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呢，這怎麼能是口水歌呢？你太自謙了兄弟！那你既然同意的話，我把電子合同給你發過去一份你先看看，回頭我請你喝酒！”
馮磊笑嘻嘻的說著。
但此時此刻，他就感覺他自己像是舊社會的（女支）女。
不論是張節還是沈軒，他都得把人家給伺候的舒舒舒服的。
明明是個音樂總監，卻被生活逼成了一個男公關。
他太難了！
┭┮﹏┭┮
……
寒暄片刻後，沈軒的手機裡便收到一份檔案分享。
大致瀏覽了一番合同後，沈軒滿意的合上手機。
如今有了系統的十連抽，他已經是不打算簽約任何公司了。
等回頭選個城市，他就準備自己開家公司。
到時候在《榮耀之子》的比賽中拿到名次，在聘請一些個專業團隊。
不愁建立不起一個屬於自己的娛樂帝國！
“呼，忙了這麼久，事業總算是有些起色了，此情此景，要不去找找我那位老同學顯擺一番，那未免也太無趣了……”
沈軒從來都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之前張揚那個傢伙如此輕辱於他。
現如今正式自己春風得意的時候，不辱回來等著過年？？
打定主意的沈軒不乏狡黠一笑。
當即合上手機走回房間，彼時王浩南剛洗漱完畢，見沈軒將要出門，不免疑惑的道。
“這麼晚了還出去？”
“睡不著，去轉轉！”
“早點回來！”
“……”
南子就像彈幕裡說的那樣，在沈軒面前不知不覺竟也開始逐漸弟弟話。
對此沈軒也是不免會心一笑。
輕輕把門關上之後，沈軒便三兩步下了樓，轉而來到百米不到的另一棟由節目組租賃的別墅外。
只是還不等他往裡走。
卻只見別墅裡頭有個身材消瘦的年輕人，此時正拎著個皮箱往外走。
年輕人的身後跟著位女子，女子手裡抱著個紙箱。
那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像極了影視劇裡被炒魷魚的上班族。
“喲，這不是伯克利音樂學院的高材生張揚張大總監麼？幾天不見的功夫，怎麼這麼拉了？”
回諷，赤果果的回諷！
等走近些，沈軒看清楚了那青年的樣貌後。
便言語毫不客氣的諷刺了回去！
反正如今節目的拍攝程序已經告一段落了，周圍也沒人跟著。
所以一吐為快也並無什麼不妥！
“哼！”
張揚冷冷的看向沈軒。
雖然對他的出現有些感到意外，但似乎他並不想跟對方多廢話半句。
故而當即拉著皮箱側身就要躲過對方。
只是還不等他邁步繼續往前走，沈軒便先一步抬起手臂擋在了對方身前。
旋即似笑非笑的說道：“果然是外來的和尚會唸經啊，去伯克利進修過的李大師的關門弟子就是不一樣，見了老同學，連招呼都不會打，嘖嘖嘖，是覺得當初讀海州音樂學院是個錯誤是麼？”
“沈先生，請您別這麼對張總，他……”
“你閉嘴！做好你自己的事！”
“……”
跟在張揚身邊抱著紙箱的助理小玉剛要出言勸阻，就只見張揚冷冷的呵斥了對方一句。
小玉聞詢不敢多做言語，只能在一旁垂下頭顱暗暗嘆氣。
在呵斥完下屬後，張揚便轉頭直視沈軒。
語氣冰冷的吐出兩個字道：“讓開！”
“喲，張總監您還真是了不起啊，這麼如花似玉的一個小姐姐，就被你當成狗一樣的呼來喝去，嘖嘖嘖，做你手下還真是不幸啊……喂，我記得你是叫小玉來的吧？有沒有興趣做我的助理？你們公司一個月給你開多少，我都比他多兩千！”
沈軒一臉調笑的看向身旁對方身旁的女子。
但這無疑是對張揚赤果果的挑釁！
“我怎麼對她幹你毛事？”
張揚冷哼一聲，當即邁步便要離去。
但沈軒壓根就不是什麼軟柿子，他這人吃軟不吃硬。
你服軟了，那我們不是不可以做朋友。
但你要一直剛……
不好意思，或許在他忙的時候，他沒空搭理你。
但只要沈軒騰出手來……看沈軒練不練他就完事了！
大不了就是互相傷害嘛，誰怕誰啊？
謙大爺的相聲常說人得會活著，他就是這麼個理兒！
只見其抬手一把橫在對方胸前，言語同樣冰冷道：“我讓你走了麼？”
“！！！”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張揚見對方根本沒有善罷甘休的意思，於是乎便也停住腳步。
一臉冷漠的看向對方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呵，我能怎麼樣？作為一個參加節目的素人嘉賓，不得跟你張大總監討論一下就我節目中演唱過的幾首歌中的後期問題？你看看你，眼睛瞪得跟魚丸似的，怎麼著？要吃人？！！”
此時的沈軒儼然是一副華強買瓜的架勢。
我也不找茬，也不跟你動手動腳，我就膈應你！
氣不氣？
“那我只能說你找錯了人！就如同你那蹩腳的樂感一樣，令人擔憂！”
“蹩不蹩腳不是你說了算的……倒是你看見我來就著急忙慌的擺出一副要逃命的架勢，難道是因為這輩子都做不出什麼像樣的音樂，所以忍不住想引咎辭職了吧？那你還真是可悲啊！”
“……”
張揚依舊沉默不語。
不過他拉著行李箱拉桿的右手卻是死死攥緊。
似乎是在強壓怒火一般。
可就在這時，一旁的助理小玉看不下去了，當即出言說道：“沈先生你夠了！張總監他因為你的事情丟了位置，現在已經是天娛最普通的一名員工，你不說聲謝謝也就罷了，居然還跑來落井下石，你們不是同學麼？怎麼可以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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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沈軒不免為之一愣。
顯然是沒有想到自己就隨口說說，居然也能一語成讖！
張揚被擼了！
一擼擼到底的那種！
別無其他，就因為他攪了王原買歌的事。
再加上之前高冉有讓助理去跟節目組的人旁敲側擊的打聽虛實，故此很難不讓人引起懷疑。
也就是今天下午的事。
公司內部發出郵件通告，對張揚這種胳膊肘往外拐的行為表示批評。
並對其做出撤職處罰，且做回最基礎的後期工作。
顯然是想叫他自己走人！
而之所以王原團隊隱忍到現在才發作，儼然也是有點想要卸磨殺驢的意思。
畢竟之前這檔綜藝的有關音樂後期的各個工作，張揚帶著團隊已經幹了將近9成。
現如今正是摘果子的時候，隨便換個自己人上來。
等剪輯版賣給各大網站出了成績，那……
“所以，你是因為我才丟了工作？”
聽小玉一番陳述過後。
沈軒不免收起了那副故意來買瓜/找茬的架勢作態。
深吸一口氣後，有些複雜的看向對方。
“因為你？別自作多情了，我只是看不慣有些人連去參加一場音樂競技型別的綜藝居然也要淪落到這種弄虛作假的地步，所以才忍不住出手壞他的事而已，換言之，就算那天在節目裡的是別人，我也沒打算放任王原做這種投機取巧的事，你如果是來嘲笑我的話，那恭喜你，你的目的達到了，所以請不要假惺惺的站在這裡說那些有的沒的，要找後期，讓小玉帶你進去，別站在這裡礙我的事！”
張揚冷哼一聲，便回頭瞪了一眼抱著箱子的助理。
顯然是有些埋怨對方不該多嘴，緊接著他便一把從對方手中搶過了收納箱。
一隻手拎著皮箱，另一只手抓著塑膠收納箱上的吊環。
狼狽且固執的朝前走去。
“張總監，張總監您等等我！”
“住口，我早已不是什麼張總監了，你別跟著我！”
小玉剛想追上去便被張揚無情的呵斥在了原地。
由於對方拿的東西比較多的緣故，剛走了三兩步的功夫，行李箱上掛著的一個手提袋就因為‘新成員’加入的緣故被擠的鉤繩斷裂，旋即譁啦啦的一聲。
裡面的東西倒出了一地。
什麼刮鬍刀啊，隨身碟啊，以及幾盤不知用作何處的帶子，外加一些零零散散的小東西。
紛紛滾落在旁邊。
而張揚依舊沉默不語，在原地為這該死的情形駐足了片刻後。
便在心底暗罵一聲開始低頭彎腰收拾地下的一片狼藉……
在生活面前，人人都想故作瀟灑。
但似乎到最後強撐下去的結果往往都有些顯得過於不盡人意。
儘管他已經努力的選擇去低頭彎腰，但動作和神情卻是依舊顯得有些僵硬無比。
“張總監，我來幫您！”
小玉三兩步走上近前，輕輕撫了下褲裙，便以一個較為美觀的職場女性的蹲姿俯下身子。
只是對方剛撿了兩三件物品之後，便被張揚無情怒吼道：“不用你管！”
“……”
小玉被嚇出個激靈。
但緊接著就見張揚一把將其奪過對方手中的幾件物品，以填鴨式的手法強行塞入手提袋。
可是這邊他剛站起身來。
不堪負重的手提袋便因為著力點不均勻的緣故撕裂開來。
這回張揚索性連撿都懶得撿了。
當即任由著物品散落在地。
轉而起腳對準袋子猛然踢出，大罵了一句“草！”
之後便有些氣惱的坐在一旁草坪上的路牙子上，轉而從兜裡摸出爆珠丸的注入裝置，將一根玉溪頂在裡頭，等做完這些之後，他便又掏出一個煤油打火機。
咔啪一聲點燃以後，便坐在旁邊狠狠的吸著。
“東西又沒惹你，你說你這是何必？再說咱都不是小孩子了，耍什麼性子啊？”
沈軒見狀不免嘆了口氣，轉而上前一邊幫忙著收拾，一邊出言嘆道。
“難道我踹我自己的東西都不行了是麼？沈軒你了不起啊，你清高！你現在洋洋得意了是吧？寫了幾首破歌出來受人追捧賺了點人氣，所以就覺得自己能跑過來教訓我了是麼？”
張揚無比煩躁的說道。
“我雖然是來顯擺的，但我卻從來都沒有任何看不起你的意思，是你的心亂了……”
沈軒不禁苦笑一聲。
在得知事情的前因後果之後突然間有些覺得自己來的有些不是時候。
“呵，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一點，明明你我都是同齡人，卻總是故作高深的在言語之中裝得跟個大師一般……不就是想來看笑話麼？你看吧，看，我讓你好好的看個清楚！”
張揚怒極反笑的站起身來。
轉而一腳把小玉規整好的物品再度踢的四散開來。
緊接著是行李箱，揹包，收納盒……
通通被他接連不斷的踹了幾腳，裡頭的東西更是隨著拉鍊的開啟從而散落一地。
那些私人物品更是因此沾上泥土。
眼看著對方就如同個瘋子一般大喊大叫。
小玉見此情形也是嚇的花容失色，轉而後退了兩步有些不知所措。
可就在這時，計上心來的沈軒卻在一旁不免冷笑，轉而低頭拾起一本書來說道：
“既然你這麼自暴自棄，那我就成全你！…………這本書叫《音樂的極境》？我想你這輩子是看不到了，不如我幫你一把，把他給撕了！”
“……”
“喲，這不是邁克爾的紀念版CD麼？反正你個喪家之犬也用不到了，不如給大爺我吧！”
“……”
不知道為什麼，沈軒突然間有種自己像是個把別人的夢想肆意當做塵埃踐踏的反派一般。
但張揚也是狠人一個，在沈軒的言語刺激之下，連路邊的垃圾桶都未能幸免。
眼看著箱子裡的雜物與倒翻出來的垃圾交相輝映。
沈軒繼續說道：“踹的好，繼續，怎麼不踹了，那邊不是還有個吉他包呢麼？你這言不由衷啊張揚，是累了麼？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願意代勞！嘖嘖，你小日子過得不錯啊，居然還用得起基普森的定製款……可惜我那把五萬的琴在兩年前讓那幫不識貨的債主當廢物給砸了，你這個看品相是比我當年那個貴多了，那今天正好，也讓勞資過過這種暴殄天物的癮！”
沈軒說著便走上前去抬腳就要往下狠狠跺去！
如今他是運動員體質，特種兵體能，一腳別說踹爛個吉他了，就是道門擺在眼前，恐怕也禁不住他三拳兩腳，只是他並不可能真的去做出這種毀人樂器的事來。
何況他自己也是名樂手，樂器就如同玄幻小說裡修士的本命飛劍一般。
真要砸了怕是這小子是要跟自己玩命！
可是憑沈軒對張揚的瞭解，要想跟個正常一般跟其溝通並讓其冷靜下來別發瘋，那顯然是不大可能的事，因為對方跟自己一樣，是個天才。
而天才往往都是過於自尊自大，且自視甚高的。
要是真在某一個點上犯了軸，就是連親爹來了恐怕也未必買賬，所以沈軒只能兵行險招！
可是正當他這一腳將至未至之際，情緒失控的張揚像是突然間活過來一般。
腎上腺素飆升的他以一個超越普通人的速度瞬間便閃身衝上前去。
僅僅是一隻手便將沈軒推的後退了兩步。
轉而只見其一把愛惜的將吉他包捧在手裡，語氣急切的道：“別動我琴！”
“霍你個張倔驢勁兒還挺大啊，怎麼，現在能靜下心來好好聽我說兩句了麼？”
沈軒站穩身形，不免長嘆了口氣。
這也就是他系統加身天賦異稟了，要是換做別人，恐怕得被這倔驢推個屁股墩兒！
“……”
見張揚不說話。
沈軒不免開始了屬於他自己的辯解。
老實說，王原拿自己的歌曲做二創打比賽的路子如果不是張揚插手，那興許自己可能是真的為了那五十萬就把歌給賣了，雖說坐擁華夏曲庫，外加自己對音樂的天才理解。
即便是做原創也未必不會在出現一首比海底還要棒的音樂。
事實上不論是《如夢曲》還是後來的《起風了》
都足矣證明沈軒本身是具有一定創作能力的。
但特麼的問題在於如果說是真的上了榮耀之子的舞臺，然後王原那個二筆在總決賽的賽程上拿出自己的《海底》跟自己的其他歌曲PK，那特麼的想想都會覺得噁心！
所以說於情於理，沈軒都不得不承認對方是有幫自己的忙。
也多虧他是擁有系統的宿主，倘若沒有的話，倘若他這三年來真的是只沉澱出一首海底。
然後莫名其妙的為了錢去祭獻給王原。
真就到最後腸子也會悔青的！
畢竟今年的賽制太BT了！
半決賽就要求每個參與節目錄製的歌手往外砸原創。
至於決賽圈……
那只能是神仙打架了！
當然，這些內幕消息都是高冉這個跨界評委透露給他的，如若不然，就傻不愣騰的去參賽，真的是任憑你在怎麼驚才絕豔，也不可能在短短數日之內拼過那些富有準備的歌手！
所以人情債這種東西是最難償還的。
一番考量之下。
沈軒也省去了來找對方裝嗶炫耀自己拿到《靈異筆記》主題曲創作權的流程姿態。
直截了當的說道：“其實我這次來，其實是想找你合作的，最近接了個大活，但是你也知道《榮耀之子》這檔綜藝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所以是非去不可，但之前接的那個大活我又推脫不掉，所以想讓你幫我盯一下編曲，事成之後功勞簿上會新增上你張揚的名字，我掛個作詞作曲的名，事後分賬給你5成，你看如何？”
顯然，沈軒是不想讓對方以為自己是在可憐他。
但張揚是真的有才華，樂理方面的知識和基本功比起自己來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只要對方不帶情緒好好做幹活，那不論是對他還是對自己，都將會是一個雙贏的局面！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