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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所謂救贖(美琴堂翼篇完結)

雪白的鬚髮,不受控制地從木原毒殤的頭自由脫落,這讓他感到驚恐萬分。~頂點說,..看著自己的雙手逐漸變得乾枯,他的眼中帶著絕望,不住地搖頭:“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不要!不要啊!”

深深的恐懼,讓他掏出了一把匕首,猛然對著堂翼的腦袋捅起。“殺了你,應該就能停止了吧!”木原毒殤這樣安慰自己。但他卻忘記了十分重要的一。“叮”匕首的尖端觸碰到某樣堅硬的物體,發出了清脆聲響。一道由黑暗凝結成的六方形塊,如同盾牌般護在堂翼臉前,將匕首擋住。

“呼...”不知從哪傳來了一陣風,將堂翼的劉海微微吹起。在那一瞬間,木原毒殤似乎看見了,在那漆黑的劉海下,隱藏著一雙眼睛正盯著自己,從那雙眼睛了所看見的世界,沒有一絲光明,有的只是無盡的黑暗。“啊啊啊!”那種墮入無盡黑暗的感覺,嚇得木原毒殤慌忙想將堂翼扔出去。但在這時,讓他的瞳孔都陡然縮如針眼的是,原本應該已經死亡的御坂堂翼,居然在此時伸出自己的右手,一把抓住了木原毒殤的整張臉。“饒命……”木原毒殤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在顫抖,此時的御坂堂翼,在他看來,已經不再是什麼弱雞了,而是惡魔,一隻從地獄向他伸手的惡魔,他所能做的,就只有求饒,可悲的求饒。

“你不該擁有這樣東西,所以,還回來吧。而你需要付出的代價,就是把你的生命能量也一起給我吧。”堂翼的嘴巴沒有動,那聲音是直接從木原毒殤的大腦裡發出來的。黑色的能量,在木原毒殤的體內橫衝直撞,瘋狂地掠奪著他的生命能量。似乎是感受到了自己的生命在飛快流逝著,出於對求生的本能,木原毒殤開始拼命掙扎。“不,你這個怪物,放開我!”

木原毒殤一把抓住堂翼的手臂,將他的手從自己的臉上扯下來,然後將堂翼整個人都舉起來,狠狠地砸向地面。但他所作的一切都是徒勞的,黑暗會主動守護他的主人,在堂翼落地之前,它們就粘附在堂翼身上,形成了一層保護膜,使他沒有受到絲毫損傷。

堂翼緩緩地從地上站起來,這讓木原毒殤的後背都是被汗浸溼了。“這個傢伙,明明心臟已經被刺穿了,怎麼可能還會活著呢……”木原毒殤已經無法用正常邏輯去思考了,他只知道,他所作的一切努力,都已經白費了,現在要做的,就是趕緊離開這裡,為了保住自己和櫻祈的生命。可還沒等木原毒殤有所行動,那個恐怖的聲音又在腦海中響起:“你認為你跑得走嗎?你認為木原家族的那群人會停止對你的追殺嗎?你難道就不想復仇嗎?你難道不想讓木原幻生跪在你面前,舔著你鞋底的泥嗎?”

“你到底是誰?”木原毒殤的聲音都在顫抖,他內心中的想法被完全出了。“我就是你啊,你內心中的那些最黑暗最骯髒的想法,我全部知道。”

一簇黑暗在木原毒殤的內心世界中凝聚,最後緩緩地變成了御坂堂翼的樣子,和面前的堂翼完全一樣。“想要復仇的力量嗎?我可以給你。”“堂翼”笑著問道。“真的...可以給我嗎?”似乎是被中了內心中最渴望的,木原毒殤居然在這一時刻忘記了對方的危險。聽到這句話,“堂翼”露出了詭異的笑容,隨即頭:“沒錯,只要你想要,我就能給你。不過呢,你也需要付出一代價才行。”

“我的生命...是嗎?”木原毒殤有些沉默,他似乎不想這麼做。但“堂翼”卻像是想把他的內心理智徹底擊碎般,繼續刺激他道:“是啊,就是你的生命。現在擺在你面前的力量唾手可得,錯過可就沒有機會了,你還會繼續過著以前一樣的生活。所以,問你最後一遍,你想要復仇的力量嗎?”木原毒殤的理智徹底崩塌了,整個人在此時就猶如機械般,發出毫無感情的聲音:“我...我願......”但還沒等他完,櫻祈·木原的聲音陡然在他耳邊炸響:“木原毒殤,不要被你的**迷惑了心智,不然你會徹底迷失自己的!”

此時的木原毒殤,渾身已經有著黑色的花紋浮現,那是他被體內的黑暗所控制的標誌。現在唯一沒有花紋的地方,就只剩下他的頭和胸口,但黑色的花紋依舊以緩慢的速度覆蓋著最後的地方。櫻祈·木原知道,一旦這兩塊地方都被侵蝕了,那木原毒殤也就死了,所以她才用盡全力喊道。被她這麼一喊,木原毒殤身上那黑色的花紋陡然停止了生長,這讓櫻祈·木原不由地松了口氣,認為木原毒殤醒悟了。接著她又目光轉向堂翼,堂翼只是低著頭,如木偶般站在那裡,黑色的長髮將他的眼睛遮住了,再搭配他胸口的那塊刺眼的血跡,顯得尤為詭異。

“你這個傢伙!我殺了你!”櫻祈·木原發出憤怒的嘶吼,隨即手一揮,數塊重達十幾噸的純鐵從工廠內飄出來,然後砸向堂翼。“堂翼!”見堂翼居然沒有什麼反應,美琴著急地想要衝過去,但是被索菲亞攔住了:“現在的情況太詭異了,不定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一團黑暗在堂翼的上方形成一道屏障,輕鬆地將落下的第一塊鐵擋住了。第二塊鐵落下,疊加在第一塊鐵上,使屏障下降了一,第三塊落下後又下降了一...當第十塊鐵疊加上後,屏障已經被壓地距離堂翼頭不足五釐米的地方,上面的鐵塊有近四層樓的高度。“解決你!”櫻祈·木原似乎是看見了勝利的希望,再次揮手,又是十塊鐵飄出來,然後層層疊加在一起,一齊對著堂翼砸去,看著樣子,估計堂翼會被壓成餅的。

可是,變故突然出現。“噗呲!”一聲輕響,讓櫻祈·木原愣住了,同樣,準備出手救援的美琴愣住了。

櫻祈·木原感覺自己的腹部如著火般疼痛,有某樣東西刺透了自己的腹部,她低頭可以看見一個尖銳的物體,出現在平滑的腹部上,還有些紅色的液體從物體尖端滴到地面上,顯得格外刺眼。“誰...”櫻祈·木原下意識地回頭看,接著她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美琴雙眼所看見的,是渾身佈滿黑色花紋的木原毒殤,用自己手中的匕首,用力刺穿櫻祈·木原的腹部。

“怎麼會...你...為什麼?”櫻祈·木原不理解,她明明已經看見花紋停止了生長.....看著木原毒殤那已經空洞的眼睛,櫻祈·木原忽然笑了,釋然地笑了:“原來如此,在你的內心裡,沒有什麼是比實現自己的**更加能讓你有得到救贖的感覺嗎?對不起,原諒我一直沒有發現這一呢。”櫻祈·木原緩緩閉上眼睛,一滴晶瑩的淚水從她的臉頰滑落。她又想起了那天:一個無助的女孩,在世界角落的一處戰場裡,即將面臨被數個難民侮辱的事情。她沒有活下去的希望,親人和朋友都死於炮火中,她甚至想,如果自己的身體能夠滿足這幾個同樣是被絕望纏身的難民,那或許對他們,對自己來,都算是一種救贖吧。

正當她準備默默接受侮辱時,幾個難民居然倒在了地上,他們的腹部插在一柄匕首。倒下人的身後,不知在什麼時候又站了一個人。她沒有看清那人的樣子,只是那個男人對她微笑,並伸出了一隻手。那個時候的她,彷彿是看見了奇蹟,那個她一直期望看見的奇蹟。對她而言,這種伸手,是給自己的無上的救贖……

“你曾經過吧,你在等待救贖。現在的我已經做不了什麼了,但至少,我要讓你清醒過來,讓你繼續去尋找你的救贖!”櫻祈·木原的語氣變得堅定,她雙手反抓住木原毒殤的手臂,猛地催動了能力體結晶的力量。暴亂的磁場,並沒有擴散,而是被控制在了她的四周,剛好將她和木原毒殤包圍。“嗚!”木原毒殤的內心在此時似乎都是猛地顫抖了一下,之前,他已經被誘發出來**徹底迷失了自己,但是現在,似乎有一隻手在拉著他,走出這層迷霧,原本空洞的眼神,也是重新有了情感。

“櫻祈...木原?”木原毒殤有些發愣,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出現在她旁邊。但當他看見匕首時,他慌了,他不知道該怎麼做。“歡迎回來,不要再被自己迷惑了。”櫻祈·木原對著他笑了笑,然後倒了下去,被木原毒殤一把撐住了。“是我做的?”木原毒殤看著自己身上的黑色花紋,一時間愣住了。櫻祈·木原在他耳邊輕聲道:“不是你的錯,沒有必要怪罪自己.....我知道,我不能阻止你的選擇.....所以你無論選擇了什麼,我都不會怪罪……你......謝謝,你帶給我的.....希望和.....救贖……”櫻祈·木原的頭無力地垂下,心跳也是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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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原毒殤抱著櫻祈·木原,沉默地坐在地上。此時,內心中又響起了那個聲音:“連櫻祈都死了,你該怎麼做呢?要我,你還是再次接受力量吧,連同櫻祈·木原的那份,一齊向這個世界算帳。”

“住口……”木原毒殤忽然輕聲道。那個聲音似乎沒反應回來:“啊?你什麼?”木原毒殤的臉陡然變得猙獰,他大聲吼道:“住口!我叫你住口!”他猛地一拳打在自己的胸口,這一刻,黑色的花紋居然開始快速萎縮,最後縮在了他的右手心裡。“唉,真是可惜啊,你失去了最後的好機會。我對你已經沒興趣了,你的生命能量,我就帶走了。”那個聲音頗為惋惜地道。

木原毒殤的身體在飛快地老化,很快就成了一位皮膚乾枯的禿老人。但他沒有理會這些,只是默默地抱著櫻祈·木原。一股黑暗從他的手心裡竄出,最後回到了堂翼的體內。收到了木原毒殤的生命能量,堂翼體內的所有創傷都在飛快癒合,心臟也開始重新跳動,黑色的長髮也迅速變回了原樣。在某一時刻,堂翼猛地跪在地上:“嗚...我怎麼了?”

美琴趕緊跑到堂翼身邊,仔細地尋找他身上的傷口,但她驚訝地發現,居然連一痕跡都沒有。木原毒殤看著已經恢復正常的堂翼,又低頭看了看躺在自己懷中的櫻祈·木原,忽然笑了。他抱起她,轉身朝著工廠裡走去。美琴沒有阻攔,她現在最想做的,是快把堂翼送到醫院做全面檢查。索非亞原本想把木原毒殤他們帶走,但當她剛踏出一步,卻猛地發現,工廠深處有一股讓她超級討厭的能量存在。“切,真是倒黴。”索非亞不甘心地咬了咬牙,轉身離開。

木原毒殤抱著櫻祈·木原,緩緩地走到了鍊鋼的火爐上方,沒有露出絲毫的懼怕,他看著如同睡著般的她,溫柔地道:“我已經不想再做什麼了,陪你吧。”但還沒等他跳下去,身後卻傳來了輕笑聲:“木原毒殤,想不到你的結局會是這樣,真是可悲。”聽到這個聲音,木原毒殤的眼睛瞬間變得通紅,他咬牙道:“木原冥恆!”

一名和堂翼差不多大的少年,站在他的身後不遠處。看到木原毒殤的反應,木原冥恆卻隨意地聳聳肩:“看來你還真的很恨我,但你現在又能做什麼呢,你的生命已經到盡頭了。”“你想怎麼樣?”木原毒殤明白自己的情況,所以也就沒有做拼命的打算。木原冥恆一笑:“把櫻祈·木原體內的能力體結晶給我吧。”

木原毒殤的瞳孔一縮,能力體結晶已經被櫻祈·木原吞進肚子裡,怎麼拿。似乎看出了木原毒殤的想法,木原冥恆笑著道:“我幫你。”

突然,一道身影從下面的火爐裡竄出來,一把從木原毒殤的懷裡奪過櫻祈·木原的屍體。“你...”還沒等他反應回來,他已經被那道身影踹了下去。他所看見的最後一幕,是那道身影把自己的手插進櫻祈·木原的肚子裡,掏出了那顆晶體......

看著手中這顆沾滿血跡的晶體,木原冥恆卻是無奈地嘆了口氣。櫻祈·木原的表情很安詳,如同睡著般。木原冥恆對著她彎腰禱告道:“對不起了櫻祈,請你原諒我。對你,對我,同樣對木原毒殤來,所謂的救贖,就是把木原幻生殺了,是吧。既然你們都已經走了,那這份救贖,就讓我來幫你們達成吧。”禱告結束,木原冥恆對著那道身影頭,身影就將櫻祈·木原也扔了下去……

看著腳底的火爐,木原冥恆忽然伸出手,對著下面猛地一抓,兩縷稀薄的灰色氣體就從火爐裡飄出來,懸浮在他面前。這是木原毒殤和櫻祈·木原的死亡之氣,同樣也是他們的靈魂。“我所能做的,也就只能這些了。”木原冥恆手一握,兩縷靈魂就互相糾纏在一起,然後緩緩消散。或許,對他們來,和向木原幻生復仇並在這個世界上苟且偷生比起來,這樣的結局,才是最好的救贖吧。

“走吧。”木原冥魂將能力體結晶心收好,轉身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