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對著那侍女道:“那誰,將你家娘子細軟收拾下,先跟我走。”
那侍女一臉的豬肝色,一動也不動。
許夫人虛弱的道:“妹妹也別為難翠珠了,我如今哪裡還有細軟,隻身一個被禁在這裡,那替換的衣服,都是翠珠的。”
素雲頓時心裡拔涼拔涼的,道:“來時的路上,還道這許煥狼心狗肺,沒想到便是猖狂到了如此的地步,那霸佔娘子的嫁妝,怕是他這官也做到頭了吧。”
這年頭民風開放,女子做生意的比比皆是,一些官宦家庭,怕一大半都是靠著夫人的嫁妝銀子過日子的,只是那也要人家的娘子心甘情願的拿出來啊。
像許煥這樣明目張膽的將娘子禁錮在一個小院裡,霸佔了嫁妝的事,卻還是很少的。
還有一個是石大娘子口中的傳聞,那個被害死了的大娘子。
如果她沒有遇到這翠珠,或者許夫人便是要成為這傳聞中的第二個了,想到這裡素雲打了一個寒顫,道:“先走,先跟我走!”
這時候,那破敗的大門又被碰的撞開了。
那虎背熊腰的許煥的老孃,又帶著一群拿著洗衣棒子的婆子浩浩蕩蕩的一群人,闖了過來。
看到門口站著捂著鼻子的素雲,便道:“我許家的媳婦,還輪不到陸夫人做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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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日倒是聰明了些,只心裡的恨意不減。
本來陸磊這轉運使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她兒子的,如今雖然重新上了任,可這一個小小的通判,跟轉運使又怎麼比。
她如今也算經歷了大起大落的人,心裡多了幾分忌諱,口中不客氣,也不敢太過於放肆。
這時候翠珠正扶著許夫人緩緩的走出門來,許夫人眯著眼,一隻手扶著門框,一隻手用帕子擋了擋光。
“許婆婆,你還是快些讓開的好,莫道我林晴照沒有孃家,我雖和孃家鬧了翻天,但是我老早傳了信去,將我這嫁妝分了大半出去,你道那登州的林家是管我不管。”
她瘦的厲害,臉頰都凹陷了去,一時間神色凌厲,便猶如厲鬼一般,那許婆子嚇得退了一步。
又看到如意手中那泛著寒光的利劍,便瑟瑟縮縮的躲在了一群的婆子中間,只口中還道:“你這不下蛋的雞,便是我兒子將你休了,又如何,如今不過是納了個妾,你便這般,可是不忠不孝!”
林晴照看著許婆子竟然拽起了文,說什麼不忠不義?
一時嗤笑出聲:“許婆婆還是回去問問你那好兒子,便是休妻,那嫁妝可要歸還的。”
另一邊又道:“翠珠,我們走!跟我去驛站,我們回登州!”
許婆子哪裡肯放她走,一揮手道:“將這不下蛋的賤人,給我抓起來。”
那些婆子們倒是拎著洗衣棒,不敢動,那前面的冷麵女子,手裡可是拎著一把長劍呢?
那許婆子倒是叫嚷的厲害,也是躲在後頭不敢出來,只好眼睜睜的看著許夫人被翠珠攙著,跟著素雲她們一路出了側門。
便只看著那站在一旁的蘇小娘更加不滿了起來,劈頭一巴掌,將蘇小娘打倒在地,看著她柔弱的樣子,口不擇言的罵道:“賤蹄子,我許家若有個三長兩短,便與你這賤人脫不開干係,看我能饒了你!”
說著還要再打,那身旁伶俐的侍女忙道:“老夫人快些住手,我家娘子這個月小日子還沒來,身子正弱著!”
許婆子只一聽,便兩眼放光,道:“當真?”
只粗手粗腳的將蘇小娘扶了起來,道:“都怪我老婆子粗手粗腳,可傷到哪裡了?”
蘇小娘低垂著眉眼,道:“無礙的,老夫人若沒事,再等這一會相公吧,我又些頭暈,小玲,扶我回去吧。”
只低垂著眉眼,輕福了一禮,在那婆子和侍女的扶持下,去了。
這時候,小個子黑黝黝的許煥,便領著人,從正門過來,看著眼前的一幕,忙道:“母親,那賤人又出了什麼事?蘇娘子說有人打上門來了。”
許老婆子一看自己的兒子回來了,便頓時覺得有了主心骨,:“兒子,那賤人不曉得怎麼遞了信出去,幾個女子帶著劍將人帶走了去,還說要與你和離,將嫁妝都帶了去,如今可如何是好?”
許煥生的黑,那臉也一如既往的黑,只沉著臉道:“母親可知是誰?”
“看著面熟,年紀不大,我也不認得。”
許煥便讓手下,去查查,一面好言好語的安撫了一通許婆子,便一轉去了正院。
一口氣便進了東屋,正待發脾氣,卻看到蘇小娘正抱著一個痰盂,嘔個不停。
只心中一喜道:“娘子怎麼了,莫不是?”
“我們小娘子這幾天都不太舒服,小日子也沒來,不曉得是不是懷了身子?”那侍女小玲,不愧於她的名字,當真是個伶俐的,不過三言兩語,便將許煥的黑臉,染上了三分的紅潤。
“乖乖,我的心肝兒啊,你若懷上了,可是我許家的大功臣啊!”
許煥忙上前,也不嫌髒,將那痰盂一放,將個蘇小娘小心翼翼的扶著上了床。
衝小玲道:“快去取些水來,給娘子漱漱口。”
蘇小娘低垂著眉眼,不去看許煥的臉,若是關上燈,這許煥的能力倒也值得一提,只是這臉實在不堪入眼。
便是跟了他大半年,她依然不願意去看他的臉,也不屑於跟他出門應酬,只一人躲在這正院裡,享受著本該屬於林晴照的一切。
許煥只開心那小玲口中的話,一時間倒也將林晴照拋之腦後了。
只吩咐下人快去傳了大夫來,那大夫來得倒是極快。
大夫搭手一把脈道:“確實喜脈無意,約莫有兩個月了,只要飲食注意些,不要操勞傷心,嬌養著便是!”
蘇小娘只低垂著眉眼,將柔白的手縮回賬中,嬌豔的臉上,閃過一絲嘲諷。
許煥只興奮的在屋裡蹦躂了半天,忙使人給許母送信。
許家人開心的沉浸在許家有後的喜悅中,全然將霸佔了林晴照的嫁妝,和林晴照已經被人救了去的事情,拋之腦後,忘得乾乾淨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