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今日,不僅是夙汾那裡,包括柳黛色在內的好幾位嬪妃,夜晚都被驚醒過,而且大家的說法也都一致,就是有人在自己的耳邊吹氣。
這天汐顏剛剛哄孩子們睡了午覺,自己坐在榻上看書,門吱呀開了,她以為是春歸進來了。
"春歸,不是讓你去睡一會兒嗎?怎麼又來了,我看著他們就好了。"
沒人回答她。
"春歸?"她把書放下打算出去,一抬頭,高大的很想念的那個男人,嘴角挽起一個笑,"你怎麼來了?"
"我說了,要來陪你。定是要來的。"
"快坐下。"汐顏幫他解開身上披著的披風,"可是,朝政上面的事情不是多著呢嗎?你這個時候來合適嗎?而且不是說,柳深層他們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嗎?"她心中開心,卻也一口氣問了好幾個問題。
褚冽笑了,"你啊!他們那是凱旋而歸,有什麼可著急的,還早著呢!"
"那還要多久啊?"
"怎麼著還要二三十天吧,傻女人,別問人家了,你想我嗎?"
汐顏點頭,"當然。但是,在這裡我覺得很自由,很舒服。"她笑笑,完全沒有想到褚冽竟然真的來了。
嘴角的笑意難掩。
褚冽看著她,心裡也覺得溫暖,抱住她說:"那你還想要在這裡住多久?"
"恩...想多住些時日的。"
"哦..."
她環住他的腰,"聽聞宮裡最近又出事了?其他寢宮的人都遇到了夙汾的怪事了,你啊,你這個時候不該來,要留在你宮裡鎮住妖魔鬼怪!"
"傻女人,"褚冽緊了緊他的手,"我聽說你也遇到了這樣的情況,當然要先來陪你。"
汐顏的眼睛紅紅的,心裡感動滿滿,他拋下那些政務,拋下滿後宮正在被"調戲"的妃子,專門跑這麼遠,來陪自己,她雖然希望他能屬於自己一個人,可是,他卻不能如此。
"你真不是一個合格的皇帝。"
"那是不是你合格的夫君?"
汐顏笑了,"你今天還回去嗎?外面在化雪,路不好走吧?"
褚冽看著她,搖頭,"不走了,在這裡陪你和孩子們。你都在這裡住了一個禮拜了,感覺除了自由以外,還有什麼?"
"恩...還有就是很想你,當然也很擔心宮裡的情況,一個人遇到怎麼個說法都可以,但是若是都遇到的話,肯定不會是意外和巧合,或者是弄虛作假。"她看著褚冽的眼睛,"你覺得呢?"
"那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汐顏搖頭,"今晚你留在這裡,我能睡個好覺是真的。"
"那就別說那些了,這是我們的世界了。"他摩挲了下她的面頰,"不提她們。"
"恩..."
一室都是暖暖的愛意,曲唯站在門外,春歸也在外間沒有進來,直到孩子們醒了。矜兒自己起床跑了出來,"啊,父皇,"她好像很吃驚的樣子,"你來了啊!我還以為見不到你了呢!"
褚冽張開臂彎,她跳進他的懷中,"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我已經好久好久好久好久沒有見過你了,我以為你不想我。"她噘著小嘴說。
褚冽被她逗笑,"父皇很想你,也很想哥哥。"
"所以,父皇才會扔掉手中的政務,過來陪我們的。"汐顏插了一句。
"矜兒長大了。"褚冽說,"和你母后一樣好看。"
"那當然了,我不像母后像誰啊?"她昂著小腦袋,"不對,我也要像父皇,恩...每天都是這樣的表情!"她學著褚冽冷冽的眼神,嚴肅的表情,很是可愛。
褚冽和汐顏相視一眼,都笑了。
矜兒像個小精靈似的,把他們逗的開懷大笑,這一刻忘記了所有的煩惱。
...
吃了晚飯後,汐顏來到書桌前,"還記得嗎?那****在這裡曾寫過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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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冽看著她,"我只記得在這裡有個以身探險的傻女人。"
汐顏笑笑,說:"你寫的好像是獨步天下,是嗎?"
"那個傻女人在這裡被人燻暈差點擄走,做了太子妃。"
"你說,你當時是不是想當皇帝來著,全安王爺?"
"還好這個傻女人總是能化險為夷,最終沒被擄走。等來了我!"
"你那時候是不是已經愛上我了,說實話!"
"你呢?"
"沒有。"
"動心?"
"也沒有。"
他一把拉她入懷,猛然俯身咬住了她的嘴唇,"說謊,你當時眼睛裡的星星告訴我,你已經動心了。"
汐顏昂著腦袋,睜開眼睛,滿眼星星,"那你來保護我,又是為何?"
"因為,認定了你,我一生的女人。"
"噗..."汐顏不合時宜地笑了,"我保證是在你喜歡上我之後才喜歡上你的。"
他托住她的面頰,"你說的都對。"說完,再次吻了上去。
不夠。
不夠,一把抱起扔上了床。
燈滅了,簾子拉起了...一室旖旎,只剩下幸福的聲音。
...
第二天,一家人又幸福地在寺院裡,徹底地放鬆了一天。
古靈精怪的矜兒總是能逗的大家歡笑不止,而寅兒又很貼心懂事,汐顏和褚冽都覺得很是欣慰。
但是兩日後,褚冽還是不得不提前回去,因為朝堂上下要處理的事情太多。
出了寺廟,他站在風雪中,看著汐顏,"一起回去吧?"雖然說了很多遍,可還是想要再說。
汐顏幫她系著披風,"你先回去,我再過幾日,我還沒有想好...別逼我了!"她看出了他的不捨,但是她無法,皇宮現在在她的心裡,就像個一個不能觸碰的傷疤,提一下就是揭一下傷疤。
她不想想象,回去了以後讓人發現了矜兒的身份,那該是多麼痛的一件事,就當是躲起來也好。
她無法面對,女兒也無法面對!
褚冽也不再勉強她,因為他也無法,難道要向全天下說出,他的皇后是魔女,他的女兒是魔族人嗎?
他不能確定自己能保護好她們不受一點點傷害。
他真的不能保證。
他怕她們受到哪怕一點點的傷害,那對她們該是怎樣的痛,那之後,他們又該何去何從?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