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風吟為我解蠱毒的時候,達拉督的最後一縷殘魂進入我的身體,也喚醒了達拉督的記憶,而我也被選做了新的魔女。魔夜當即灰飛煙滅,消失在所有人跟前,而我從那時候起成了新一任,達拉督親選的魔女。但是,真正成了魔女還是去魔窟喝下血靈汁,宣誓以後。當時,在魔城的時候,我若不再不喝下血靈汁的話,我的身體會一直老去,直至我死去,然後魔族誕生新的魔女。"
"那段時間和現在有什麼區別嗎?"
"喝下血靈汁以後,我成了真的魔女,魔力是至高無上的,且不會再繼續老去,而這個,"汐顏指了指她的額頭,"裡面的蠱蟲想必是死了吧,不用我再吃血融丸補充它喝下的我的血。
但是,魔族人不吃五穀雜糧,只是半月喝一次魔血淵補充魔力,長時間若是沒有喝,就如同我現在這樣,身子會越來越弱,但是不會變老,當然會不會死去,我想應該也不會。只是會虛弱下去,這也是逼迫我回魔族的一個手段。"
"原來是這樣的。"
"可是你現在沒有魔力,而風吟的魔力又很強大..."
汐顏笑嘆了口氣,"我與她的鬥爭,用的最多的是智慧,不是魔力,至於以後,我現在也不知道。不過,她的魔力,現在成了她一個較大的優勢,她又是不顧一切的,會不會用,其實我也說不好。"
"姑娘,原來你經歷了這麼多。"
"前世我們都死了,你,夏月,秋淑,冬畫,表姐,大姐姐,鄧姨娘,表哥,都死了,我以為這一世我能保護好你們,可是並沒有。但是,這一世有太多太多的變化,包括所有人的死法,也全部都不一樣。春歸,現在我只有你,我不會讓你有任何事,你知道嗎?"
春歸心底很受觸動,"姑娘,前世你也是皇后嗎?太子和公主,也是像現在這樣可愛嗎?"
"前世我開始只是一個小小的答應,還住在比較偏遠的地方,我入宮三年,見皇上的次數也都是一隻手能數過來的,那時候我可膚淺了,就如同父親死前我在容府的時候,整日只知道吃喝玩樂和臭美以外,什麼都不知道。
"呵呵...皇上也不喜歡我,可能就是喜歡也只是我的相貌,三年我曾懷過兩個孩子,全部死掉了,現在想來,都是風吟害死的。"
汐顏不由想起無數次在夢裡出現的那個孩子,與寅兒長得一模一樣的孩子,那是不是前世自己的兒子?
應該是的。
那是長大後的兒子,那也只是個夢。
曲唯原本打算進來告訴汐顏,風吟在皇上回去的路上,攔住了他,卻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聽到了這樣一個"故事"。
"曲唯,是你嗎?"汐顏輕聲喊道,"進來吧。"
"我,不是故意聽到的。"
"沒關係,"汐顏笑道,"你們都是我最親的人,我什麼都不會瞞著你們的。"
"我,想問一下,前世你的世界裡,有我嗎?"
汐顏看著他,搖了搖頭。"沒有,因為那時候我的待遇沒有現在這樣好,我也只是在熬到最後,懷了第二個孩子的時候,皇上可能為了嘉獎我,才直接把我從答應,到嬪到妃,但是那個妃位,我做了不足兩個月。"
曲唯聽得很認真,她的每一句話,他都聽得很認真。原來她的前世世界裡,並沒有自己的存在,那是不是也並不是知道,自己的命運究竟幾何?
"怎麼了?"汐顏看著他,"你不要想那麼多,我是有福氣,這一世重來以後,不僅皇上如此愛我,春歸能夠一直伴著我,我有了一群生死之交,當然還有你,還有兩個孩子,我早就已經知足了。呵呵...好說這麼多,口乾舌燥的,春歸幫我倒杯水,曲唯你說下來找我要說什麼?"
春歸起身去倒水。
曲唯說:"剛剛皇上回去的路上,風吟在武宣殿外的那個轉彎處,大哭不止..."
"大哭?"
"是的。"
汐顏都不知道上次知道風吟哭是什麼時候了?而今哭,又是為哪般?
...
"皇上,為什麼這麼狠心?為什麼對我這麼狠心?"
褚冽根本就沒有理她。繼續走過她,往乾興宮的方向大步走去。
"我剛回來,就被你們這樣傷害,我以為姐姐她不會忍心傷我的,沒想到根本不是,她早就不是我的姐姐了,她太狠心了!"
褚冽不想理會她自相矛盾的一番話,說汐顏心軟的是她,說她狠心的也是她。
"皇上,你那一刀刀刺下去,你想過我的感受嗎?你為什麼不往我的心口刺來,切開我的心,不好嗎?"
"皇上,"魯安發跟著褚冽,顯然不知道這個女人在說什麼?
"不用理她,她已經瘋了!"褚冽快步走著,今天手頭的政務還沒有處理完,這個女人就這麼憑空又出現了?他現在想的當務之急,甚至是想先除掉她,再去對付朝中的那幫人。
但是想到那天那四刀竟然都沒有傷她分毫,可想而知,她有多強大了?
想要除掉她,恐怕只有傻女人知道怎麼可以?
風吟看著他狠心遠去的背影,擦掉早已風乾的淚,裸露在外的香肩在這樣一個夜晚更顯白皙。"你們既然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你們好過!走著瞧吧?"
這時已經到了亥時。
不過一刻鍾的時間,整個後宮的各個寢宮凡是住人的地方,接連傳來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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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顏這裡沒有,但是偏殿夙汾的叫聲吵醒了她。
接下來的幾個時辰,直到天亮,這些女人幾乎都是在半睡半醒中度過的,她們好像都同時做了一個夢——那個往臉上吹氣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又回來了。
第二天一早,整個皇宮都在傳,吟仙宮的大門開了。也就是說,風貴妃回來了。
後宮女人聽到這個訊息後的心情,沒有幾個是好的,都有些顫顫巍巍。
風吟卻一反常態,很友好地對她們每一個人,讓達理菈給她們送去香袋:"娘娘剛回來,先前是生了一場病,只好回西緬國治療,但是她剛回來就聽聞你(們)最近總是噩夢纏身,所以命我送來這個可以辟邪用的香袋,只要放在床頭,噩夢絕不會再來。"
收到香袋的人,都是一番感謝。
但是在達理菈走後,卻都把香袋扔掉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