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類似於女帝或者女皇的身影，難道就是未來登臨神王的夜朵兒？”
白無傷睜大眼，想要瞧個仔細。
但是眼前一花，無論是過去還是未來的景象，再也無從捕捉。
“休——”
夜朵兒眉心上的第三眼，遍佈血絲，兇狂中附帶殺意。
而她的面容，奪日月之神韻，取天地之精魄，嬌嫩柔軟，玲瓏剔透。
暈染那一絲從容不迫後，好像神山崩於面前也能做到面不改色。
這般美麗與威勢的結合，令旁觀者無比動容，哪怕是遠古時期就叱吒風雲的十翼靈惑神天使，目光中的忌憚和驚歎，那也不加掩飾。
“她的未來，註定輝煌。”
“我大概理解，為什麼杏追隨在你的身邊，你們太可怕了，假以時日，超凡的天空將由你們撐起。”
十翼靈惑喃喃自語，纏繞的法則卻是竭盡所能運轉。
“這裡！”
夜朵兒的眼前似乎又有光影一閃而逝，她隱約把握到線索，進而領著一人眾獸，穿越沼澤，向著臨近的一片矮山奔襲。
不過十數分鐘，白無傷心中一凜，源自本能的危機意識悄然喚醒，遙遙眺望前方，沉默不語。
“我去探探路！”小兔子摩拳擦掌，仗著身輕體柔，身先士卒。
它一步化作兩步，挖洞銜接跑酷，穿過灌木，躍過毒霧，不聲不響來到山頂，偷偷摸摸往山谷內看去。
白無傷沒敢完全放任它自由行動，放緩速度跟在後頭，隨時準備見機行事。
距離合適，五感共享瞬間啟動，他的背嵴頓時弓起，進入絕對的警戒狀態。
“這幾萬年以來，吞心之蛇，果然沒少禍害生靈。”
白無傷暗中輕嘆。
映入他眼簾中的畫面，是茫茫幽谷深處，五個龐然大物，分朝五個角度落座。
而它們包圍的正中心，一條拇指大小的小蛇，頭尾互銜，身上的九道光紋齊齊綻放黑色的光芒，邪惡中孕育無盡的生機，活力中突顯煞意。
“吼！”寵獸空間，龍野控制不住地躁動起來。
它低聲嘶吼，金色的魂火劇烈搖曳，滿腔的怒火熊熊燃燒，恨不得立即衝出來，與那小蛇生死搏殺。
白無傷不再安撫，這種心情他能夠理解。
環繞小蛇的五個龐然大物，其中之一，便是和龍野有著八成相似的骸骨巨龍。
它的尺寸稍大一截，畢竟龍子戩生前已經跨步到始祖後期。
神話6星的血脈雖然次於龍野，卻也同樣賦予他強壯的體格。
“沒想到，龍子戩只是開始，迅速進入成長階段的吞心之蛇，光是可供替換的傀儡肉體，就儲備了整整五具……”
白無傷目光灼灼，此時不需要認知之眼，僅僅透過外形觀察，他就能辨認神屍的歸屬。
那似蟒非蟒、似龍非龍，體長接近一千米的巨物，必然是傳說中的「遠古龍蛇」。
不出意外甚至可以推斷，吞心之蛇捕殺的遠古龍蛇，是這一族最後的傳人。
這一脈起於遠古，代代單傳，與龍庭的關係向來親近。
但兩萬年前，最後一位傳人遠赴斷界之門，向著門外戰場宣戰的時候，突然之間杳無音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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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它死在吞心之蛇的手中。
靈魂成為補品，供養吞心之蛇成長。
肉體卻淪為傀儡，以另一種形式，墮落深淵。
再看第三具神屍。
白無傷端詳那鬱鬱蔥蔥的植物形態，從灰色的莖葉再到鐵鏈般的藤蔓，最後鎖定土丘般的虛幻花包。
——虛空神藤！
這居然是一株世所罕見的兩萬年神藥，應該是後天變異孕育出靈智，從此歸屬於超凡。
它是標準的空間之道，始祖後期、神話7星，與強化後的空鏡神巨實力相彷。
但它的生命力明顯還處於鼎盛時期，哪怕此時吞心之蛇沒有附體，那種寒冰般的涼意，輕而易舉扭曲虛空，以至於附近的空間緩慢凍結，神屍兇威再大，也不會蕩及山谷之外。
當然，讓白無傷最驚異的，還是最後兩具神屍。
那個黑金色的蟻狀生靈，縱使肉體殘破、三分之二的區域遍佈焦痕。
但白無傷還是能辨認出，這是「荒漠之主」。
當年，界門外出現三萬年神藥，超凡一族冒死爭奪，沒想到是這個域外靈族設下的陷阱。
若非遠古獸人之神與神凰天后入場，別說從它身上順利採藥，想要脫身都是難上加難之事。
白無傷記得它被天后重創，後被輝煌龍神追擊，仗著翻江倒海鑽地潛行的鬼把戲，僥倖未死。
誰能想到，它被吞心之蛇暗中覬覦，成為了肉身之一，時來運轉世事無常，大概就是這麼一個道理。
“什麼？我族的神天使也在其中？！”
十翼靈惑眼角狂跳，刺骨的殺意差點沒能收住。
是的，第五具神屍——便是天使一族！
他擁有十片翅翼，每一片都烙印著螺旋光紋。
而他的羽毛，每一根的末端都掛著小鈴鐺，兇威激盪的同時，只有他發出叮叮噹噹的脆響，與周圍的一切都顯得格格不入。
“膽敢侮辱我天使一族……雖遠必誅！”
十翼靈惑露出雪白的牙齒，明明平整白淨，那一剎那，更像是張開血盆大口的野獸。
吞心之蛇奴役的神天使，名為“十翼玄歌”。
這是執掌音律之道的神天使，晚於十翼靈惑生活的遠古年代。
他活了整整三萬年，生命力從未衰減過，也是杏之前，被譽為“最接近神話的十翼天使”。
始祖體後期、神話級8星，標準的兩步神王，與凶煞子齊平，這是何等的強大。
乃至於，無數生靈、包括他自己都預測過，至多一百年，他便可以登臨始祖巔峰，成為「一步神王」。
也許，任憑他發展，一切順利，繼十二翼裁決與審判·羅修斯、十二翼自然與秩序·是亞娜、十二翼戰爭與傲視·米達倫，第四個坐擁天使族神王之位的神天使，便是玄歌。
可惜，他失敗了。
被邪靈迫害，連屍骨都未追回，別說輪迴轉世，就是見到最後一面，都變成永遠的奢望。
“原來，迫害十翼玄歌的太初邪靈，包括吞心之蛇！”
“最終她甚至佔據了這副軀體，當做容器，不斷滋養自己的魂火！”