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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0章 扶劫病了(二)

"是。"她確定,她不能聽著扶劫在風雪中站了兩日大病而無動於衷,"你去,我就在這裡等你。"

曲唯皺眉,雖然覺得事情很有蹊蹺,但是還是不得不聽汐顏的吩咐,快速地往景顏宮衝去。

看著曲唯消失在一片白茫茫大雪之中,風吟笑了:"姐姐,其實我知道,你心裡還是關心哥哥的,因為他愛你,他為你付出的不比皇上少一分。你也感動,感激的是不是?"

"唉,其實哥哥真的是太傻了。你知道嗎,這兩****一直在勸他,不要等了,不要等了,姐姐不會來的,但是他說不會,他跟你說了昨日走,你一定會去見他最後一面的。我覺得哥哥說得也很有道理,我就陪著他,等。從天亮等到天黑,再從天黑等到天亮。你依然沒有去。

"你竟然在熱鬧的皇宮裡,和所有人歡呼,你遺忘了他,遺忘孤獨的他,哥哥好可憐啊!"

"風吟!"汐顏打斷她,"你最好這一次沒有騙我,否則我不會饒恕你!"

"我不騙你。但是我想縱然我想把你騙出宮,但是哥哥真病了,你也不會不去的,你就是那麼勇敢的。況且,我真的...沒有騙你。哥哥已在彌留之際。"

...

繁子松正在睡覺,睜眼睛看到曲唯,"喂,你要對我這麼樣?"

曲唯沒時間和他廢話,一把把他從暖和的被窩中拽起來,"穿衣服,拿藥箱跟我走!

"幹嘛啊?"

"別那麼廢話!快點。"

"哦,哦,哦...別拽我!"

他們快速來到剛剛的轉彎處,可是這裡已經沒有人了。

...

乾興宮,還沒有睡覺的褚冽,聽到暗人來報後,眼睛裡沒有任何溫度,"傻女人,你又出宮了。"

說完自己嘴角一抹苦笑。

汐顏坐在馬車上,當然只有她一個人,風吟說還要回吟仙宮換套衣服,不然哥哥知道她穿那麼少會生氣的。

馬車一路狂奔,汐顏的心也漸漸淡定下來,若是扶劫真的病了,即使是傷風吟的當,她也不會後悔出這趟宮。

大雪就是沒有停住自己放縱的心,馬路上還有很多的紅炮皮,還有的人還正在放鞭炮。

馬車停到了煙柳河邊,因為太大而進不去巷子,汐顏只好自己下車,就著白雪的反光,往巷子深處走去,那裡一片黑暗。

但是她的心裡,卻沒有一點害怕,她很堅定,她不要扶劫死,扶劫不能死。

她一步一步逼近院子,輕輕推了一下,門便開了。

院中有很深的積雪,但是屋裡依然很黑,"扶劫,"她輕聲喚道。

好像是三年前,她來時一片黑的場景,一模一樣。

只是,那時候,這裡卻沒有了扶劫,只有桌子邊的血跡。經歷了太多次黑暗,她的心早就鍛鍊的很強大,她大步進了房間,往右邊是扶劫的臥房,那裡有一張大床。

她的心咕咚咕咚跳了不停,這裡太安靜,安靜地讓她害怕,她摸索著走過去,待眼睛適應了這黑暗,發現床上面的確躺著一個人。

"扶劫..."

是,這個人就是扶劫,不是風吟找的任何一個殺手,就是一身冰涼的扶劫,奄奄一息的扶劫。

"扶劫,你怎麼樣了?"她小心翼翼地靠近他,輕聲說,"我是汐兒,你醒醒啊..."她每靠近他一分,就能感受到他渾身的冷氣刺骨一分。

她緩緩蹲下身,像個無助的孩子,看著他,"扶劫,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這樣?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讓我有多痛心,多擔心?

"扶劫啊,你醒醒好不好?醒一醒!"她伸出手,觸到他的胳膊,輕輕搖著,"醒醒啊,扶劫,你為什麼這個時候還要做這樣的事?為什麼還要讓我如此為難?"

她喃喃自語著,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

好像什麼都做不了。

她趴在床邊,臉頰放在扶劫冰涼的掌心,"反正現在我也覺得好累好累。我真的覺得好累好累...

"女兒長得速度之快,讓我不敢相信;風吟還在想法設法地打倒我打倒我;至於褚冽那裡,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盡頭?

"扶劫啊,我該怎麼辦?我不知道..."

...

已經過了子時。

乾興宮裡,褚冽坐在御案前,聽到暗人最新的訊息,一怒之下,掀翻御案,上面高高的奏摺散落地到處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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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安發連忙跪下,"皇上息怒啊!"

"呵呵..."褚冽笑,怪不得這兩****都有些魂不守舍的,原來是擔心她的朋友,擔心朋友朕能理解,可是為什麼是這個朋友?

為什麼偏偏是這個人?

這個,讓自己忌憚的人。

...

曲唯憑著記憶,終於找到了這個小巷子,他輕輕推開半掩著的門,見到一室溫暖。

原來,汐顏已經點滿了蠟燭,滿室的蠟燭,她一身皇后的華貴衣袍,坐在床邊,人像是丟了魂兒一般,

床上的扶劫一襲白衣,像張白紙片一樣躺在那裡,沒有一點生氣。

她就坐在他跟前,守著他,伴著他。

繁子松也不敢發出任何聲音,看了看這一室的蠟燭,再看看汐顏,和床上靜美的白衣男子。

很想大吼一句:哦,老天爺,發生了什麼悽美的事嗎?

可是他覺得好像有些不合時宜。

看了看身旁的曲唯,只見曲唯的眼睛裡是無盡的憂思,而曲唯眼睛裡的她,眼睛裡流露出的無盡的擔心和憂思,是她對除了皇上以外,另一個男人的真情。

汐顏自始至終都沒有轉頭看來人,像是夢囈般似的,一直喃喃說著,"扶劫,你以為你死了,我就會好過嗎?我不會讓你死,你也不許死。"

好像這樣說,扶劫就真的不會死了一般。

繁子松見她說著夢話似的,輕輕走上前,為扶劫把脈。

"讓開!"她忽然大叫一聲。

繁子松嚇得一驚,連忙撫觸胸口,"哎呀,我說你嚇死我了,他還沒有死,你怎麼說這樣話呢?"他輕輕伸手,指著扶劫,"他雖然沒有死,但是他的脈象很虛弱,能不能活真的是天意。"

"他不會死的。"汐顏繼續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