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今天出列的那十幾名官員，除了部分是平民系官員以外，還有一部分官員……應該和趙家有關。”
御書房內，老太監躬身站在周瑜的身前，開口說道。
此時距離早朝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時辰。
在從早朝上離開，回到御書房後，周瑜第一時間便讓老太監去調查今日裡出來彈劾李文仲的那些官員的身份背景。
而經過了差不多一個時辰的調查，老太監終於有了一個明確的結論，所以趕忙急匆匆的返回，將結論告知周瑜。
有資格參加早朝的五品以上官員，在朝歌城內足有數百名，如此之多的官員又分屬不同派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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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能夠記住他們所有人的名字和職位，就已經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對於絕大多數普通官員的身份所屬，自然知道的並不具體。
“趙家？這事情又和趙家有什麼關係！”
聽著老太監調查的結果，周瑜一時間有些茫然。
“這個……老奴不知，不過在調查到其中一些官員和趙家有關後，老奴又調查了一些其他資訊，發現……第二階段家族論品開始之前的那場慣例的年輕一代聚會中，易秋曾經被趙公明單獨領走。沒有具體的證據能夠證明他們去做了什麼，但最大的可能是……易秋被趙公明，領著見了趙無量！”
老太監嘴上說著不知，可話語裡的意思卻是表達的非常清楚。
周瑜的表情頓時有些凝固。
緩了一會兒後，這才皺眉道：“難道趙家……也要背叛朕？”
“陛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無論趙家是不是真的投向了易家，咱們總要提前做好準備。若一切都是咱們多想，那自然最好，可若是事情真的發展到了咱們最不願意看到的地步，也起碼不至於被打個措手不及。”
老太監躬身說道。
周瑜沒有回話，只是坐在自己的龍椅上怔怔的出神。
良久之後，這才無奈的苦笑了一聲，搖頭開口道：“這就是人心，朕自問對趙家不薄，在諸多貴族世家當中，也一向和趙家的關係最是親近。可偏偏遇到了困難的時候，最先離朕而去的，反倒是趙家。”
“陛下，事情還沒有定論，目前只是老奴的猜測而已。”
老太監趕忙說道。
“八九不離十了，今天針對李文仲針對的如此明顯，趙家看來已經不在乎是不是將自己暴露出來了。朕現在奇怪的是……他們究竟想要做什麼。李文仲和馮萊都是老三的人。他們對李文仲下手，朕不可能不保。馮萊是左都御史，這件事由他主持沒有任何問題，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李文仲不會因為這種彈劾就出問題。”
周瑜揹著雙手，從龍椅上走了下來，在御書房內來回踱起了步子。
說話的同時，眉頭緊皺，自顧自的繼續道：“這一點，朕不相信易秋看不明白。那他為什麼還要策劃這一次彈劾？並且還將彈劾表現的這般坦白？彷彿在明確的告訴朕，這件事是他的手筆，他就是要對李文仲下手，如同威脅一般，似乎在說……如果朕不依照他的意思去做，那他便要把這件事鬧到滿城風雨似的。”
“陛下，縱觀易秋行事的風格，幾乎沒有出現過做一錘子買賣的情況。任何事情一旦由其發起，最終的目地往往會進入到一個連環套的死結。所以若這次彈劾真的是易秋的意思，那麼老奴以為……恐怕易秋的目標，不僅僅只是李文仲那麼簡單。”
老太監開口說道。
“不只是李文仲？難道易秋還想藉著這次的事情，來個一箭雙鵰，將馮萊也拉下馬去？就算馮萊會在調查李文仲的過程中徇私，朕相信馮萊也有足夠的能力處理乾淨手腳。”
“而且退一萬步講，即便李文仲被釘死了，馮萊也不可能受到太大的牽扯。至多由朕出面，給他安一個辦事不利的名頭也就差不多了。位居九卿，又豈是那麼容易便能被威脅到位置的？”
周瑜有些想不通，老太監也是一頭霧水。
御書房裡一時間陷入到了沉默當中，周瑜仍然在不停的思索著。
他有些不安，卻又尋不到源頭。
……
……
“當然不是一箭雙鵰，嚴格來說，是一箭三雕。”
易秋站在自己宅子的院落裡，舒緩的打著一套養魂的形體拳，笑著同站在一旁的周公雲說道。
顧韻萱和莫正初也在這院子裡，除了幾人以外，還有常歡和穆秋山。
“一箭三雕？”
周公雲眨了眨眼睛，思索了一番後，這才試探著問道：“難道說，除了李文仲和馮萊以外，你還打算藉著這次的事情……給賀知章謀取一些好處？”
“沒錯，答對了，但沒有獎勵。”
易秋猛地一個收拳，張嘴吐出一口濁氣後，痛快的打了個響指。
接著說道：“李文仲和馮萊的事情都是相對獨立的個體，既然在規則之內，那我不可能只是透過李文仲就將馮萊也拉下水。將李文仲的問題在這個時間點上引爆，只是為了讓你那位父親上鉤而已。因為你那位父親暫時並不清楚，我們用以將馮萊拉下馬來的手段，和李文仲根本沒有丁點的關係。”
周公雲點了點頭，順著易秋的意思接話道：“所以當馮萊在名義上調查李文仲，實際上卻為李文仲脫罪的時候，我們便可以突如其來的給馮萊致命一擊！一旦馮萊先於李文仲倒下，那麼賀知章作為督查院的右都御史，就會理所當然的接替馮萊，繼續對李文仲的調查！”
“就是這個意思！”
易秋點了點頭，笑著繼續道：“只要不出太大的意外，這件事情就會按照著咱們的計劃去發展。賀知章身為右都御史，格盡職守，查辦了九卿之一的刑部尚書！這對他個人的名望將會是極大的提升。這個時候左都御史又出了事，那麼他當然就應該順次接替左都御史的位置。”
“沒錯，如此一來，我那位三哥在九卿之中的兩大強援同時坍塌，反倒是我在九卿裡有了忠誠的支持者，再加上趙家的倒戈相向，形勢立轉，我會一舉超過我那位三哥，成為最有希望的皇子。”
周公雲雙眼發亮，略有些興奮的說到。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確實如此。接下來，秋山、常歡，就要看你們兩人了，給馮萊兒子下的那個套，可以收網了。”
易秋扭頭看向了穆秋山以及常歡，笑著說道。
“是，少爺！”
兩人同時躬身應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