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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雪無聲,憶故人

夜裡,熱茶氤氳著曖昧的氣息,在搖曳的燭光下,升騰著。

素雲裸著肩膀,躺在陸磊的懷裡,道出了自己的擔心。

“莫擔心,每年的正月十五有花燈宴,午時前,官家的娘子們都去赴宴 ,宴畢就各自散開去賞花燈,約摸著青松怕我給不了好衣裳穿,才叫趙麼麼準備的。”

“還要參加花燈宴啊,都是要注意什麼?”素雲頓時緊張了起來,她本是一個小鎮上的女子,本以為不出意外就是嫁人生子,在數著日子掙錢,將孩子帶大。

她從未想過,有朝一日,還能參加太后的花燈宴,一時之間便緊張的很。

“放心,以我的官職,還不至於能讓你坐在太后的一桌。”陸磊在她臉上輕輕的一吻,有些調侃的意味。

“過幾天就有麼麼來,她會教你些禮儀,其實都差不多的,太后是個很隨和的人,特別好相處的。”

“可是我......唔......”素雲還是很擔心。

“既然不困......”陸磊翻身覆了上去,將她壓在身下。

“困困困困,困的睜不開眼了。”素雲羞紅了臉,擔憂頓時煙飛雲散。

看著素雲緊閉的眼睛,顫抖的睫毛,陸磊伸手將那茶拿過來,“喝點水再睡吧,嗓子都有些啞了。”

素雲就著他的手,喝了小半杯水,白了他一眼嬌嗔的道:“還好意思說,都是因為誰?”

那罪魁禍首,笑著喝了剩下的茶,見那燭臺的刻度也差不多到頭了,就任由它去,擁著那個緊閉著眼睛的人,一起相擁睡去。

屋外大雪紛飛,一片銀裝素裹的好景象。

同樣銀裝的封府,儘管屋裡燃著一溜的火籠子,一身便服的封靜跪在地上,垂著頭,心底卻那冰雪的冷意還要冰涼。

“事情已經過去了十幾年,便是家父當時一心攀附富貴,卻擋不住王爺的薄情,若是看不上我妹妹,自將她遣回來便是,我封靜就算吃糠咽菜也是養的起她的,可是王爺你捫心自問,你是怎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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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靜一臉悲哀,說著竟自己站了起來,手指指向那坐著的人,怒睜的眼睛裡,啪嗒落了一滴淚。

屋裡沉默著,同樣無聲的還有那紛紛的雪,一片片的從天空飄下,無聲無息,沉默的可怕。

“你,將她置於客棧不管不問,你可知道她去找你的時候,已經懷孕四月了,你可知道!”

封靜眼睛通紅,站在男人的面前,只差分毫就點到了那人的臉上。

花白頭髮白衣中年男子用劍柄將他手按下,“封靜,不可放肆!”

封靜才意識到,現在的這人已經不是當時的小公子,卻已經位高權重的王爺,他挺直的脊樑頓時彎下,“趙亭林,你便不可憐她,也要可憐下那肚裡的孩子啊?那可是你的親骨肉。”

骨肉二字出口,已漸不可聞,眼淚便再也忍不住滾滾落下。

“當初隨她去的丫鬟,可是一個叫做阿雯的? ”那人沉默的半晌,看著滿臉淚痕的封靜。

喉頭動了動,和臉一樣蒼白的唇嚐出了一絲腥甜的味道,他嚥下,艱難的問道。

“是阿雯,怎麼?”封靜抬起頭,愕然道。

“難道你有了阿雯的訊息?”封靜快步上前,便看到他的不妥,快步奔向外面,“快,請府醫來,快快快快!”

最後一聲快,已經破了腔調。

再回頭,那花白頭髮的中年男子已經合上了那人的下巴,封靜上前,奪過桌上的藥瓶子,一聞,變目眥欲裂的道:“二墩子,你特麼的腦子也有病是不是,這個時候天寒地凍的帶他來我府上做什麼?嫌我這些年剛剛過的太舒服了是嗎?”

“他要去死,自管去死,為什麼要來我府上!”

謾罵間只動作不停,將人一起扶著去了書房後面的小隔間。

不一會府醫披頭散髮的被一侍衛給扛了進來,“你慢些,哎呦我腰啊!”

頭暈目眩的在腳踏上坐定,看到那軟榻上一臉蒼白毫無血色的人,便嚇了一跳,忙從藥箱子裡取了也薄薄的一片山參,卻無論如何都撬不開那人的嘴。

急的滿頭大汗,這般身著富貴的人,若是有個好歹了,莫說是將他從小妾的床上挖起來,便是在雪裡挖個坑埋了他去,他都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封靜看府醫根本撬不開那人的嘴,無奈之下,捏著他的臉,才堪堪的放了一片參片,在他的舌下。

府醫把了脈,自去親自熬藥,屋裡狹小的隔間就剩下兩個站著對眼的人。

“二墩子,你來說,怎麼回事?”

“主子讓我查,陸磊的娘子嗎,卻查到了她不是衛家的親生孩子,衛家娘子,是衛老二去北地那邊碼頭幹活帶回來的,已經派人去了松山鎮去查探,主子等不及了,便想過來問,巧姑娘當初身邊的丫頭是不是叫做阿雯的,那衛娘子就是叫阿雯。”

花白頭髮卻被叫做二墩子,他也是難堪的很,好在也沒有外人,叫就叫罷。

封靜古怪的看了一眼那床上躺著的人:“喲,這樣的人,早幹嘛去了,現在這麼大張旗鼓的找人,卻不嫌晚了嗎?”

當初巧兒大著肚子,聽聞趙亭林中了毒,好容易找到了人,卻是一個計謀罷了,巧兒在客棧裡被金人擄走,趙亭林也失去了蹤跡。

封靜恨父親將妹妹送去了趙府,讓妹妹失了心,當然,那樣滿京城裡最耀眼的人兒,那樣鮮衣怒馬,衣訣翩翩,絕色的容顏,決然的地位,哪個姑娘又能逃得開呢,誰又能不喜歡他呢?

他最恨的卻是他將妹妹當做誘餌,卻自此失去了妹妹,當年妹妹失去了蹤跡,他也失去了蹤跡,再後來,他就永遠的沒有了妹妹。

金人愈發的猖狂,偌大一個朝廷竟還要送人送財去歲貢,才保的朝夕,叫他如何不恨。

這便是他趙亭林造的孽,鑄就的因果,活該他終日在這毒的浸染下度過他的餘生。

他在城郊親手栽下了梅林又如何,那失去的人兒,卻永遠也回不來了,讓他終日的守在懊悔裡,就是上天對他最好的懲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