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當空的太陽漸漸向西偏移,這個世界有著大多是人所熟知的時間體系。
名為杏子的少女諾諾地走出歐家的小木屋,眉宇間充滿了後怕與歉意,她擦去額頭的冷汗,再一次鞠躬道歉。
歐舟一臉無措,同樣帶著後怕的情緒,還要不停地安慰著杏子,直到杏子轉身,快步跑回自己家,還沒跑出幾步便是一個踉蹌,差點摔到了地上。
歐舟看著杏子漸行漸遠的背影,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偏頭看向木屋牆壁上新增的碗口大的破洞,直接可以從屋外看到屋內了。
歐舟關上房門,來到了床邊,白瓏依舊躺在床上,只不過面色有些不自然的潮紅,當然這並不是被子太厚太熱導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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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舟的目光擊中在白瓏頭上的一對小角上,帶著細細鱗片的玉白色小角。
紫間許久未出現的聲音再次在歐舟耳畔響起。
「小子……你們剛才做了什麼?小姐她……」
「我……」
歐舟想要解釋些什麼,就在這是,隨著床榻上少女傳開低低的呻吟聲,歐舟欲言又止。
白瓏摸著額頭,一手撐在床上,有些艱難得支撐起自己的身子。這個動作持續了三四秒,似乎是有些頭暈,又將支撐著的手收回,再次平躺在了床上。臉上的潮紅之色略有褪去。
窗外的飛蟲做著規律的鳴叫,時間便在“吱——吱——”聲中度過。小屋內出奇的安靜,歐舟也被白瓏突如其來的“詐屍”嚇到冒冷汗。
紫間的注意力從白瓏轉移動了歐舟身上,沉吟片刻,帶著不確定的語氣問道:「難道……難道你把小姐的角給……拔下來了?」
歐舟細品紫間這種有些怪異的語氣,撓了撓頭:「很有可能……是這樣……如果是的話……會有什麼後果嗎?」
紫間的語氣像是笑了笑「呵,我怎麼知道,從來沒人敢碰小姐的頭,連他的父親白朮親王都沒碰過……更別說拔上面的角了。」
歐舟嘴角抽動了一下,試探性地問道:「那個……我又把它裝回去了,現在看起來和之前一樣……」
紫間的語氣帶著驚訝與難以置信:「嗯?這麼隨意的嗎?好歹是個龍角。」
「龍角!?」
「對呀,小姐體內有龍族血統,長著龍角,怎麼說拔下來就能給拔下來?」
「這……」
「不過你放心,我會儘可能快點,讓你死得不那麼痛苦。」
歐舟一愣:「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紫間毫不忌諱地說道:「先不說你搶了小姐的神器『聖女遊戈?庇護』,就拔龍角這一事,也讓她有足夠的理由殺死你這樣的螻蟻幾十次,我之前不和你說了嗎,沒有年輕的男性可以活著接近小姐周身兩米……更何況……」
歐舟眼瞳一縮:「真的嗎?我感覺……她也不壞……」
紫間帶著嘲諷地輕笑:「小姐也從未當過好人。」
話說起來,關於龍角被拔的事情錯不在歐舟。
當時,杏子乘著歐舟在廚房忙活,出於好奇,本想輕輕摸摸白瓏頭上的角,可不知怎麼的,稍一用力將一枚龍角拔下。
出人意料的是,龍角並非生與骨肉,反倒像是一件精緻的裝飾品,龍角與頭皮的連線面中竟沒有半點鮮血,頭皮上也沒有任何傷口,可就在這是,原先長有龍角的位置開始滲出一些奇特的物質。
銀白色的物質,細看如星光璀璨,形似液態漂浮空中,但又如氣體無法觸控到。形態多變,不因風吹而動,不因手觸而變,不受任何物理形式的影響,獨自像是風吹絲綢飄舞不定。它顯得與周圍格格不入,但又完美的融入其中。這便是一種自然力。
這從龍角掉落處溢位的自然力便是白瓏所繼承的龍族血脈,血脈特有的自然力。
就當歐舟也注意到了白瓏處的異象側身看去時,銀白色的自然力化為一道流光,朝著杏子的方向飛速射去。
就在杏子還未露出驚訝的表情,歐舟也來不及挺身攔截時,隨著歐舟心念一動,手背上的印記金光一閃,金色的護罩以肉眼無法捕捉的速度一閃而出,阻隔在了銀色流光之前,一閃即逝。
銀色流光的飛行軌跡因護盾的出現發生偏移,從杏子臉龐劃過,帶下了一縷秀髮,擊穿了木屋的牆壁……消散。
空氣在那一瞬間變得安靜,彷彿停滯,幸好歐舟反應快,下一秒鎖定了杏子手上的龍角,以及白瓏頭上銀色自然力溢位的位置。
手疾眼快,奪過龍角,在下一次自然力聚集之前朝著白瓏額頭上按去。
整一套動作麻利簡潔,不過一次呼吸的時間。
說來也奇怪,不知為何在沒有任何多餘的外力的情況下,龍角便自動貼合在了銀色自然力溢位的位置,就像兩枚吸鐵石吸附在一起。額頭上方的一對玉白色龍角就像從來沒有掉下來過一樣,恢復如初。
事情的經過大致就是這樣,歐舟當這個純屬是意外。
歐舟打了個冷顫問紫間:「話說你不是也在場嗎,有人要做出對你家小姐做出不利的事情你不應該有些反應嗎?」
紫間也有些納悶:「按理來說是這樣的,可是小姐將我的意識收回了,也不知道為什麼……平時在王宮的時候她都沒有放鬆警惕過……」
就在歐舟與紫間對話的時候,一陣酥麻陰柔,略到疲意的聲音悠然傳來。
「你們……在聊什麼呢?」
歐舟一陣頭皮發麻。
(白瓏忽然醒來,她會如何對待龍角被拔掉的事情?白瓏的龍角究竟是什麼?看起來不像是天生長在頭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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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