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獸尊出世，儘管身受重創，可依舊被末日尊王救走。
地球經此一劫，雖然躲過了滅星之禍，可依舊是千瘡百孔，整個陸地板塊都發生了鉅變，幸好有超凡出手，三十六大基地市倒是沒有遭到太大的創傷。
這一次死裡逃生，許多人也意識到了人類之外，還藏有大敵，就在這星空深處，足以叫板諸多頂尖高手。
古星庭主早已離去，畢竟這裡是人類母星，他作為人族疆域最為古老的存在之一，降臨此地已是不妥，如果不是紅塵界主相邀，他斷然不願踏足銀河星域半步。
畢竟，人類之中還有一個天下無敵的洪天王。
不過，這一趟，他也沒有白來，得了荒獸尊的血肉，對於他們這種層次的存在，這東西勝過世間任何寶物。
紅塵界主停留了片刻，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秦羽身上掃了掃。
作為星際時代以來最為天才的絕代人物，本來任何妖孽都難以入他的法眼，哪怕是秦羽也不行。
可是聖祖弟子這四個字，卻讓他生出了一絲驚疑與忌憚。
“終究還是個小家夥，未必成得了氣候。”紅塵界主搖了搖頭。
他實在見過太多太多資質驚天的妖孽，可是能夠走到最後的又有幾人，況且聖祖弟子這樣的名頭也只能唬唬人而已，畢竟聖祖已死，這個世界最終看得還是個人的實力。
紅塵界主收回了目光，一步踏出，便消失在了茫茫星空之中。
“小師叔……”蒼王面色好轉了一些，看向秦羽。
“幫我準備飛船，我要前往聖堂。”
“是。”
秦羽轉身，看了一眼漸漸平息的北海，面色複雜。
這一次他的收穫最大，不但得了自身的秦族血脈，還突破異化級，覺醒了天妖體，甚至收穫了荒獸尊的鱗甲與精血。
可此時，他在意的並不是這些。
片刻後，秦羽便乘坐著飛船孤身一人，離開了地球。
……
聖堂
宏偉的大殿內只有孤零零的一人，比起之前，聖祖的身體似乎變得有些暗淡，他盤坐在那裡，身前的桌案上煮著一壺清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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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香四溢，順著那嫋嫋的水汽逸散了出來。
就在此時，秦羽走了進來。
“老師！”他看著聖祖，輕聲道。
“坐吧。”聖祖一抬手，做了個請的姿勢，秦羽便坐在了對面。
“煮茶很講究功夫，尤其是火候，重則澀，輕則淡，實在難以把握。”聖祖淡淡道。
“老師，我來這裡不是想聽這些。”秦羽終究按捺不住道。
聖祖卻是搖了搖頭：“秦羽，你現在就像是這一壺清茶，火候剛剛好，再重，可就失了其味。”
“但已經有了加了一把火了，老師想要揚湯止沸，恐怕也晚了。”秦羽眼睛微微眯起，龍皇說的那些真相，早已入心，如果不弄清楚，他便有了心結。
“你有什麼問題就直接問吧。”聖祖淡淡道。
秦羽深吸了口氣，開門見山道：“當年大獸災，九成人類遭到屠滅，幾乎瀕臨滅種，是老師帶著洪天王和五大皇者定下的？”
“對！”
這個回答來得太快，如電光火石，幾乎沒有給秦羽反應的時間。
“為什麼？”秦羽雙拳緊緊握起，問道。
“為了生存，你並不知道，當年一戰何等慘烈，我若不這樣做，人類早已不復存在。”聖祖眸光如劍，那平和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寒芒，似乎這才是真正的他，如天道茫茫，殺伐無情。
“可這也太過了吧。”秦羽難以接受這樣的答案。
透過龍皇的話，他知道當年讓虛無一族真正動了殺心的是聖祖，或許是因為他是人類領袖，又或許他是唯一一個進入過青銅門的人。
所以虛無一族甚至放出話來，只要聖祖性命，便退出地球，這才有了後來的大獸災。
在那五位怪獸皇者眼中，聖祖此舉是為了對抗虛無一族，可更多的似乎是為了自保。
“你生了心魔。”聖祖深深看了一眼，猛地喝道。
秦羽身軀一震，眼中有些恍惚，直覺背後冷汗淋淋。
“一葉障目，不見泰山，痴兒啊。”聖祖輕聲一嘆，一抬手，掌中幻化出一團黑色的霧氣。
那團黑色霧氣混混沌沌，不斷蠕動著。
“你可知道虛無一族是何等存在？”聖祖突然問道。
秦羽一怔，搖了搖頭：“弟子不知。”
“虛無一族，就如他們的名字一般，來自虛無，他們沒有身體，也沒有靈魂，生來便只是一股意志，一旦降臨……可以成為這宇宙中任何存在。”
說話間，聖祖手中的那團黑色霧氣猛地變化，時而成為星球，時而成為草木，時而成為人類……它不斷變化，無論是形態還是氣息都變得一模一樣。
秦羽聞言，心中大震：“難道……”
“它們不屬於宇宙中任何一個種族，卻可以成為它們，冥族，蟲族，人族，機械族……只要它們想。”
“對於這片星空來說，虛無一族便是最原始的胚胎。”聖祖搖頭嘆道：“或許你身邊的心腹便有虛無一族。”
“可是你無從辨別，他們一旦降臨，就連靈魂都百分百模擬，不，是創造，一模一樣的創造，甚至於有些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虛無一族，可一旦他們覺醒了這份力量與記憶，那便是災難。”
“林莫便是……”秦羽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小到一株草木，大到無限星域都有可能是虛無一族的降臨，只是沒有任何手段可以甄別他們。
“當年若是沒有大獸災，那九成人類便會成為虛無一族降臨的物件，到時候大軍齊至，地球必成修羅屠場。”聖祖嘆道，這是一段不願被提及的過往。
秦羽難以想象，這是需要何等的魄力與壯士斷腕的勇氣，才能做出這樣的決斷。
聖祖，洪天王他們站在至高頂點，註定要揹負諸多常人無法忍受的孤獨與悲涼。
“現在你知道人類面對的到底是什麼樣的敵人了吧。”聖祖的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虛無一族到底是什麼來歷？”秦羽面色凝重，問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