吧...”

士郎這麼說著,魔神也點了點頭,然後也盤腿坐在了他的對面,不介意自己的披風拖在泥土之中。

得到了黑侏儒的知識傳承之後,魔神開始著手修改他的‘起源’了...說通俗點就是‘逆天改命’,而且一半是成功、一半是失敗。

“我再問你一次,你確定要這樣嗎?”魔神的眼中不知道流露出什麼神sè,怔怔的看著他問道。

淡笑一聲,紅衣英靈開口道:“我從小的理想就是成為‘正義之士’...嘛...這種拯救世界的機會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為此不惜將自己涉入萬劫不復的險境?”魔神皺著眉頭問道。

“......”

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英靈默默的閉上了眼睛道:“如果連自己所重視之人都守護不好...那‘正義之士’...不當也罷!”

“...這樣麼,你這種傢伙,我倒是不討厭呢...”

聽著魔神有些古怪味道的話,閉著眼睛計程車郎只是微微笑了笑。

“來吧...!!”

“嗯...”

魔神輕輕的將手搭在了他的身上,下一刻,英靈就感覺自己的‘身體’跌進了萬丈深淵...

“呃...?啊啊啊啊啊...”

在深淵之中不斷的下墜著,不知道為什麼,他前生的一幕幕,如同走馬燈一般的在他眼前回放。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看見了大地——一片遍地插滿了刀劍的劍之原野。

轟...!

身體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但是一絲塵土也沒揚起,他甚至感覺不到自身的重量,是因為這是身處意識海的緣故嗎?

緩緩的站起了身,有些熾熱的風揚起了他的衣襬,他在這片劍之丘上,突然就看見了‘那個人’...

全身都被利刃所貫穿,唯獨只有殘破了紅sè風衣在星火之中獵獵作響,比誰都渴望幸福、妄想拯救所有人的男人,他那被理想所背叛的心,已經是千瘡百孔。

歷經無數戰場而不敗,最後卻只能為了救人而不斷的殺人,因為只有一定的犧牲,才能夠挽救更多人的幸福。

這是一條不歸路,但是雙手染滿了血腥罪孽的他,卻宛若一匹孤狼一般,註定要默默的舔著傷口走到盡頭,沒有退路。

不知何時,眼前的心象風景已經消失,被刀劍穿身的男人的身影也消失不見,一如他的理想。

看著默默出現在自己身邊的魔神,衛宮士郎長長的嘆了口氣。

“為什麼要檢視我的記憶?”被深埋起來的記憶再次被掀開的感覺,真的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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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好奇罷了,像你這麼一個奇怪的傢伙,會有著什麼樣的過往。”

魔神連忙搖了搖頭,似乎是有些慌張的解釋著。

“這樣麼...感覺很可笑吧,那樣的過去...”

面對苦笑著的紅衣英靈,奧蒂露絲卻是又搖了搖頭:“怎麼會呢...很了不起啊。”

“了不起...?”

“有著貫徹一生的理想,並為之奮鬥的決心,比起我...倒真是要了不起的多呢,沒必要為之羞愧吧?”

對於魔神的話語,英靈只是微微笑了笑,轉而說道:“開始吧...成敗在此一舉!”

怔了怔,奧蒂露絲點了點頭,然後將手舉了起來。

魔神的手裡亮起了彩sè的光芒,而英靈的身體上...每一條‘魔術迴路’的軌跡,都清晰的浮現了出來。

整整二十七條!

“你的資質還真是夠差呢...”低聲的嘆息著,魔神的動作可沒停。

宛若電路板上的綠sè線路一般的‘迴路’,那是‘魔術迴路’這個概念在英靈意識裡的形態,此時,在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的影響下,‘線路板’上、無數條本不該存在的‘迴路’被硬生生的開闢了出來!!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劇烈的痛苦卷席了他,讓他忍不住仰天咆哮起來。龐大的魔力透出了他的身體,在這片劍之大地上颳起了一陣狂風,英靈的身體閃耀著彩sè的光芒,**都變得虛幻了起來,似乎隨時都可能爆炸。

“堅持住...!!”

魔神皺著眉頭,繼續著她的工作,因為她不能停下...只能將面前男子的‘潛能’提升到極限為止...而一旦前功盡棄的話,他這一輩子都只能當個廢人了!

現實世界裡。

盤腿坐在地上的紅衣少年悶哼了一聲,全身都冒出了冷汗,同時肌肉一陣痙攣。隨後...他嘴角開始淌下了鮮血,再而就是眼眶、鼻孔和耳洞...到最後全身都開始滲出鮮血。

皮膚大塊的開裂著,鮮血甚至都將地上的泥土染成了血泥。

一旁的奧萊爾斯和黑侏儒都是一臉嚴肅的神情看著痛苦中的少年,並沒有打擾,而‘上條當麻’則是低垂著頭,眯縫著眼睛,不知道在尋思著什麼。

“吼.........!!!”

突然,紅衣的少年睜開了眼睛,然後宛若一匹被剛釋放出來的猛獸一般仰天咆哮著。

一股肉眼可見的湛藍sè魔力,如濃稠的糖水一般凝聚在他的周身,僅僅只是洩露出來一絲力量,就將地面衝擊的四處開裂,連奧萊爾斯和黑侏儒都不得不調動魔力來抵禦這股衝擊。

“i.am.the.bone.of.my.srd——!!”

湛藍sè的瞳孔裡倒映出了一絲神秘的sè彩,此時的紅衣英靈已經站起了身,衣擺在狂風的捲動下獵獵作響。他一邊清冷的唸誦著咒語,一邊伸出了手...

「什麼......!?」

‘撒旦’睜大了眼睛,yin沉的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奧蒂露絲也睜開了眼睛,臉sè有些蒼白的她站起了身,然後後退幾步,默默的看著少年的動作。

“trace!on!”

“基本結構、解明——!!”

“構成材質、解明——!!”

“再現歷史、完成——!!”

“投影裝填、完畢——!!”

轟隆隆...!!

在第七學區的上空,龐大的烏雲匯聚了起來,然後...一道又一道的雷光劈落了下來,匯聚在了少年的手中。

他手中的那把神槍的姿態,卻愈發的明顯了。

伴隨著最後一道雷電的洗禮,一股強烈的白光閃耀了起來,但是在場的眾人都沒有閉上眼睛。

「不...這不可能——!!」

白光籠罩之下,依稀還傳來‘撒旦’的咆哮。

許久之後,等光芒散去,只見一把長槍已經成型了,而在他手裡握著的、那一柄閃耀著金sè雷光的長槍,名為——

岡格尼爾(gungni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