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顏剛剛換好衣服,李嬤嬤就到了。
"娘娘,太后請您過去一趟。"
"知道了,本宮這就來。"汐顏對春歸說,"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們看著孩子。"
"哎..."
汐顏跟著她來到了太后的廂房,進門以後,她明顯感覺到太后的眼神有些不對勁,她也沒管,微微福身請了安便站在一旁。
太后先沒有說話,但是見汐顏好像一副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的樣子,她這才顯得生氣,"皇后,你知道你剛剛做了什麼嗎?"
汐顏不知道她剛到這裡就興師問罪是什麼意思?不解地看向她,搖了搖頭。
她手中的鳳杖,敲了敲地板,顯得極為心痛,"你怎麼可以把你自己的毛巾給一個下人使?"
原來她說的是這個。
汐顏笑了,"太后,臣妾是皇后,全國人都是我的子民,何況他還是我和孩子的貼身侍衛,他淋成那副模樣,若是他在我們還願期間生病了?誰來保護我和皇子?"
"咱們帶來的侍衛裡裡外外幾百人,你怎麼就看到了他?"
"對不起,太后,臣妾不是故意想和您頂嘴,但是臣妾只是想說,這麼多侍衛,我只信他。若是您因此生氣,臣妾也無話可說。不,臣妾還想說一句,不要把人想的那麼齷齪!"
"你!"
汐顏知道這是欲加之罪,她再多說也沒有任何作用,"太后,若是沒什麼事了,臣妾還要回房給皇子餵奶。"
"佛門淨地,你有半點悔過之心沒有?我說一句話,你頂三句,真是不懂事,太讓哀家失望了!"
汐顏笑了,微微低頭,道:"太后,您在臣妾還沒來得及坐下,就一句話把我召過來,隨後一陣懷疑,一通興師問罪,臣妾以為錯不在我,這只是一個主子對下人該有的關心,是您看花了。"
太后怒道:"到底誰是長輩?"
汐顏低頭,"對不起,臣妾無意頂撞您,希望您恕罪!"
"哀家早就說過,皇帝娶了一匹烈馬,誰也拴不住!橫衝直撞,肆意妄為,藐視一切宮規王法!"太后開始直接對汐顏進行人身攻擊,"真是太令哀家失望了,這才剛剛當上皇后就如此囂張,這日後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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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噹噹當,",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娘娘,皇子哭了,想必是餓了。"是春歸的聲音。
"太后,臣妾要回房了,希望您消消氣,氣壞了身子可不好了!"汐顏臉色也是極不好。
太后搖著頭,嘴裡一直說著,以後怎麼得了?以後怎麼得了?
汐顏的面色仍舊很難看,"太后,臣妾告退。"
沒想到太后猛然說:"你回去給哀家好好反思,跪到佛菩薩跟前好好反思,哀家不希望再看到一次那樣骯髒的一幕!"
汐顏皺眉,這話太狠,也太難聽,但是她忍了,微微福身便退了出去。
"姑娘,你怎麼又跟太后吵架了?我在外面,聽得心驚膽戰的!"春歸見她出來,忙小聲說。
汐顏歪頭看她,原本滿是怒氣的心,也消了一半,"我就說寅兒怎麼會哭?一定是你騙我的。"
"唉,再讓你和太后待下去,這場談話不知道還要進行多久呢?太后的意思太明顯,這可怎麼辦?前有狼後有虎!"
"你也看出來了,呵呵...我豈會不知她把我帶出來的目的。"汐顏搖著頭,"我一次如她願了,不能次次忍讓。"
"姑娘向來吃軟不吃硬,而且,你也從來都不願做一隻溫順的軟綿羊!"
汐顏搖頭,"不是我不願意做溫順的綿羊春歸,是我不能那樣做,如果我一味忍讓,以後的日子,就不會再掌控在我們自己手中,甚至兩個孩子,都會在她的強行命令下,被帶出我們的景顏宮,你沒聽到今天來時太后說的話嗎?"
"是,太后有意在皇上跟前說,把孩子留給蘭妃照顧。"
汐顏嘆了一口氣,"是啊!所以,咱們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能讓人搶走了他們。"
回到廂房裡,倆孩子的確是醒了。
她走上前,寵溺地看著他們,不知道過了多久,天黑以後,她給孩子喂好奶以後,便去了佛堂裡。
跪在蒲團上,開始誦經,虔誠地感恩菩薩保佑,孩子順順利利地誕生。
隨後開始懺悔自己這段時間所做的
"大慈大悲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信女容汐顏虔心懺悔,信女不該長時間與皇上冷戰,不該頂撞太后...但,若是誰存心對我的孩兒圖謀不軌,信女一定不會輕易放過那人,望菩薩原諒,若是有任何因果懲罰信女願一個人承受所有,請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不要怪罪於我的孩兒,也不要怪罪褚冽。......"
曲唯一直守在門外,寸步不離。
等汐顏回到房間後,孩子已經睡了,她仍舊沒有睏意,不由地坐在桌邊,拿起筆,抄起心經。
這一幕和兩年前的那一幕剛好重疊了。
她開始有些恍惚,自己身邊是不是正站在褚冽...
"褚冽..."她輕聲道,"你還記得這裡嗎?
那晚,你驚喜般的到來,你不願意承認你對我的關心,你罵我自作聰明,以身探險?你還記得嗎?
春歸和曲唯站在門邊不遠處,看著汐顏泛紅的眼,什麼話都沒有說。
...
第二天一早。她早早起床,和太后一起去了佛堂,在主持的帶領下,她們開始燒香、誦經還願...
一上午過得很是漫長。
等汐顏從蒲團起身時,腿已經痠麻,她咬著牙站起身,春歸扶著她回到廂房,這時,奶孃剛給孩子們喂好奶,倆寶貝睡得很香。
"沒什麼事吧?"
"沒有,娘娘、春歸姐放心..."小福子說,"奴才一直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們呢!"
"恩。你去歇會兒吧,我看著她們就好了。"
"是。"
午飯過後,汐顏也上床躺了一會兒。
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時,窗外的雨已經停了,她走到窗邊,看著這些熟悉的棕櫚樹,"李奶孃、小福子,你們看好皇子公主,我去去就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