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界山。
天空中，雷光湧動，如驚龍出水，破開了重重雲層，照亮了下方的廢墟。
“這種地方，真的會有剋制鬼族的寶物嗎？”羅玄侯踩著滿地的碎骨，眉頭皺起。
這地方像是一座牢獄，崩塌損毀，只剩下滿眼的廢墟和殘骸了。
“羅玄侯，你常年不在少主身邊，並不知道這先天門的秘密。”
就在此時，前方，那三道人影紛紛停住了腳步，其中一名男子道。
他身披石質長袍，眼眸如同野獸一般，雙手有著金色的鱗片，渾身散發著奇妙的波動，以至於空間都泛起漣漪。
“東鱗，你又知道什麼？”羅玄侯面色微沉。
東鱗，赤蒙奇，夜離這三人乃是少主身邊最得力的心腹，常年伴隨左右，得到的好處比他多，知道的秘辛自然也遠勝於他。
“先天門當年稱雄宇宙，一統星空，何以在最鼎盛的時候突然沒落？”少女模樣的夜離冷冷道。
“為什麼？”羅玄侯心頭一動。
“萬物相生相剋，強大如先天遺民，也有天敵。”
“你是說……先天門被另一強大種族給滅了？可是不對啊，先天門覆滅之後，萬族混亂，在很長一段歲月裡，這片星空都未曾被誰統治過。”羅玄侯驚疑不定。
“這就不是你我可以知道的，少主說過，這宇宙廣闊，我們所認為的真理，很有可能只是一種謊言而已，這個世界，唯有看透本質的人，才能登臨絕巔。”
羅玄侯沉默不語，他突然想到了地球上的一個故事。
在那古老的文明之中，有一位先賢夢見自己變成了一個蝴蝶，栩栩如生，遨遊天際，可等他驚醒古來，卻產生了懷疑，到底是自己夢見了蝴蝶，還是蝴蝶夢見了自己。
這就是一個怪圈，到底什麼才是真實，什麼才是虛幻。
很有可能，我們現在看到的這一切都只是幻象，一個夢，一道程式，甚至於只是某個強大存在的一個念頭而已。
如果這樣，什麼稱霸星空，修煉神通又有什麼意義？
“什麼才是本質？什麼才是謊言？”羅玄侯目光迷離，隱隱有些失神。
“你在想什麼？”就在此時，那如野人般的赤蒙奇一聲暴喝。
嗡。
羅玄侯大腦轟地一下，如當頭棒喝，猛地驚醒過來。
“萬物皆是迷障，所謂修行的本質，便是借假修真，獲得永恆。你境界不夠，不要妄自揣摩。”東鱗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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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們自己參悟的？”羅玄侯嚇出了一身冷汗，剛剛他的念頭竟然動搖了。
這在修行路上便是心魔，便是劫數，一個不慎，很容易修為退轉。
“這是少主所走的道路，不管真假，統統打破，締造真理，創造永恆。”東鱗澀聲道，眼中噙著一絲敬畏。
“正是因為如此，少主才能事事如神，洞悉先機。”
“那秦羽的出現早在少主的預料之中，他所修行的鬼族禁法也算不得什麼，這兩界山中，曾經關押著一尊可怕的存在，那是鬼族宿世大敵，他留下了一件寶物，足以鎮壓那秦羽，沒有任何懸念可言。”東鱗冷笑。
“少主早就知曉了？”羅玄侯悚然一驚，有些不敢相信。
夜離輕輕一瞥，淡淡道：“實際上，就算沒有這件寶物也沒關係，少主早在那秦羽身邊安插了一顆定時炸彈，只等關鍵時刻取他性命。”
“什麼？”羅玄侯勃然變色，他沒有想到，玄天空居然算計得如此深遠。
“到底是誰？那秦羽近乎妖魔，可不是一般的高手。”
“這個你放心，那人神通無敵，並不是少主的手下，而是盟友，其實力並不在少主之下。”赤蒙奇冷冷道。
“原來如此。”羅玄侯面色平靜，心中卻生出了巨大的危機。
他自然知道玄天空鎮殺秦羽之後，下一個恐怕就要對他出手，沒辦法，誰讓他修煉了先天往生劍，早已被他人視為資糧。
之前，他還心存僥倖，想要與玄天空鬥智鬥勇，在關鍵時刻，反噬對方，將其逆襲。
不過現在看來，他到底還是低估了那位少主，算計深沉，如此可怕。
“我們走吧。”東鱗冷冷掃了一眼，催促道。
羅玄侯心頭咯噔一下，卻是無可奈何，只得硬著頭皮，跟著三人繼續尋找。
歲月無情，這方小世界都快走到了盡頭，隨時都會崩塌，否則也不會在這時候出世。
至於這兩界山，早已沒有了當年的光景，目光所及，一片破敗，縱然那些廢墟殘骸都開始風化。
“若在外面，這裡的一切都早已不復存在了。”
“那寶貝真的藏在這裡？”羅玄侯提出了質疑。
“就在這附近。”
突然，少女夜離的眼眸變得猶如七彩琉璃般，璀璨的光芒洋洋灑灑，落在了這廢墟的每一個角落。
“這是靈寶之眼！？”羅玄侯吃了一驚，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夜離的異能。
傳聞，在這宇宙中存在著一特殊種族，他們生來便具備一種奇異瞳術，可以看穿這天地間的各種寶氣，世人稱之為靈寶之眼。
可正是因為這種能力，為這一族招來了殺生之禍，早在千年之前，這一族便已絕滅。
那玄天空也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這個女人，居然身負這絕跡千年的瞳術。
“在那裡。“
夜離眼角流出血淚，突然指了指遠處一座山頭。
眾人飛了過去。赤蒙奇一拳落下，如天錘墜地，那山頭猛地炸裂，露出一古老的石碑。
那石碑通體玄黑，只有半截，透著無盡的滄桑。
在那上面，有著一枚枚古老的文字，玄黃如血，散發著可怕的波動。
羅玄侯眼眸輕顫，只一眼，便看懂了那古字的意思。
“誰道造化無我輩，吾以屍身斬神魔。”
剎那間，一股驚人的氣勢沖天而起，上抵九霄，下震地幽，整座山脈都隨之顫動。
“哈哈哈，找到了，就是這座古碑。”羅玄侯放聲大笑。
就在此時，虛空浮動，泛起漣漪，一道人影從中踏出，不是秦羽又是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