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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地裡拉屎被蛇咬

大西北,風沙,乾旱。

炎熱的夏季,知了嘶鳴,到處都是滾滾熱浪,尤其是到了中午時分,麥田裡的空氣都開始扭曲起來,地裡幹活的農民更是被曬的痛苦不堪。

“哥,哥,快點歇一會兒,奶奶把中午飯做好了,我給你帶過來了!”土路邊,一棵粗壯的大槐樹下,扎著馬尾辮的小姑娘手裡提著飯籃子,踮著腳尖衝地裡面的少年呼喊著,而在她腳旁邊的地上正賴洋洋的臥著一條大老黑狗,熱的直吐舌頭。

“你總算來了啊,老妹!我這肚子早就餓的咕咕叫了,就等你來哩!”金色的麥田裡,一個皮膚有些黝黑,滿臉汗水的的少年聽到自己老妹呼喊自己,也就停下了手中的活,伸手隨意的擦了擦臉上滴落的汗水,就握著鐮刀慢慢向路邊走來。

“哥,你猜今天奶奶給你做了什麼好吃的?”小姑娘一臉賣關子的模樣,笑嘻嘻的對慢慢走過來的少年問道。

“哎呀,還能是什麼好吃的,不就是白水麵條麼?難道還加了青菜豆腐?”少年已經來到了小姑娘跟前,有些疑惑的問道。

“哥啊,我猜你也想不到,今天麵條裡可不光有青菜豆腐,還有肉吃哩!哈哈……”小姑娘眉飛色舞的笑道,說著就伸出白嫩的右手揭開了飯籃子上面的蓋子。

隨著小姑娘手中的蓋子揭開,頓時一股子清淡的飯香味飄散而出,少年盯著飯籃子的眼睛猛的就瞪大了,菜籃子裡盛放著一碗清湯麵,旁邊還有兩個蕎麥麵饃,裡面都夾著幾片肉。

竟然是肉夾饃?少年有些不可思議的盯著那兩個肉夾饃,喉嚨裡直饞的吞口水。

不過他心裡同時有些疑問,自己家裡怎麼可能割得起豬肉,還能弄個肉夾饃給自己解饞,少年敢肯定這肉夾饃是別人送的。

少年名叫閻魔山,一個聽起來很怪異的名字,而她的妹妹則叫做徐小娜,兩人雖然在一個家裡,卻並非親兄妹。

據自己的奶奶說,自己是奶奶在十七年前在山上的大王廟門口撿到的,因為他當時身上光溜溜的沒穿衣服,脖子上卻掛了一個黑色圓環狀玉墜,上面刻著“魔山”二字,又因為那天正好是鬼節,這才給他起名閻魔山,奶奶說這種名字煞氣大,將來命硬。

這名字雖然邪乎,但是閻魔山從小還真就沒得過什麼病,光著屁股滿村子跑,糊里糊塗也就長成了健壯小夥子,現在正好十七歲,已經成為家裡唯一的勞動力。

“妹子啊,這肉夾饃是誰給的!”

“是咱村衛生站新來的許小雅姐姐給的,她看咱家裡窮,吃不起肉,而這些天你又幹這麼辛苦的農活,就讓我給你送了一些。”

“哦,許小雅大夫真是個好人!”

閻魔山腦海裡立即就浮現出了那個穿著白大褂長相清純的城裡姑娘,前段時間剛來的時候,村裡的單身漢子有事沒事就往那衛生站裡跑,就為了去看看那城裡姑娘,有時候就連外村人都會跑過來看看。許小雅幾乎就是這些單身漢子的夢中情人,要不是這些天地裡的農活開始多了,估計還得有很多人往那裡跑。

要是這輩子能娶到那樣的姑娘,這輩子也就值了,他心中這樣想著。

算了,不胡想了,閻魔山立即驅散心中不切合實際的幻想,伸手就拿起了一個肉夾饃,準備開吃了,這時,他突然發現小妹正一臉眼饞的看著自己手中的肉夾饃,不斷地吞口水。

閻魔山見到這情形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笑罵道:

“瞧你那出息,有這麼眼饞麼?”

說是這麼說,閻魔山還是從籃子裡取出了另一個肉夾饃,寄給了小妹,說道:“吃吧,慢點吃,可別噎著了!”

“我不吃,你吃吧,這是許小雅姐姐讓我給你送的,我不能吃。”

“你吃吧,我給你的。”閻魔山再次將手中肉夾饃寄給了妹妹。

“那就給奶奶留著吧,我還不餓。”徐小娜低下了頭,轉過了身子,不再看少年手中的肉夾饃。

“唉——”閻魔山心中發出一聲苦悶的嘆息聲,心中暗暗下定決心等割完了麥子,自己一定要去城裡闖一闖,好好賺些錢,讓自己的妹妹和奶奶過上好日子,天天有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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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這個肉夾饃留給奶奶,我這個分給你一半。”閻魔山說著就將手中的一個肉夾饃重新放到了籃子裡,接著將自己手中剩下的一個肉夾饃掰了一半寄向自己的妹妹。

“哥,我不餓,你都幹了一晌午活了,你吃吧!”徐小娜轉過身來眼巴巴的看著閻魔山手中的半個肉夾饃,說著違心的話。

“哼,我還有一碗面哩,你不要,我就給大老黑了。”閻魔山說著就作勢欲將手中的半個肉夾饃扔向側臥在地上也盯著半個肉夾饃的大老黑。

“哎哎哎,哥你還真捨得拿肉夾饃餵狗啊?”徐小娜趕緊快步上前扯住了閻魔山的衣袖,奪下了他手中的肉夾饃,一臉吃驚的看著自己的哥哥。

閻魔山心中暗自得意,自己妹妹還是太單純,自己略施伎倆,就騙了自己的妹妹,口中卻是打著哈哈說道:

“跟你說了我吃不完,我還有一碗麵條哩,你又不餓,那我就只能犒勞一下大老黑了!”

“哼,壞哥哥!你騙人!”徐小娜氣哼哼的說道:“你就是想騙我吃肉夾饃,你真當我小孩子啊!”

閻魔山一陣無語,看來自己這沒念過書的腦袋還就是比不上自己這已經念初中二年級的小妹了,這沒文化,還真是可怕。雖然小妹今年才十二歲,但是學習成績好啊,這種年紀的山裡孩子一般都還小學五年級都沒畢業呢!想到這裡,閻魔山壓力更大,自己沒有唸書,可不能讓妹妹也念不成書,自己怎麼說也得讓妹妹多念一些書,以後有個好的出路,可不能讓妹妹在農村受苦了。

“算了,我吃還不行嗎?”徐小娜看到自己哥哥臉色神情黯然半天沒有說話,立即出言安慰起哥哥,說著就將手中的肉夾饃咬了一口,津津有味的吃起來。

閻魔山看到妹妹吃起了肉夾饃,心裡這才順心了,也不再遲疑,兩三口就將手中的半個肉夾饃了吞進了肚裡,接著,又端起那碗清湯麵開動起來,很快,就將這碗麵一掃而空了。

吃飽喝足,閻魔山仰天打了個嗝,在身上摸了半天摸出了一包煙,開啟一看,心裡直抽抽,就剩下一根了,還歪歪扭扭的。

“老妹啊,帶紙了嗎?”

“幹嘛?”

“還能幹嘛?飯後一泡屎,爽過活神仙啊!”

“哥,你能不能等我吃完這肉夾饃在說這話啊?”徐小娜氣呼呼的抱怨道,自己哥哥這個習慣還真是受不了。

“嘿嘿,這肚子不爭氣,用你們學的那話叫啥……哦,對,方便,我去方便一下!”在農村裡拉屎就是拉屎尿尿就是尿尿,從來都不會說什麼方便,但為了照顧妹妹的情緒,閻魔山也得說話講點文明,不能太粗俗了。

“就這點了!”徐小娜背朝閻魔山,伸手寄出了一小片衛生紙。

“這點哪夠用,算了,湊合一下吧!”

閻魔山隨手將那一小片衛生紙抓在手裡,就一溜煙跑到了一片麥地裡,解開褲子蹲在了地裡,又掏出了煙點著了,這樣煙味可以抵消臭味。

很快,他就方便好了,因為紙不夠用,他覺得屁股擦的不是很乾淨,就看看四周還有什麼樹葉啊什麼的能湊合一下。

這時,她看到地上有個黑色的像根樹枝一樣的東西正在自己腳旁邊,覺得這玩意看起來夠用,就伸手拿起來往菊花處抹去。

“哎呦!”閻魔山哪知道這黑色樹枝突然就動了起來,一口咬在了自己的嘰嘰上,直接是痛的站了起來,提起褲子就往外面跑。

“哥,你怎麼了?”徐小娜一臉慌張的看向那狼狽的從別人家麥地裡跳出來的哥哥。

“我被蛇咬了,快送我去衛生站!快……”

閻魔山話還沒說完,就覺得自己頭腦一陣眩暈,眼前一黑就栽倒在地裡,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