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只見李玄嗣隨手一揮，面前的黑影便應聲破裂，但隨之而來的手感卻讓他皺了皺眉：“好像不是真身？”
如果是真身的話，打起來應該會更帶勁。
而不是像剛剛那樣。
軟綿綿的。
話雖如此，李玄嗣也沒有追究的念頭，他是正統武者，並不擅長這些旁門左道，雖然不能說不會，但和專精這些的大師相比，多多少少還是有所欠缺。當然，更重要的是這些東西對他沒啥用。
畢竟很多時候，只要一拳就能解決的問題，何必要捨本逐末，花費那麼多的時間精力繞遠路解決呢？
目光一轉。
李玄嗣低下頭，便看向此刻正躺在地上瘋狂抽搐的阿牛，此刻的阿牛全身上下都被巨量的黑氣所包裹。
這是要魔化了。
魔種？
李玄嗣眼中泛起一絲金芒，此前屠龍生注入阿牛體內的魔種在他眼裡無所遁形。然而讓他有些意外的是：這個能降低魔化門檻的魔種，與其說是某種旁門左道的產物，不如說是某種加工製品。
換而言之：其所蘊含的技術其實不值一提，雖然高深，但遠遠沒有達到降低魔化門檻的劃時代程度。
那只是加工的手段。
而這種技術加工的物件，才是真正讓魔種發揮作用的東西：初步觀察，李玄嗣覺得這似乎是一塊.....
“.....肉？”
確切地說，是一粒非常小的肉塊，從哪裡取下來的不清楚，但這塊肉才是真正讓人魔化的關鍵所在。
有意思。
觀察完魔種以後，李玄嗣才將目光放在阿牛的身上，眼裡的金光迅速變化，從玉樞真經的蕩魔真瞳，切換成了天師望氣術。很快，李玄嗣便看到了阿牛身上的氣運，正在如火如荼地瘋狂爆發。
這是氣運本身在自救。
李玄嗣對此很熟悉，以前每次他遇到危險的時候，氣運都會自動預警，具體表現就是某種心血來潮。
不過很顯然。
眼前這位少年的情況，已經不是心血來潮可以體現的了。或者說，能將氣運逼迫到現在這個程度，少年顯然是已經陷入了絕境。氣運本身已經是死中求活，要麼化險為夷，要麼塵歸塵土歸土。
如果化險為夷，那就是否極泰來，氣運本身反而會穩固在爆發的那一刻，甚至藉機完成一次質的飛躍。
氣運之道。
深不可測。
就好比這次，如果說在被自己注意到以前，少年只是略有氣運的話，那從這一刻被自己注意到開始。
少年就是氣運滔天的天之驕子了。
如此一來，剛好符合否極泰來的氣運運轉規則，自己需要天之驕子，天之驕子需要自己，兩者相輔相成。
令人敬畏。
李玄嗣搖了搖頭，隨後伸手輕輕撫向了地上少年的額頭，掌心肌肉鼓動，一條條掌紋自主匯聚，最後奇跡般地勾勒出來一個大大的“卍”字。最後這個“卍”字如紋身般，印在了阿牛的頭頂。
只是這一掌，原本圍繞在阿牛周身，正朝著他的天靈蜂擁而去的黑氣，頓時如初雪消融般土崩瓦解。
儒釋道。
三教之中，道門降妖，釋門除魔，儒門治人，在根治魔氣這方面，佛門可謂是經驗豐富最有心得了。
“說起來，以前我也收了一個弟子，算是我平生所見氣運最盛之人，足足有我的三成。他倒是把我這儒釋道三教武功學了個七七八八，最後還融會貫通，創出了屬於自己的道，算是極為經驗。”
“只可惜當時我還在上升期，沒想到把金手指扔出去，否則直接扔三個給他，現在絕對會輕鬆很多。”
“算了。”
“守衝那孩子主修玉樞真經，算是繼承了我的道門武功。而你吞了魔種，只能用佛門武功化解魔氣了。”
李玄嗣搖了搖頭。
說完他便將掌中氣血一運，隨著阿牛頭頂那個“卍”字浮現，他那滿頭烏髮竟是於頃刻間齊根而落。
他禿了。
但拜此所賜，原本因為吞服魔種而幾近魔化的阿牛，居然硬生生被遏制住了魔化的趨勢，連帶阿牛此時的心緒都為之一清。恍惚間，他彷彿看到了一道籠罩在金色神環中的身影正嚴肅地看著他。
那是誰？
仙人嗎？
阿牛有些茫然，而就在這時，那莊嚴身影的聲音卻直接傳入了他的腦海：“孩子，你想要啥外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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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牛：“？？？”
外...瓜？
多少錢一斤啊？
阿牛沒搞明白，但莊嚴身影的聲音卻直接勾出了他內心最純粹的情緒：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的話，我絕不會再信他人。寧我負人，毋人負我，我要做一個壞人！因為只有壞人才能夠活得更好！
阿牛早年喪親，後來被上司提拔，本已對其有了孺慕之情，隱隱約約間將其視作自己已故父母的替代。
卻萬萬沒想到。
尊敬的上司，實際上是害死自己父母的真兇，曾經的一切都是謊言，又經魔種催化，赤子之心再無。
他要力量。
他要復仇！
不得不承認，屠龍生的眼光很準確：阿牛確實有魔化的資質，一旦魔化，定然是一個傑出的妖魔。
但既然李玄嗣來了。
自然不能聽之任之。
他想到應該給阿牛什麼金手指了，心念一動，阿牛便看見那莊嚴身影屈指一彈，將一道光球遞給了他。
那是什麼？
【檢測到新任宿主，系統為原宿主拋棄自己的行為感到無比失望，但無奈，還是只能繫結新任宿主】
【請宿主回答系統問題。】
【您是要做善人。】
【還是要做惡人。】
為善？為惡？剛剛才在心中發誓寧我負人，毋人負我的阿牛沒有任何猶豫，當即道：“我要做惡人....”
話音未落，另一道清朗的聲音便打斷了他。
“不，你不要。”
“他要做善人。”
阿牛：“........”
【警告！原宿主始亂終棄，還打算干擾新任宿主的決定，本系統對此表示嚴正抗議，並決定無視原宿主.....】
“嘭！”
不知道為啥，阿牛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一聲悶響，具體形容的話，就像是拳頭擊打在了某個東西上的聲音。
【.....檢測到新任宿主意向：善人。】
【系統自動變更，開啟大善人系統，正在融合中.....融合完畢。系統商場已開放，功法，丹藥，兵器，任憑宿主選擇。完成系統任務將獲得善功，消耗善功即可購買系統物品，宿主可自行抉擇。】
現實世界中，李玄嗣一邊擦了擦自己的拳頭，一邊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總算又送出去一個金手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